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我心機很重嗎?”


    艾爾德愣愣問出這句話,他被清顏的溫柔砸中他腦袋,有點暈。


    現在的發展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他能感覺到清顏不喜歡別人對她有所隱瞞,不喜歡被背叛。


    清顏搖了搖頭,他這個暗市主人的身份對她沒有什麽傷害。


    再說,她自己也有秘密,沒有權力讓別人把的秘密都告訴她。


    “不會,誰都有秘密,隻要你不會傷害我就可以。”


    艾爾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又很快被他壓下嘴角,靦腆的笑著。


    靠在房門後的利厄斯赫低頭著,額前的頭發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手指扣在木板上,慢慢收緊。


    清顏對哥哥有無限的溫柔,如果欺騙她的人是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會怎麽樣對待。


    利厄斯赫感覺心髒中喜悅快從胸腔溢出,這是艾爾德的情緒感染到了他。


    同時,另一種相反的情緒從心底湧出,心髒好像被藤蔓緊緊纏住,勒的很痛。


    一顆淚,悄無聲息砸在地板上。


    房門外的艾爾德,突然感覺到心髒傳來的痛苦。


    他瞥了一眼利厄斯赫房間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沒有一點變化。


    沈清顏溫聲叮囑:“你和利厄斯赫最近不要出門,也不要與其他人說自己的行蹤。”


    艾爾德想起自己是為了什麽事情,坦白自己是暗市主人,他要去見一個人。


    他垂眸擋住眼底情緒,輕輕抿唇,小聲道。


    “清顏,我有事情要迴一趟暗市可以嗎?”


    沈清顏思考一會後,點點頭。


    “嗯,我送你迴去。”


    有她護送,艾爾德才能躲過光明神的眼線。


    艾爾德咬唇點頭同意,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不過有清顏在,他就會安全。


    沈清顏見艾爾德點頭同意,看了一眼利厄斯赫房間的方向。


    “好,你在這裏等。”


    她說完,就朝利厄斯赫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輕微的震動從門板,傳到利厄斯赫心髒上,他的心跳猛得加速。


    利厄斯赫抬手飛快擦去眼角的淚,轉身打開門。


    “咯吱!”


    “清顏。”


    清顏微微抬頭看著麵前滿臉笑容的少年,微笑道。


    “我和艾爾德出門一趟辦事,你一個人在家小心點。”


    利厄斯赫不想被他們拋棄,著急道。


    “不要……”


    沈清顏說完話就轉身走向艾爾德,朝他伸出手。


    利厄斯赫的‘不要’,兩人同時看向他。


    艾爾德背對清顏,在她看不見的角度。


    他嘴角的笑容壓不住,用口型用一句話,讓利厄斯赫沒跟著他們。


    ‘為了我們的約定,聽話。’


    利厄斯赫看懂了艾爾德的口語,他聲調弱了很多。


    “沒什麽,你們早點迴來。”


    艾爾德低頭轉身把自己的手,放在清顏的手上。


    沈清顏用術法把艾爾德帶走了,客廳內很安靜。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利厄斯赫蹲在客廳的角落,抱著的膝蓋,整個人都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暗市。


    沈清顏直接把艾爾德送到暗市的門口,兩人出現的地方在角落,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兩人很快穿好鬥篷,融入在鬥篷人群裏。


    艾爾德戴起藍寶石戒指,守在大門附近暗市護衛看見戒指。


    他們想單膝跪地行禮,看見艾爾德手心朝上一抬,他們立馬明白什麽意思。


    他們看著艾爾德往暗市裏麵走,其中一個人飛快聯絡瑟斯洛德。


    艾爾德走到一半,看見急急忙忙趕來的瑟斯洛德。


    沈清顏看見一個鬥篷人,直直朝她們走來。


    下一秒,她擋在艾爾德麵前。


    這是暗市,清顏也不放心,怕光明神發現她們。


    瑟斯洛德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鬥篷人一愣停下腳步。


    麵前的鬥篷人身形瘦弱,但身上的氣勢很強。


    艾爾德彎腰靠近清顏,垂眸看著她嘴唇,輕聲道。


    “他是自己人。”


    瑟斯洛德看見自己的主人,靠近那個氣勢很強的鬥篷人。


    主人的動作語氣都很溫柔,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主人


    他縮縮了脖子,假裝沒有聽見主人說了什麽。


    沈清顏感覺她們現在的姿勢有點不對,她往旁邊挪了一點。


    “嗯,那你想迴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說完,清顏沒有等艾爾德迴複直接離開,很快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了。


    艾爾德身上有她下的隔絕氣息術法,和保命的劍法,有什麽事情她能趕過來。


    艾爾德嘴角的笑容消失,靜靜看著清顏消失的地方。


    瑟斯洛德看著主人身上的溫柔消失不見,恢複成以前的冷漠。


    他不敢多說什麽,在艾爾德走後,趕緊低頭跟上。


    *


    漆黑的地牢裏,隻有幾盞昏暗的燈火。


    安靜的地牢,突然出現幾個快速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一起來的,還有明亮的燈光。


    教皇塔巴爾很久沒有見過那麽亮的光,他被刺的微眯著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幾個黑袍人簇擁著一個黑袍人。


    教皇塔巴住在地牢第一次見那麽多人,之前隻有一個固定時間送飯的黑袍人。


    艾爾德看見蒼老很多的教皇,他也瘦了很多,孤零零坐在椅子上。


    教皇的地牢還算整潔,像一個樸素的房間,沒有其他地牢的汙穢不堪。


    “你們下去吧。”


    “是。”


    除了瑟斯洛德,其他的黑袍人都走了。


    艾爾德看了一眼瑟斯洛德:“你也走,在門口守著,誰也不許進來。”


    瑟斯洛德低頭行禮退下,溫聲道:“是。”


    教皇塔巴爾聽見艾爾德第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錯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艾爾德他們。


    現在地牢裏隻有艾爾德和教皇塔巴爾,他也不想偽裝身份了。


    艾爾德掀開鬥篷的帽子,露出和以前一樣溫柔地笑容。


    “好久不見,教皇。”


    教皇塔巴爾猛得站起身,鐵鏈聲嘩啦啦的響起。


    他有點站不穩,重新跌坐迴椅子上。


    周圍都是屏蔽魔法的魔法石,教皇手上有禁魔法的手銬。


    艾爾德慢慢走近,直到站在教皇麵前。


    “沒想到還是我,之前把你囚禁在神殿,現在還是我。”


    之前把教皇囚禁在神殿,後麵被光明神發現了。


    還好,他們神明打架,不管其他人的死。


    艾爾德又有新的機會囚禁教皇,這次他把教皇囚禁在暗市。


    教皇眼眸中的光忽暗忽滅,太久沒說話他的聲音嘶啞難聽。


    “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這麽有能耐。”


    他見黑袍人畢恭畢敬,他就知道艾爾德在他們中的身份不簡單。


    塔巴爾咬牙切齒,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他想到了什麽,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你再有能力也沒用,我們都快沒命了。”


    教皇說的沒命是指,他沒有光明神賜予的新生命,他的生命也快到頭了。


    還有是指,艾爾德快成年,沒有得到光明神的肯定,他離死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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