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為何,葉舒月瞧見葉晚秋眼裏的諷刺。


    忽然覺著她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證明。


    剛才自己答應的太快了。


    可顯然後悔已經來不及。


    “姐姐我......”


    還想著說什麽,葉晚秋卻擺手打斷“妹妹且聽好,這可是你唯一證明清白的機會。”


    “其實剛才那荷包上繡著花紋跟那些毒蛇身上的記號一模一樣,但是妹妹說冤枉,我也是不願相信妹妹要害我,畢竟我們是親姐妹對吧。”


    葉舒月點頭如搗蒜,很是讚同這句話。


    可下一刻葉晚秋卻道“荷包裏有著曼陀花的味道,這可是蛇最喜歡,隻要妹妹戴著從你房裏搜出來的荷包站在那兒,那些蛇避開你,不去找你,自然能證明妹妹是清白的了,妹妹,行動吧。”


    其實隻要檢查葉舒月荷包裏的東西,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但是葉晚秋偏不讓,就是故意嚇唬她,憑什麽要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這麽多毒蛇,不嚇死她才怪。


    “姐姐不要,我害怕。”


    葉舒月慌亂,心中忐忑不已,她們姐妹倆是最害怕蛇的。


    那些蛇都是下人在豢養,她根本不敢靠近的,眼下讓她站在那兒,看著蛇從她身邊爬過,自己都能嚇死。


    可若是不同意,那今日此事是過不去的。


    太子殿下在這裏給姐姐撐腰。


    對了,太子,依自己的美貌,求求太子或許它能心軟。


    索性她爬到蕭閻腳下,梨花帶雨“求太子殿下開開恩,替臣女說說情,讓姐姐放過臣女吧,臣女最怕蛇了,怎麽會養蛇來害姐姐呢。”


    看樣子,這是要耍賴了。


    葉晚秋見蕭閻紋絲不動,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兒,根本不搭理葉舒月。


    她便偷偷撇了撇嘴,卻被蕭閻抓到,戲謔的望著她。


    “愛妃所言甚是,孤覺著甚好。”


    “北刀,你幫幫太子妃。”


    聽蕭閻這麽說,葉舒月泄了氣,不敢相信太子真的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北刀看著葉舒月垂頭喪氣的模樣,心底嘲諷:你以為你是太子妃麽,殿下豈會對你這等心腸歹毒的女子動搖。


    北刀拎著長劍,抵著她的脖頸,聲音冷硬“二小姐是自己起來,還是屬下幫幫您?”


    見葉晚秋臉上的得意,葉舒月顫抖著身子站起來,轉身便想跑,卻被北刀反手擒住,點了穴位。


    將那荷包掛在她腰間,祠堂的大火被撲滅,可也被燒的差不多了。


    北刀進門一揮手,內力便將那些動彈不得的毒蛇掃了出來。


    全都扔到了葉舒月腳下。


    “月兒“周婉想救葉舒月,卻被蕭閻冷眼警告。


    鎮北侯見狀,實在沒轍,隻能轉過頭去不看。


    他沒想到精心栽培的女兒,竟然被這般羞辱折磨,心底對葉晚秋更加的憤恨。


    “你身為姐姐,怎可如此折辱你妹妹,真是沒心肝的東西。”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指著葉晚秋便責罵。


    “鎮北侯的手不想要了,可以直說。”


    被蕭閻嗬斥的鎮北侯,神色一頓,將手放下,不得已罷休。


    “愛妃過來”蕭閻衝她招招手。


    葉晚秋不知道他要說什麽,緩緩走過去,誰知蕭閻竟隻是想保護她,將她放在自己身後。


    撩袍大步走到她身前,替她擋卻得不止那些毒蛇,還有鎮北侯夫婦吃人的眼神。


    “多謝殿下。”


    話音剛落,便見那些毒蛇吐著蛇杏子,朝葉舒月身上爬去。


    周婉哭喊著扯著蕭閻的衣角求饒“求殿下放過月兒吧,月兒身子弱經不起這般驚嚇啊,殿下。”


    “殿下”鎮北侯爺趕忙上前拱手道。


    “月兒若是受了驚嚇,到底最後受苦的還是晚秋丫頭,還請殿下三思啊。”


    “哦?鎮北侯這是在威脅孤?”


    這不說還好,這句話一出蕭閻明顯的怒氣迸發。


    周身氣溫降至冰點,冷笑的看向鎮北侯。


    父親,你想多了,葉舒月這輩子別想再拿到我的一點血。


    她就隻配生不如死的活著。


    葉晚秋的指尖都在輕顫,驀然一襲溫熱的氣息靠近她。


    是蕭閻溫熱的大手,將她冰涼微顫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給她足夠的支撐。


    “孤的愛妃身嬌體貴,她的血,那個醜東西也配?”


