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實都已經很清楚了。


    也有人在負責處理這件事。


    那也就沒他的什麽事了。


    臨走的的時候,丁薄行將金鐲子給了那位差使。


    相信他自會將這金鐲子的歸屬問題處理妥當。


    那鬼怪也會也會得到屬於他的責罰。


    現在隻剩下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了。


    ……


    既然他一開始就打著要報恩的旗號來的。


    那他就有義務將事情負責到底。


    看著手上被交換迴來的那些氣暈。


    這背後就意味著那孩子的壽命。


    索性趁著夜色,又去了一趟那孩子家,將這事情辦妥。


    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的時辰了。


    整個村子裏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因著陰陽眼的緣故,他自是可以看到路旁那些聊的熱火朝天的樹木,還有那些躲在草叢裏私語的沙石蟲類。


    凡是晚上的不睡的全都熱鬧起來了。


    他剛穿過院門,打算往堂屋走。


    就碰見了夜半起夜的亦安。


    他正要從她旁邊走過去的。


    想著反正也沒人看的見他。


    誰知亦安看著他突然來了一句。


    “你迴來了呀。”


    “恩。”


    亦安說完就踢踏著鞋子往門外去了。


    他也搖搖晃晃的往供桌的方向走去。


    突然。


    兩個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一個睡意全消,一個精神抖擻。


    確認了現在不是夢境,而是人間後。


    亦安小心翼翼的問。


    “是你對嗎?”


    亦安不敢迴頭,隻能顫抖著聲音問著。


    “是我。”


    “你能看見我了。”


    丁薄行試探著問著。


    他不太確定,可又不得不承認這似乎是一個事實。


    “好像不是特別真實的樣子,但確實已經可以看到你的樣子了。”


    “同我在夢裏看到的你一樣。”


    亦安話音落下的瞬間。


    丁薄行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


    他不太明白如今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按照規定,他們的在人間執行任務的時候,除了任務對象之外,是不可能顯露自己的身形給人間的人看到的。


    眼前的情況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下一刻,丁薄行就用了法術隱藏了身形。


    而常亦安也自覺將這件事當做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


    因為擔心遲則生變,丁薄行不得已加快了找尋線索的進程。


    他開始不斷的擴大搜尋範圍。


    直到他去到了常田村後山的山坳處。


    驚奇的在那裏發現了一個單獨存在的村落。


    或者說是部落更為貼切。


    因為他們的建築很是密集,且有向心性。


    這裏距離附近的村子都不算近。


    他一路過去也沒看到什麽行人。


    這地方也安靜異常。


    完全沒有平日裏那些村子日常生活的喧鬧。


    他站在附近看了一會兒,也不曾看到有人進出。


    但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附近有人的氣息。


    且不是一個兩個那樣。


    少說也有三五十人。


    在不知道這些人來曆的情況下,他也隻是在周圍簡單探查了一番,便迴去了。


    晚上,他同常亦安說起這件事。


    “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不過,小的時候,又被家人囑咐過不可以去後山玩耍,說是有野獸會吃人。”


    丁薄行一聽就知道,她的家人必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不然也不會特別交代她們不讓去後山。


    索性就拜托常亦安,找個借口同家裏人問問這些事情。


    因著他們已經見過麵的原因,丁薄行這次也就沒有再入常亦安的夢境了。


    而是直接就站在她的房間同她說的。


    不想另一邊的常有田還沒睡,且出來堂屋倒水喝。


    聽著常亦安房間內還有動靜,就過來了。


    “亦安,怎麽還不睡覺,你在和誰說話呢。”


    聽到外麵常有田的聲音。


    常亦安慌了。


    丁薄行也慌了。


    “啊,沒事,我在背今日課堂上的文章呢,明日先生要檢查的。”


    “背完趕緊睡,別太晚。”


    “好,我知道了。”


    好在常亦安機靈,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聽到外麵常有田離開堂屋去了院子。


    丁薄行這才趕忙出去,用法術將自己藏在了供桌上那個泥塑雕像裏。


    這邊的心驚肉跳還沒來得及平複。


    那邊常有田迴了屋之後,又同常玉說起了方才的事情。


    “方才我經過堂屋時,看了一眼那尊泥塑雕像。”


    “白日裏還不覺得有什麽。”


    “這晚上猛然一看,怎麽活靈活現,像真的一樣。”


    這下可把丁薄行驚出了一身冷汗。


    照這個趨勢下去,他被所有人發現不就是時間問題嗎?


    以前他沒有肉身,隨便走來走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他突然就生出了肉身,每天用法術小心維持隱身很是耗費他的心神。


    他就怕哪一刻他鬆懈了,就會直接暴露在人前。


    ……


    次日。


    按照約定。


    常亦安趁著吃飯的功夫試探著提起了後山的事情。


    可家裏人卻閉口不談,仿佛是什麽十分有禁忌的話題。


    隻是不斷重複提醒著她,不要多管閑事。


    不要靠近後山。


    可能還是對她突然的事情有擔憂。


    吃完飯,常玉進了裏屋。


    拿出了手串給常亦安戴上了。


    “本想著等你生辰再送給你的。”


    “花了家裏小半兩銀子呢,你可仔細著帶。”


    常亦安看著手上的串珠。


    丁薄行也看著常亦安手腕上剛戴上的手串。


    隻覺得眼熟的厲害。


    他伸出自己的胳膊,看著他那個一兩銀子買的,破舊幹裂的珠串。


    再看看亦安手上那個油潤,光澤的。


    高下立見。


    “這可是從鎮西頭那個先生那裏求來的。”


    “難得的很。”


    鎮西頭嗎?


    丁薄行本以為常亦安那個是常玉從市集上隨便買的。


    誰知竟也是鎮西頭來的。


    常玉半兩銀子買了他們一家人的。


    他一兩銀子卻隻買了一條,還是個破的。


    天殺的,他這是被騙了。


    丁薄行一時語塞。


    如果他有錯,請用製度鞭撻他,而不是用這種事來侮辱他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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