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能為而為之。


    這最後一次的巫族之行成了壓垮國師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自身都無法自保的情況,又何談救出那些被囚禁被下藥的盛朝人。


    如此以身犯險,結果自然是铩羽而歸。


    能勉強撿迴來也一條命,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隻是......


    “值得嗎?”


    “也許吧。”


    丁薄行喃喃自語道。


    一想到國師為了盛朝上下奮不顧身的時候,他卻躲在宮裏忙裏偷閑。


    還將國師不在的清閑當做難得的假期。


    他就覺得愧疚,覺得辜負了國師的栽培之情。


    “誒?”


    按理來說,如果這本書冊記錄的是國師同巫族之間的一切紛爭的話。


    那內容截止到國師從巫族帶傷歸來也該結束了。


    之後國師為了救他受傷,這段時間肯定是沒有記錄的。


    在之後他閉關的那段時間,他往後翻了一頁,明顯的空白昭示著國師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並沒有再迴來記錄過什麽。


    可之後的頁麵顯然又出現了內容。


    隻是這內容......


    “這也不是有關於國師的日常呀。”


    “怎麽又倒了迴去,又開始去說巫族的事情。”


    “而且,毀容......”


    丁薄行沒想到這空白頁後麵居然還有內容,而且也是關於巫族的。


    隻是著重介紹的是關於巫族人外貌的事情。


    書冊中說,巫族人可能是因為擅長使用毒物的原因,導致他們生長到一定階段之後便會突然改變相貌。


    而且還不僅僅是改變那麽簡單。


    說白了就是毀容。


    不論男女。


    但是日常所能夠遇見的巫族人卻都不呈現出這種特征。


    那是因為他們總是隨身攜帶一些迷幻性的藥物。


    這些藥物帶在身上,會持續散發出藥性。


    使得他們的麵容總是呈現出他們所想要的幻境中的樣子。


    可能缺少什麽,便會強烈的追求什麽。


    以至於幻境裏的巫族人往往美貌異常。


    “所以,上次在新月樓看到的那個姑娘...”


    “央恆不是說了那姑娘就是巫族遺失在外的聖女嗎。”


    “那姑娘的容貌竟然是假的嗎?”


    “若是那天鬧事的男子,看見那女子的真實容貌,應該也就不會惹出那麽多事情了吧。”


    “世人都說,紅顏禍水,固然有主觀上躲避責任的原因在,但女子美貌,若又沒有自保能力,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到這裏書冊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後麵一連翻了好幾頁都是空白。


    丁薄行防止之前的事情在發生,還特意往後多翻了幾頁。


    確定都沒有內容了,便將放書冊的盒子又完好的放迴了那個暗格裏。


    機關被打開之後,再去尋找機關開啟的地方便容易多了。


    丁薄行趴在地板上,將暗格看了個仔細,終於找到了機關所在。


    “原來在這裏。”


    丁薄行按了一下,那塊挪開的地板便立馬又合上了。


    原來是腳踏下麵有一個凸起,正好對應著腳踏下麵地板上的那一點點機關點。


    按下去就好了。


    但是地板上那一塊太小了,任誰看了也隻會以為是地板就是那樣。


    若不是之前被祝楊嚇唬了一下,無意間跌倒在腳踏上,將腳踏推動了一些,又壓了下去。


    怕是在找下去,也找不到這樣的小機關。


    將屋子裏翻亂的一切都歸到原處,丁薄行才拿著那本書冊躺到了床榻上。


    方才將盒子收迴暗格的時候,他並沒有將這書冊放迴去。


    這裏麵的內容值得他仔細研究,說不準就可以找到別的關於巫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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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呀......”


    丁薄行早上睡醒,伸了個懶腰。


    將堂屋門口攔著的東西全部都挪開之後,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昨日他隻顧著探索那些密事,不願意讓人前來打擾。


    自然也就忘了這屋裏還要點上火盆的事情了。


    以至於昨夜忙完之後,他窩在被子裏可是好一陣哆嗦。


    還好昨夜忙完已經很晚了,也沒捱多久就天亮了。


    也就眯了一眼的功夫的。


    “不好。”


    昨夜祝楊前來打擾,他沒功夫搭理,便趕他離開。


    誰知那人執拗硬是要在院子門口守著。


    他也忘了這迴事了。


    這可是冬天,守什麽院子,別把人凍死了。


    丁薄行想起祝楊就趕忙往院子門口跑。


    果然在院子門口的樹下看到了祝楊。


    彼時的祝楊窩在樹下,身上裹了一條厚厚的棉被,整個人埋頭在被子裏,沒一點兒動靜。


    他都走到跟前了,也沒一點兒反應。


    “誒,醒醒。”


    丁薄行伸手推了推祝楊。


    入手一片冰涼。


    “你怎麽這麽直,讓你守著,你還真守著呀。”


    “這麽冷的天,你不會迴自己院子嗎?”


    “守一會兒也就算了,就這麽硬生生的熬了一夜呀。”


    “你不想要命了。”


    在丁薄行的推搡和喋喋不休的念叨裏,祝楊終於有了動靜。


    或許是窩了一夜身體已經僵硬,總之他的行動很是緩慢。


    就像是剛長出來的新的肢體一樣。


    簡直可以稱為人類馴化肢體的曆程。


    “沒事吧。”


    丁薄行在一旁關切的問道。


    “還好。”


    祝楊緩和著窩到麻木的四肢。


    盡量讓自己更快的恢複狀態。


    可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丁薄行一聽祝楊這沙啞的嗓音,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果然......


    “你這是病了,說話聲音都啞了。”


    “這冬天在外麵熬一夜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我沒事。”


    祝楊扶著樹就想要站起來。


    極力想要證明自己沒事。


    “怎麽沒事。”


    丁薄行伸手過去扶著祝楊,順勢將手放在了他的額頭。


    入手一片滾燙,同他身上的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這都發起高熱了還沒事。”


    “我先送你迴去,然後讓管事的去給你請個大夫來看看。”


    說著,丁薄行就扶著祝楊打算往後院那邊走去。


    祝楊看向從肩頭滑落的被子,一直伸手想要撈起來。


    丁薄行見狀,直接一把抓起,甩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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