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很安靜,地上掉了一根針,都能聽見。


    艾爾德說完話後,他就靜靜看著沈清顏一臉錯愕,然後她陷入沉思。


    他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清顏的手背。


    良久。


    沈清顏蹙眉看向艾爾德,不確定問道。


    “是這次受傷,你發現的嗎?”


    艾爾德搖搖頭,淺笑道。


    “不是,在之前頭痛暈倒,我發現自己能通過光明神的眼睛看到一些事情。”


    沈清顏眉心的痕跡越來越深,她把自己猜想說出口。


    “你會去城外見光明神,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太危險了,如果你死了沒有迴到祂身上……”


    艾爾德抬起手想撫平她眉心的痕跡,指尖離她的眉心還有一點距離。


    沈清顏抬手握住艾爾德的手,歎了一口氣。


    “你不要再犯傻了,光明神的事情,我和黑暗神會處理。”


    艾爾德臉色更加蒼白了一點,他不想被清顏排除在外。


    “如果有一天,我迴到光明神的身體內,你能不能……”


    他說的很艱難,最後沒了聲音。


    艾爾德不敢奢求太多,隻求清顏不要不理他。


    可是,他們之間橫著太多事情。


    他會努力彌補那些過錯,隻要她能看自己一眼。


    沈清顏沒想過,艾爾德迴到光明神身體內的事情。


    她想留下艾爾德,讓他有機會頂替光明神的位置。


    計劃趕不上變化,艾爾德好像不會輕易放過這種機會。


    “如果你能代替光明神,你為世間做一個好神明,我願意放下之前的恩怨。”


    光明神對自己沒有動過手,隻是一直阻礙自己迴去的路。


    如果艾爾德代替光明神,祂就不會阻止自己迴去的路。


    得到清顏的迴答,艾爾德笑著哭了,眼淚止不住,很快打濕了枕頭。


    “我會做一個為世人著想的神明,善惡分明,平等愛每一個生靈。”


    艾爾德在做聖子的時候就做到了一半,剩下的感悟隻是時間的問題。


    沈清顏見艾爾德信誓旦旦說著,淚流滿麵。


    她拿出手帕,輕柔擦掉他眼角的淚。


    “嗯,情緒起伏太大傷身體,不要哭了。”


    艾爾德帶著哭腔,小聲道。


    “嗯。”


    他不是愛哭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在清顏麵前,他哭了好幾迴。


    經過清顏的安撫,艾爾德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沈清顏再次叮囑艾爾德:“你先別用死亡的方法迴光明神的身體,誰也沒辦法預知你能不能搶到身體的控製權。”


    清顏暗暗想艾爾德上次能拿到光明神身體的控製權,也很有可能是僥幸。


    誰也沒辦法預知,艾爾德能不能長久拿到控製權。


    想想之前的伊艾,不也是和海洋神交易拿到身體的控製權。


    現在的伊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伊艾。


    沈清顏不想再來一個,真假‘艾爾德。’


    艾爾德眼中的光黯淡一些,扯起嘴角讓自己笑起來。


    “嗯,我會乖乖聽話。”


    “好。”


    得到迴答的清顏,她心中的石頭鬆了一些。


    她起身離開,還有其他的事情等著她處理。


    艾爾德看著沈清顏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喃喃道。


    “我也想乖乖聽話,可如果我不賭一次。”


    “時間不等我,等我強大,你早就被其他神明搶走了……”


    客廳。


    沈清顏走出房門,看見利厄斯赫還坐在原來的位置。


    他眼巴巴望著自己,她以為利厄斯赫是關心艾爾德的事情。


    “艾爾德好多了,不用多久他就能和以前一樣。”


    利厄斯赫一愣,微笑道。


    “嗯,謝謝你的付出。”


    他邊說邊起身走向沈清顏,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清顏,我生日那天你能陪我嗎?”


    沈清顏現在沒辦法答應他,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


    “看情況,到時候再說。”


    “對了,你生日最好不要舉辦。”


    清顏沒有點明利厄斯赫和艾爾德,是光明神神格的事情。


    隻怕那天,光明神也等了很久,祂會來收迴神格。


    利厄斯赫眼圈微紅,扁了扁嘴。


    “我不要其他人陪我,有你就夠。”


    “我有你陪著,我才有安全感。”


    利厄斯赫在不斷示弱,他知道自己隻有這些不上台麵的手段留住清顏。


    沈清顏思索一二,溫聲安慰。


    “我和黑暗神都會保護你,我們會安排好那天的事情,你乖乖聽話就可以。”


    她從儲物戒裏拿出手帕,遞給利厄斯赫。


    利厄斯赫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不然會讓清顏厭惡。


    可是,他很難控製自己的感情。


    他彎腰,將臉蹭向清顏的手。


    眼淚剛剛好,被她手中的手帕擦掉一些。


    利厄斯赫等自己的眼淚擦得差不多,直起身抽走清顏手中的手帕。


    “我把手帕弄髒了,我會洗幹淨的。”


    沈清顏沒有在意利厄斯赫拿走的手帕,這樣的手帕她還有好多。


    “嗯。”


    “我出去一趟,有什麽事情用卷軸通知我。”


    她說完,身影消失不見。


    客廳內,隻有利厄斯赫一個人的身影。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手帕,緊緊攥住。


    利厄斯赫又看向艾爾德所在的房間,眼眸微動。


    艾爾德一定有事情瞞著他,他抬腿走向那間房間。


    可惜,他沒撬開艾爾德的嘴。


    *


    神殿內。


    沈清顏把艾爾德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黑暗神。她和黑暗神討論了很久。


    黑暗神溫聲道。


    “你帶著艾爾德和利厄斯赫躲起來,我來擋住光明神。”


    沈清顏點點頭,輕聲道。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我帶著他們躲在艾爾多利亞大陸,光明神外出找艾爾德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在祂自己的地盤上。”


    黑暗神有點不讚同,太危險。


    “不行,太危險了。”


    “你帶著他們躲去瓦萊裏亞大陸,有大地神幫忙,你們更好躲避光明神。”


    沈清顏搖搖頭,溫聲道。


    “光明神知道你和大地神、海洋神都有可能聯盟,祂在這些大陸找到我們隻是時間問題。”


    “我帶著艾爾德他們先躲避,隻能這樣。”


    時間太緊迫,不容祂們想太多。


    黑暗神心中不安,總感覺清顏會遇到危險。


    “如果,遇到危險,我希望你能先保護自己。”


    黑暗神是沒有見過光明神對沈清顏動手,最多是動嘴皮。


    未來的事情,誰也沒辦法預料。


    如果光明神動手,黑暗神不想她為了其他人讓自己受傷。


    祂要保證清顏的安全,不能被那個瘋子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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