    蕭閻徹底沉下了臉,眸若冰山,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戾氣。


    “母親救我,父親”隨著蕭閻話音剛落。


    就聽到了葉舒月的鬼叫聲。


    葉舒月被嚇的幾近暈厥,可惜最後的理智和恐懼讓她清醒著。


    可就是這種清醒,讓她生不如死。


    密密麻麻的毒蛇誰都不攻擊,徑直全都朝葉舒月身上爬去。


    周婉想衝過去,可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


    “妹妹,如今你可還有狡辯的?”葉晚秋冷眼看著他們三人。


    話卻是衝著葉舒月說的。


    極度恐懼的葉舒月顫抖著聲音道“是我的錯,姐姐,你放過我吧,是我鬼迷了心竅,姐姐求你饒了我,快把這些蛇拿走吧姐姐,求你了。”


    早已眼淚縱橫的葉舒月,哭喊著求著葉晚秋。


    可葉晚秋卻一點也不著急,仿佛是故意讓她再吃些苦。


    “妹妹剛才還不承認呢,這是被嚇到了麽,唉,不是妹妹你做的,就千萬別認啊妹妹,這要傳出去人家還說我屈打成招,親手害了自己的親妹妹呢。”


    她知道葉舒月這個人的陰險毒辣,今日若是輕易的放過,怕是明兒外麵就會流言滿天飛了。


    聽懂的葉舒月明顯一頓,眼神毒辣的望著葉晚秋。


    聽懂了葉晚秋話裏的意思,葉舒月便大聲喊道“姐姐—姐姐我錯了姐姐,我真的知錯了,都是月兒的錯,跟姐姐沒什麽關係,是我鬼迷心竅害了姐姐,姐姐也沒有屈打成招,是妹妹心中有愧,自己承認的,求姐姐快救救我吧。”


    “父親,母親,你們快求求姐姐啊,都是我的錯跟姐姐沒關係。”


    這話一出,鎮北侯立刻便衝著葉晚秋大聲吼道“晚秋還不趕緊放開你妹妹,你真的要殺了你妹妹麽?你沒看到你妹妹的臉色都蒼白了麽?”


    周婉此時不敢指責葉晚秋。


    葉晚秋卻根本不搭理鎮北侯,徑直朝著周婉走去,譏笑道“母親覺著呢?”


    她要的是周婉的保證,葉舒月這個人最不要臉,她說的話根本不可信,可對於周婉卻是言聽計從。


    到底這個母親護著她。


    果然,周婉眼神一凜,想要反駁,卻硬生生憋了迴去。


    改了口道“晚秋放心,你妹妹糊塗做下此事,母親一定罰她。”


    “好,我當然是相信母親的。”


    葉舒月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眼見著那蛇都要爬進她胸口了。


    她慌亂不已大叫“姐姐,趕快救我啊,走開,你別過來,啊——”


    看著嚇得花容失色的葉舒月,葉晚秋心底有的隻是痛快和解氣。


    “北刀侍衛,麻煩你。”


    北刀聞言,看了眼蕭閻,見自家主子點了點頭才道“大小姐叫屬下北刀便是。”


    言罷,便將葉舒月的穴道解開。


    根本不顧那些毒蛇,她像風似的跑到了鎮北侯身後躲著。


    周婉趕忙抱著她,見她臉色煞白,唿吸不順暢,臉上是未過的害怕,雙腿更是發軟的癱在自己懷裏。


    “晚秋,快救你妹妹。”


    眼見著唿吸越發急促的葉舒月,葉晚秋絲毫沒有同情。


    一聽周婉的意思,便知道她想讓自己給葉舒月喂血。


    想都別想!


    “還不趕緊救你妹妹?”鎮北侯附和道。


    “父親顯然是忘了方才殿下的話,她葉舒月也配用我的血?天底下那麽多大夫,父親還是趕緊替妹妹請大夫吧,完了可就來不及了。”


    頓了頓她更冷言“再不濟,父親可以請當年那位大師啊,既然大師這麽能掐會算的,必然也是個有本事的,自然能救下妹妹長生不死。”


    如此諷刺的一句話,讓鎮北侯和周婉刹那變了臉色。


    略有心虛的轉頭,不敢正視這個大女兒。


    虎毒還不食子呢,葉玄商,周婉,你們當真是比不上畜生。


    蕭閻也聽懂了周婉的意思,按照他的脾性,早就一刀殺了葉家人。


    可是到底是葉晚秋 的父母,他若真這麽做,恐怕葉晚秋會恨他吧。


    但蕭閻不知道的是,葉晚秋早就對他們沒什麽感情了。


    葉舒月是不是真的犯病,她一眼便看清楚,就是想要趕緊將葉舒月從此事中摘出去。


    她知道,他們懼怕的不是她,是蕭閻。


    “嚶嚶嚶,母親果然是隻疼妹妹,對女兒受的委屈絲毫不提,明明就生龍活虎的,母親卻還在指責女兒,真是好委屈啊。”


    葉晚秋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水,委屈的盯著周婉控訴著。


    轉頭還將頭埋在蕭閻肩上“嗚嗚嗚,殿下,您說晚秋是不是真的很讓人討厭,才讓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聞不問的,嗚嗚嗚。”


    低頭看了眼裝哭的某人,蕭閻隨即配合。


    “不會的,你是孤的太子妃,誰敢說你不好?孤一定替你做主。”


    見蕭閻冷冽的目光掃過自己,鎮北侯低下頭不吭聲。


    “身為鎮北侯,處事不公便罷,竟然還夥同醜東西,欲謀害孤的太子妃,既然如此,孤定上奏父皇,鎮北侯一職,你不配。”


    都知道蕭閻的脾氣,鎮北侯深知,蕭閻說到做到。


    若是今日的事不給個交代,蕭閻不會罷休。


    他雖然軍功在身,可到底是為人臣,晚秋又是未來太子妃,謀害皇室,說嚴重了,那便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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