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周圍的人不為所動,那管事的也漸漸失望了,無奈隻得轉頭向那行兇的男子求助起來。


    “這位爺,你就饒過她吧,她不懂你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


    “這裏還有別的姑娘,要不你看看其他姑娘。”


    試圖通過別的解決方法來讓對方平息怒火。


    可這事情要是有第二個選項可以走,又怎麽會鬧到這般地步。


    那人又如何能輕易放過他們。


    行兇的男子停頓了一下。


    一把拎起地上的姑娘,推搡著扔到了那管事的腳下。


    “我今日隻要你一句話,你是願還是不願?”


    姑娘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為一身的傷痕無奈放棄。


    淩亂的發絲遮擋了大半的麵容,可依舊能聽到她倔強的聲音細微卻堅定。


    “不願。”


    圍觀的人群不曾停止過吵鬧,周邊的嬉鬧聲哄笑聲輕易便能壓過姑娘的呢喃。


    可丁薄行還是那麽輕易的就聽到了姑娘拒絕的話語。


    “你還真是有骨氣。”


    “在座的各位可是聽到她的迴話了,別說我不給麵子。”


    即便是這樣,一旁的人仍然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是怎麽迴事。”


    肖恆歪頭同身旁的人悄聲打探。


    “這姑娘賣藝不賣身,在樓裏好些年了。”


    “今兒這爺們估計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非要強迫這姑娘從了他。”


    “打的那個慘呦。”


    “想來是有來頭的,不然怎麽敢在盛京撒野。”


    肖恆聽完同一旁的丁薄行對視了一眼。


    顯然兩個人都不是看得過去的人。


    “爺,她不願意也就算了,您便是打死她也沒用呀。”


    管事的在一旁聲淚俱下。


    眼看著事情沒了緩和的餘地,一旁多事的人卻紛紛開口勸解起了姑娘。


    “實在不行就從了他算了,不然今日便是被打死在當場,怕是也沒人敢站出來為你做主。”


    “進了這樓裏又何必如此執拗呢?”


    “說什麽賣藝不賣身,那不都是遲早的事情嗎?”


    “都說民不與官鬥,你又何必要以身試法呢?”


    “低個頭就能活命。”


    “再僵持下去怕不是真的要見血。”


    “說不定這姑娘心裏有人,才會如此堅守呢?”


    “有人有什麽用,命都沒了還有什麽意義。”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自是各說各的,儼然成了行兇者的幫手。


    “你們不必再說,我死也不會願意的。”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為了什麽能這麽堅持,但顯然她是存了死誌。


    “誒,你們可是聽到了,她今日可是一心求死。”


    那男子像是拿到了話柄一般對著周圍的人吆喝道。


    且話語裏全是狠厲,怕是打了招唿後,真打算如此行事。


    “我們走吧。”


    丁薄行雖然同情這女子的遭遇,但不介入他人命運是他一直以來的堅持。


    他隻想做一個看客,入世但不入世。


    可一旁的肖恆哪裏看的過去,當時便不幹了。


    在那男子再次衝著地上的姑娘伸手的時候站了出去。


    丁薄行拉都沒拉住。


    “你這人好生霸道,人家姑娘不願意就是不願意,說了好幾遍了,你耳朵塞豬毛了,還是聽不懂人話。”


    “這好歹還是在盛京,光天化日的,如何就能成了你的一言堂。”


    “我就不信天子腳下還能沒有王法。”


    “哈哈哈。”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盛京又如何。”


    男子聽到肖恆的警告後,放聲大笑。


    一旁他帶來的那些爪牙也跟著笑了起來,對於肖恆不自量力的行為很是不屑。


    “如何?這盛京城裏有衙門,有通判司,往上還有大理寺,刑部,再不行還有陛下呢?”


    “難不成就沒有一個可以整治你的部門嗎?”


    “且不說你接下來還要做什麽,就你先前這些行為都夠你去衙門裏喝一壺了。”


    或許是沒想到有人能這麽血性。


    肖恆站出來後,一旁的人便自發地退後了一些。


    生怕被誤會和肖恆是同一派的,受到牽連。


    那男子也像是沒想到這種黃口小兒也敢對他說出這番話語來。


    像是初出茅廬,沒被那些穿狗皮的毒打過一樣。


    “哪裏來的小子,竟然這麽狂妄。”


    “你可知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他的身份可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你若是現在快快離去,我們還能當你沒說過,不然......”


    “小孩沒見過天一樣,勸你不要在這裏擋路,不然明年的今日,墳頭草不得三丈高。”


    一旁的打手紛紛站出來對著肖恆威脅道。


    字裏行間全是視人命為草芥的高傲。


    可即便是如此狂妄的話語,聽在周圍人的耳朵裏,得到的也依然隻是怯懦。


    他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為首之人的身份,甚至對一旁的受害者指指點點,也不敢放聲同肖恆站在一處。


    “能是什麽了不起的身份。”


    丁薄行眼看是不可能是勸住肖恆了,隻好出言相幫加入他。


    起碼一會兒挨打的時候不虧。


    “這盛京城什麽不多就貴人多,一磚頭扔出去都能砸死好幾個,便是真的又有什麽稀奇。”


    “不如你說說你是什麽身份呀。”


    丁薄行這不要命的發言,顯然踩到了對方的痛處。


    “我看你們兩個是真的不要命了。”


    “我敢說你敢聽嗎?”


    這下丁薄行和肖恆也算是徹底同對方對上了。


    想走也走不了了。


    對方也因為丁薄行的出言挑釁開始正視他們的存在。


    “這下好了,走不了嘍。”


    都這個時候了,丁薄行還能特意轉頭同肖恆說著話。


    “沒事,你要是怕我連累你,你就先走。”


    肖恆還算是義氣,害怕丁薄行受傷,便想要自己出麵去解決。


    可顯然他錯估了局勢,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誰也走不了。


    不過肖恆說這話還是惹得丁薄行扭頭看向他。


    他有些不太明白,肖恆隱瞞著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不然就憑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身份,如何敢這麽大張旗鼓的去正麵迴懟權貴。


    倒是他這個國師身份,還可以拿出來同對方說道說道。


    再說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從一開始兩人站在一起,便已經成了一體,所以後麵他才會肆無忌憚的開口。


    便是真的能走,他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拋下肖恆獨立離開的。


    相識一場,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雖然他時常遊離在人群之外。


    “還想走,今日你們兩個人一個也走不了。”


    對麵的人顯然是聽到了肖恆說給丁薄行的話。


    直接就堵死了他們的路。


    “誰說我要走了。”


    丁薄行同肖恆當場就擺出了架勢,勢必要同對方爭個高下不可。


    “來呀。”


    肖恆更是挑釁的對著對方放出話來。


    可對麵的人卻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隻見為首那人伸出手來拍了拍。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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