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沈玉從懷裏取出一個粉色的肚兜,上麵正好繡著周婉的閨名。


    葉晚秋也是有些瞠目結舌,實在沒想到。


    她這個母親,表麵上看去正正經經的,怎麽私下裏玩得真花。


    還將自己閨名繡在肚兜上,這是深怕 別人抓不住把柄麽?


    “你胡說,這不是本夫人的,你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這麽陷害本夫人?”


    這話說得巧妙,實則暗示是葉晚秋。


    畢竟她是葉家的女兒,要拿到葉夫人貼身之物,易如反掌。


    周婉的眼神怒斥葉晚秋。


    指著她罵道“你這個不孝女,母親平時真的是對你疏於管教,本以為你是個乖巧的,卻沒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母親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也從未去過戲班子,可為何方才卻直接道出他的名字?”


    葉晚秋問出了關鍵問題,周婉愣住。


    芍藥卻哭著道。


    “夫人,奴婢也不願說出來,實在是您太過分了,奴婢從小看著小姐可憐,身為侯府嫡長女,卻不被父母喜歡,每天沒飯吃還要不停地幹活,被自己親妹妹欺負,餓了便跟惡狗搶食,小姐心地善良卻從未責怪你們。”


    “可夫人您呢,您跟二小姐卻總是找借口來找小姐的麻煩,今日責罵,明日毆打,諸位請看,小姐手上這些傷痕,全都是新舊傷交疊。”


    芍藥將葉晚秋衣袖撩了上去,手臂上全都是已經愈合和未愈合的傷痕。


    未愈合的不過是葉晚秋故意抹藥導致,為的就是要在今日。


    她要讓周婉無顏麵世,被世人被鎮北侯唾棄。


    “天呐,上次的傷口不是都好了嗎,怎麽又傷成這樣了?”


    此時一位婦人站出來驚歎道。


    “上次我還半信半疑的,可這次我是真的相信了,畢竟誰會自己沒事將自己打成這樣呢?”


    這話葉晚秋聽得嘴角一抽,怎麽感覺像是在故意說她呢?


    “真是枉為人母,如此虐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此刻,躺在木架上的葉舒月有了反應,許是躺的太久,指尖動了動。


    卻被葉晚秋瞧個正著。


    周婉被眾人折辱的抬不起頭來,隻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今日的事,傳到侯爺耳朵,那她便活不了了。


    所以她隻能閉口否認到底。


    葉晚秋見此,卻朝周婉道“唉,為了陷害女兒,母親還真是煞費苦心,讓妹妹如此自虐,雖然女兒不懂醫術,但女兒聽過一個偏方,說是瀕臨死亡的人,其實是尚存一口氣的,隻要一針紮在心口,越深越好,將這口氣放出來,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母親不是說妹妹快不行了麽?那女兒這就試試。”


    “青黛,去把上次宋禦醫留下的銀針取來。”青黛聞言,立刻便轉身迴府去拿。


    周婉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不可以,晚秋,那是你妹妹,你都不懂醫術,你這不是胡鬧麽?”


    “母親方才不是還說女兒懂醫術麽?”葉晚秋嘲諷的看著她。


    那眼神像是要把周婉看穿。


    周婉對上她的目光,那裏的仇恨仿佛要將自己吞噬。


    嚇得她趕緊別開視線。


    “母親,妹妹可耽誤不起啊,女兒這就試試吧。”接過青黛取來的銀針。


    周婉想阻止,卻被九恆拉住,動彈不得。


    “不可以,葉晚秋,你不可以,你住手,你這個逆女......”


    任憑周婉如何大喊狂叫,葉晚秋還是拿起銀針高高舉起。


    “不—”


    “葉晚秋你住手,我沒病。”


    剛要落下,就見葉舒月立馬站了起來,摸了摸心口處。


    還好沒事,她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沈玉的事嚇壞了葉舒月,她想質問母親,卻不敢站起來,生怕把戲被拆穿。


    可眼下她一聽要紮心口,葉晚秋根本不懂醫術。


    萬一把自己紮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嚇得她急忙爬起來。


    正當她沉思時,周圍的眼神紛紛鄙視著她。


    葉晚秋更是眯起眼笑著看著她,葉舒月反應過來,看了眼周圍的眼神。


    “妹妹不是病的快不行了?怎麽這會生龍活虎的?”


    “不對啊,那你這傷?”說著便拿起葉舒月的手,搓了搓。


    故意使了勁,看著暈開的紅色,葉晚秋笑的更諷刺了。


    “喲,妹妹這不是血啊,原來是.......脂粉啊?”說著她拿起聞了聞。


    “姐姐真是傷心,妹妹為了跟母親合謀陷害我,竟然鬧出此等醜事來,唉。”


    葉舒月被拆穿,麵上掛不住,吼道“葉晚秋你在胡說什麽?還不是你的錯,要是你乖乖迴去,少做些讓侯府丟臉的事,我至於這樣嗎?”


    葉晚秋氣笑了“所以,這就是你們處心積慮毀我名聲的理由?”


    當真是荒謬至極!


    葉舒月噎住,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這下,周婉和葉舒月可謂是千夫所指。


    無一不在譴責鄙視她們。


    此時的沈玉也在葉晚秋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


    周婉百口莫辯,隻能恨恨地看向葉晚秋“晚秋,你我母女一場,你非要鬧到如此地步嗎?毀了母親對你有何好處?”


    “母親一心為你,你又........”


    “一心為我?母親這話當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今日這麽多叔叔伯伯嬸嬸都在,當真是母親為我好麽?”


    葉晚秋反問道,她的眸像一把利劍,直射周婉。


    “母親為我好,就是從小虐待我,輕則罰跪,重則險些喪命。”


    “這幾日幾次三番,來陷害女兒,找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女兒身上?”


    “此次若非是殿下,女兒小命休矣,母親的好,女兒,不、敢、受!”


    眼下眾人在場,縱然周婉心裏有恨,也不敢發作。


    更何況今日跟那戲子的事必將沸沸揚揚,她還要想辦法跟老爺解釋。


    “母親與其在我這鬧事,不如想想該如何跟父親解釋,父親若是知道了,想必母親的下場.......”


    就算不是浸豬籠,也是被休棄出門,到時候人財兩失,還要被天下人唾棄。


    “母親若真是心悅那戲子,不如跟父親表明心意,父親向來開明,自是能成全您呢。”


    這話裏話外的諷刺聲,讓周婉拉著葉舒月想落荒而逃。


    卻被九恆攔住,寒聲道“沒人能在太子府鬧完事,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言下之意便是,等著太子迴來收拾你們吧。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周婉咬牙切齒道,恨不能當場殺了葉晚秋。


    可惜沒那個能力。


    葉晚秋卻冷笑一聲。


    轉而朝身後看熱鬧的人群行了禮道“不好意思各位叔叔嬸嬸們,今日耽誤大家了,讓大家看笑話了。”


    “小女的家事,便讓小女自行處理吧。”


    一句客套話,眾人盡散。


    此刻,馬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上麵下來一位身著華服,雍容華貴的婦人。


    及時喊住要進府的葉晚秋。


    “葉大小姐,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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