“他隻是太疼了。”


    藍祈月滿眼都是心疼,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是擁有療愈之法,可療愈不是止疼。


    除了藥草止疼外,能止疼的也就隻有切斷神經組織了。


    可那麽一來人也就廢了。


    果然丁薄行喊完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梁文歪頭過去看到的也隻是丁薄行緊閉的雙眼。


    這無疑印證了藍祈月剛才的說法。


    “就不能不讓他疼。”


    “你不是會妖法嗎?”


    “這麽疼下去,人不就傷了。”


    梁文也是緊張丁薄行,什麽都沒想便說了。


    剛說完,藍祈月便把手伸到了梁文麵前。


    “怎麽了?”


    梁文顯然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厲害,想必肯定有靈藥,那就交出來吧。”


    “為了你的國師能不那麽痛。”


    “而且你前麵才說過我這是妖法,都是害人的。”


    “如今怎麽就能大言不慚的咧著嘴,讓我用妖法給他止疼呢。”


    丁薄行背後一共就那麽幾根毒刺,這其中最是艱險的就是方才那根了。


    再就是先前第一根。


    現在最最艱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其他的也好處理了一些。


    藍祈月一邊同梁文爭論,一邊趴在丁薄行的背後仔細檢查著。


    大的毒刺尚且可以直接握著拔下來,小的就沒辦法了。


    沒有一個受力點兒,貿然出手怕是會造成二次傷害。


    “......”


    “權宜之計。”


    梁文也是一時著急才會如此口不擇言,卻沒想到不管他說什麽,藍祈月總有話能夠堵他。


    “匕首收起來,不用了。”


    藍祈月將匕首扔給梁文。


    便直接趴下了身子。


    既然接下來的毒刺沒有辦法用手,這裏也沒有更多的工具可以使用,那她便隻能用牙齒咬著給拔出來了。


    藍祈月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可她剛趴下身子,麵對著丁薄行的背。


    梁文那邊又不滿意了。


    “你你你,你要幹嘛。”


    “男女授受不親。”


    “你怎麽可能如此褻瀆國師的清白。”


    很多時候,藍祈月真的會懷疑,梁文不會是被藍穀皇室買通的吧,不然為何總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負責。”


    “他嫁不出去,我來負責,可以了嗎?”


    藍祈月說完便立刻低頭咬住了毒刺的尾端。


    小的毒刺相應來說刺入皮肉的部分也不會很深。


    一旦死死咬住,稍微使勁兒便可以拔下來。


    “可以。”


    梁文還陷在藍祈月要負責的咆哮裏,呆呆的說了一句可以。


    藍祈月剛好將拔下來的毒刺丟掉,就聽到梁文的迴複。


    ren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接著又低頭去解決剩下的一些。


    而梁文也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問題。


    “不是,怎麽會是國師嫁不出去呢?”


    “國師是男子呀。”


    “你這個妖女,故意陷害我。”


    藍祈月一次性將所有的毒刺都解決完了。


    接下來就是將皮肉裏麵滲透進去的毒液吸出來了,直到滲出的是鮮紅色的血液為止。


    “說了會負責就是會負責。”


    “也沒辦法不負責呀。”


    藍祈月盯著丁薄行背後的傷口,默默地說了這麽兩句。


    之後便直接趴在了丁薄行的背上。


    從之前切開的傷口處,用力將裏麵的毒液吸出來吐掉。


    “這......國師的清白。”


    藍祈月不斷地重複著之前的操作,而梁文眼看無法製止便開始在一旁長籲短歎。


    若藍祈月此刻有空,肯定要罵梁文一句聒噪。


    可此刻她根本沒有空閑去搭理梁文。


    盡管她明知道此刻是在給丁薄行療傷才不得已如此,可她的內心也依然無法平靜。


    每一次的肌膚相接,都讓她對於丁薄行的圖謀更深了一層。


    她貴為藍穀和巫族兩個地方的聖女,身份尊貴,受人敬仰不假。


    可這一切都得益於她是巫族聖女的身份。


    而這個身份也是因為部落族長的指定。


    所有她所擁有的一切說到底都隻是建立在族長的威嚴之上,同她個人的人格魅力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樣得來的一切如同泡沫一般,說沒有也就沒有了。


    何況她這個聖女,也隻是表麵風光。


    到頭來也不過是藍穀和巫族維係關係的工具罷了。


    正因為看的清楚,所以她才會被丁薄行百般維護的舉動輕易撼動。


    這世上能為了她做到這份上的人,目前隻有丁薄行一人,以後也不太可能會再有。


    這一刻,她的心思發生了改變。


    “金瘡藥總有吧。”


    藍祈月利用法術探查了一下丁薄行體內的情況。


    確定毒液基本排除幹淨後,便利用法術將丁薄行背後劃開的傷口縫合了起來。


    隨後便伸手問梁文要金瘡藥。


    她的療愈之術也沒有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方,到底還是會需要一些藥物的輔佐。


    比如,止疼藥,止血藥等等。


    “有。”


    梁文從懷裏掏了兩下,便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遞給了藍祈月。


    然後就看到藍祈月將藥粉撒在了丁薄行背後的傷口上。


    此刻丁薄行背後的那道裂痕也早已閉合起來了。


    這一切就在梁文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可苦於沒有法術支撐,到底他都不明白丁薄行背後為何開裂,又是如何被藍祈月醫治的。


    “棉布有嗎?”


    藍祈月隻管處理丁薄行的傷口,有的自己上,沒有的問梁文要。


    梁文大概也知道藍祈月此刻要棉布條是為了給丁薄行包紮傷口。


    可他也不可能隨身帶著藥箱。


    所有的東西都在馬車裏。


    左右看了看,梁文直接撩起衣擺,拿起匕首將裏麵的中衣劃破,撕扯成布條遞給了藍祈月。


    “有。”


    藍祈月接過布條便發現了問題。


    抬頭看了梁文一眼,便低頭忙著給丁薄行包紮去了。


    一直到將丁薄行的傷口處理完畢,方才那些惱人的鬼怪都沒再出來打擾。


    雖然眼下看起來是安全了一些,但誰也不知道他們一會兒會不會突然的跳出來。


    沒了丁薄行,藍祈月縱使不害怕也抗不了多久,何況還帶著一個瞎子一般看不見敵人的梁文。


    “你把這個拿著,迴頭可以研究一下。”


    “現在我們去找個地方躲一躲。”


    “不然在這裏待下去,不死也得風寒。”


    說著藍祈月便將丁薄行的一條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而梁文看著手中藍祈月丟過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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