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我離開這裏之後,才聽說這裏的故事。”


    “也才知道當時我是如何幸運的躲過了一場災難。”


    梁文說到這裏,像是還對當年的事情心有餘悸一般。


    連忙雙手合十對著路旁拜了拜。


    丁薄行也將目光轉向路旁的丘陵。


    一眼望過去,這山同別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都是一樣在冬日來臨前變得幹枯灰黃,沒有一點兒綠意。


    非要說這裏有什麽奇怪的。


    大概就是這裏的氛圍吧。


    隱隱約約的總是透露出一絲陰冷。


    不同於冬日本該有的寒冷,而是那種往骨子裏鑽的冷氣。


    讓人全身都毛毛的那種感覺。


    但從梁文開始講述這裏同鬼魂有關的時候,他便往四周都掃了一遍。


    分明也沒有看到有什麽東西停留。


    那這種陰冷到如影隨形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呢。


    一旁的藍祈月因為梁文的講述不住地揉搓著自己的胳膊,像是真的相信了一般。


    基於此,丁薄行也沒敢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給他們聽。


    害怕會加劇他們的這種恐懼心理。


    “這裏不就是比一般的地方更冷一些嗎?”


    “但這裏處於山裏,人跡罕至,冷一些也是應當的。”


    藍祈月將馬車內安置的火爐打開,加了些炭塊放在了手爐裏。


    緊緊抱著手爐才覺得寒意有被驅散的感覺。


    “莫不是因為你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才會這麽想。”


    “可上次我真實的被困在這裏,且還看到了當年殺戮的場景。”


    “那些東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如何得知。”


    “便是編撰怕也是無稽之談吧。”


    “但等我迴去同旁人講起的時候,卻都被一一印證了。”


    “若非去藍穀隻有這麽一條路可以走,我是萬萬不願意再進來這裏的。”


    為了讓藍祈月能夠相信這裏的一切,梁文甚至拿出自己之前經曆過的那些來力證。


    可空口無憑,他就是說出花兒來,也還是不足以讓藍祈月改變自己的想法。


    “那當年結束之後,朝廷隻是派了人過來清掃戰場嗎?”


    “之後呢,再沒有別的針對這裏的政策嗎?”


    “按理來說,對於這種傷亡過多的地方,朝廷一般會頒布一些鼓勵政策,以激勵別的地方的人搬遷過來以填充人口。”


    “這樣也能讓這地方重新煥發生機。”


    丁薄行看著外邊冷清的樣子,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之後朝廷便再也沒有管過這個地方嗎?


    “確實沒有查過相關的條例提及這個地方。”


    “而且萬墳嶺沒人之後,前後兩個城池之間相隔的距離便特別遠,中間也沒了歇腳的地方。”


    “人們便更加不願意走這裏,可沒人走,便更顯得荒涼。”


    “這麽惡性循環下來,這萬墳嶺便越發沒得人光顧了。”


    “那要是依你這麽說,今晚我們豈不是要在這山裏過夜了。”


    “正是。”


    得了梁文的確切答複後,藍祈月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反倒隱隱透露出一絲興奮。


    “好呀。”


    “既然今晚要夜宿在這裏,那我就來看看這地方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般詭異。”


    “要是今夜風平浪靜,什麽都沒發生,那到最後打的可是你的臉。”


    “而且我要你承認你方才所說的那些都是誣陷巫族的話語。”


    “你來作證。”


    藍祈月仰仗著自身所擁有的法術,根本就不畏懼那些外物。


    不給梁文任何可以插話的機會,極快的說完,便直接指著丁薄行要他做這個見證人。


    “梁文也隻是說了他知道的,你不服氣也是應該的。”


    “但這樣事關安危的事情如何能用來做賭注。”


    丁薄行才不願意被藍祈月當槍使。


    先不說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梁文也不是那等說假話的人。


    就說藍祈月便是贏了,他身為盛朝的國師,也不可能背棄盛朝向巫族低頭。


    所以左右這個見證人他都不可能去做。


    “你就向著他吧,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


    藍祈月衝著丁薄行就是一頓嗆聲。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反而直接起身,彎著腰打算往馬車前室去。


    “你去幹嘛,馬車還沒停,很危險,你快坐下。”


    不得已,丁薄行隻得伸手拉住了藍祈月的胳膊。


    想要製止她的危險動作。


    然而藍祈月根本就不領情,用力一甩便直接將丁薄行甩開了。


    之後扶著車壁,一跨步便走了出去。


    “~”


    在車前室坐著趕車的車夫,剛才就聽到了車裏的爭執,眼下這人直接就出現了自己眼前。


    逼得車夫死命的拉著韁繩。


    “籲~”


    隨著車夫的一聲長籲,馬車才在顛簸中慢慢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的瞬間,周圍跟隨的人也都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


    丁薄行抓著窗框穩住身形,才得空趴在窗口往外看。


    彼時藍祈月早就已經跳下馬車,站在一旁了。


    “你想做什麽,你快上來,我們還要趕路呢。”


    丁薄行語氣裏都染上了著急。


    一邊趴在窗口對著藍祈月說話,一邊又想要下車去同她講,可又怕她跑了。


    暫時說完一句之後,便立馬起身往車廂外走。


    “抱歉,借用一下。”


    藍祈月明知道丁薄行要過來勸她,卻走向了一旁王二的身邊,說完便奪過了他手中的韁繩。


    “誒,小姐。”


    王二連阻攔都不敢,想要伸手又怕得罪眼前的人。


    隻能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梁文。


    可梁文卻在王二看過來的時候,默默的將頭轉開了。


    “駕~”


    “藍祈月~”


    等丁薄行站在車廂外的時候,留給他的隻剩下藍祈月騎在馬上的背影。


    沒辦法,丁薄行迴身從車廂裏撈了藍祈月的披風拿在手上,便一個用力跳下了馬車。


    “誒,國師~”


    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利索,車夫都有些懷疑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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