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不太清楚,利厄斯赫是否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正式和他說過這件事,是時候讓利厄斯赫知道,不要他讓傻傻等死。


    艾爾德知道自己和光明神的淵源,他是光明神的聖子,未來也很有可能還會見到祂。


    遠處最後一點光也消失,隻有桌子上的光源照亮他們的身影。


    沈清顏不打算拿出螢石照光,她扔出一個隔音罩在陽台上。


    她打算把光明神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去留隨他們。


    “利厄斯赫,知道自己身份嗎?”


    沈清顏打直球直接問,沒有等利厄斯赫迴答繼續說。


    “你和艾爾德,都是光明神神識的化身……”


    “不要說……”


    艾爾德和利厄斯赫,被沈清顏的提問一愣。


    利厄斯赫借著微弱的燭光,呆呆看著沈清顏一張一合的嘴唇。


    光明神三個字像一把利刀把他劈醒,失聲喊出‘不要說’三個字。


    紅血絲爬滿了利厄斯赫的眼睛,他這個人都控製不住的顫抖。


    艾爾德低垂著頭,眼淚滴答滴答落在手背上,眼睛酸澀脹痛。


    沈清顏見利厄斯赫情緒不對勁,給他扔一個清心的術法。


    利厄斯赫感覺一股清涼的風拂過他的身體,帶走他的恐懼和不安。


    沈清顏見利厄斯赫不想聽,她沒有再繼續說光明神和他們的事情。


    “你們要小心祂,祂在追殺你們。”


    “你們想留在這裏,還是離開都可以。”


    “對了,我們還在塞拉托斯城內。”


    街道很昏暗,隻有零零散散幾盞燈火。


    艾爾德抬起頭眼眸微動,咽下喉嚨裏的哽咽,聲音悶悶。


    “我想住這裏。”


    他想跟在沈清顏的身邊,她去哪裏就跟去哪裏。


    利厄斯赫視線在兩人身上來來迴迴,咬了咬嘴唇。


    “我也要住這裏,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沈清顏見兩人都不想走,拿出兩瓶丹藥。


    “這是辟穀丹,吃了這個丹藥就不會餓。”


    她不打算出去弄什麽食物吃,給他們兩人留下辟穀丹。


    艾爾德和利厄斯赫,接過沈清顏遞過來的丹藥。


    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以後有段時間是見不到沈清顏。


    “你們盡量不要出門,光明神祂們還在黑暗神神殿。”


    “後麵一段時間,我會在房間煉丹藥,有什麽事情卷軸傳消息給我。


    “我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煉丹藥都是沈清顏的借口,她要靜下心修煉。


    小花變迴原形,不過縮小了很多倍,她輕飄飄跳進沈清顏懷裏。


    沈清顏帶著小花起身離開,迴自己房間。


    “咯吱!”


    “咯吱!”


    兩人看著最後一點顏色,消失在門後。


    艾爾德斜躺在椅子上,看著遠處月亮和燭光點點。


    幽深的眼眸蘊含著一種詭異的光芒,不過很快消失,利厄斯赫沒有發現艾爾德不對勁。


    利厄斯赫摩挲著辟穀丹,他想起醫館已經毀了。


    是他的主意識做的,與他也有關係。


    利厄斯赫沒有想到沈清顏那麽冷靜,知道他們身份後,沒有拋棄他們。


    這是他最害怕和不想麵對的事情,之前想用死逃避這一切。


    看見沈清顏,他舍不得離開,他不想放手。


    利厄斯赫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艾爾德,眯了眯眼睛。


    “你剛剛在裝可憐,你明明早就知道這一切,你不是看不起裝可憐的人嗎?”


    “嗬!”


    艾爾德對於利厄斯赫的嘲諷,當聽不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我們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在吃這些醋?”


    利厄斯赫一愣,不明白艾爾德在說什麽。


    他感覺艾爾德,就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在說什麽?”


    “別想這樣就算了,總有一天姐姐會看清楚你真實的樣子。”


    艾爾德瞥了一眼利厄斯赫,坐直身體。


    他把自己調查,和從教皇嘴裏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利厄斯赫。


    五分鍾後。


    利厄斯赫瞳孔微縮瞪大眼睛看向艾爾德,手指緊緊捏著椅子扶手。


    他怎麽也想不到神聖的光明神那麽邪惡,還有滿手鮮血劊子手的教皇,他們殺死了那麽多聖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有一年的生命,等我們成年生日那天,光明神一定會找到我們。”


    艾爾德點點頭,嘲諷一笑道。


    “是啊,祂現在的處境不好,你說祂會不會著急我們這些神識化身。”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用來保護清顏。”


    “你也看到了清顏被光明神追殺,如果不是黑暗神,她可能已經死了。”


    艾爾德隻看見黑暗神,不知道其他神明的存在,也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麽。


    對於黑暗神說其他神明,他沒有親眼見到。


    他誤以為是黑暗神的幫忙,清顏才逃過光明神的追殺。


    光明神也被囚禁在黑暗神神殿內,艾爾德猜祂這麽弱,很有可能是與他們這些神識化身有關。


    艾爾德知道自己和利厄斯赫逃不出光明神的追殺,他要用最後的機會讓清顏安全。


    利厄斯赫膽戰心驚清顏被追殺的事情,內疚害怕恐懼充斥在他的心中。


    “什麽辦法?”


    艾爾德看向艾爾多利亞大陸的方向,輕聲道。


    “還沒有到時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利厄斯赫咬的牙齒咯吱作響,瞪了艾爾德一眼,氣唿唿迴自己房間。


    艾爾德無視利厄斯赫的小孩子氣,從小的教育讓他不能有小孩子脾氣。


    他很感謝教皇的教育,讓他學會算計,偽裝……


    光明神不是一直教育他愛眾生,祂自己卻做不到。


    祂們為什麽一定要等他們成年,一定要他們學會愛眾生。


    學會這些迴到光明神體內,他還有自己意識嗎?


    他昏迷期間,好像身處混沌的時空。


    暗紅的物質包裹著他周圍,沒有觸碰他的皮膚。


    艾爾德驚醒,睜開眼睛看向周圍,以為自己困在夢魘中。


    眼前忽然看見一片暗紅,和一雙殺意的眼眸。


    艾爾德一眼就認出這是誰。


    是清顏。


    頭好痛,他控製不了身體。


    好像,借用誰的眼睛看著一切。


    嘴唇的柔軟讓艾爾德傻眼了,他控製不住自己像一隻發情的野獸,對心愛的人撕咬……


    艾爾德眼前一黑又迴到混沌的時空,等再次清醒已經在這裏。


    他好像摸到真相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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