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神皺眉冷聲道。


    “嗬,她怎麽踐踏你們了?”


    “閉嘴,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黑暗神想起光明神在醫館墮落,祂把沈清顏困在紅線球裏。


    不顧一切想救她的海洋神,是祂自己。


    還有在這裏哭唧唧掉珍珠,要死要活被沈清顏捅了一劍的爛魚。


    過去的自己,就不是祂自己了嗎!


    海洋神深唿吸,眼神如刀剜了沈清顏一眼,轉身帶走了昏迷的光明神。


    黑暗神沒有說什麽,反正海洋神不可能讓光明神死。


    大地神看著海洋神帶著光明神離開的 背影,腳步邁出一步,又糾結倒迴看向沈清顏。


    黑暗神斜了大地神一眼,伸手抱走沈清顏懷裏的小花時,低頭溫聲道。


    “你先去解決,祂的事情。”


    之前黑暗神就知道,大地神對沈清顏有好感。


    在光明神教唆後,大地神沒有糾纏沈清顏。


    沒想到,大地神現在還不死心。


    沈清顏抬頭看了一眼黑暗神,她知道祂能出來幫她,艾爾德他們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


    大地神呆愣地看著兩個,祂們氣氛很溫馨像極了一家三口。


    小花很自然伸手抱住黑暗神的脖子,埋進祂的懷裏。


    祂能確定小花與黑暗神沒有關係,她身上沒有黑暗神的氣息。


    還記得當初在醫館修養的一段時間,祂感覺到小花身上有祂自己的氣息。


    “咯吱!”


    黑暗神抱著小花走進房間內,關好房門。


    大地神迴過神,看向沈清顏,正好耳邊響起她清冷平靜的聲音。


    “跟我來。”


    大地神點點頭,跟在沈清顏身後。


    越走越偏僻,最後沈清顏帶著大地神走出神殿。


    兩人站在高山上,沈清顏俯視整個神殿和半個塞拉托斯城。


    她腳下的山也是煤石,沒有開采還是原始的山體。


    潔白的月亮懸掛在半空,照的沈清顏的臉愈發白潔,微風吹起她的裙擺。


    “問吧。”


    沈清顏很平靜地看著遠處星星燈火,她做這些問心無愧,她不會怕祂們。


    大地神看著沈清顏的臉失神,聽見她聲音,很快清醒過來。


    他垂眸擋住眼底的情緒,抿了抿唇,輕聲道。


    “你與祂們的關係,是什麽?”


    祂眼底的難過、愛意、不甘混合在一起,隱隱滅滅的光。


    之前黑暗神說過沈清顏不是祂的情人,如果是祂愛人,祂早就讓其他神明知道了。


    光明神和海洋神有點毛病,感覺祂們神格都分裂了。


    可是海洋神和沈清顏給大地神的感覺,祂們的感情時好,時壞。


    大地神看不明白,猜不透。


    沈清顏抬頭望著月亮,聲音淡淡道。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大地神脫口而出:“真話。”


    沈清顏轉頭看向身邊不安的大地神,莞爾一笑。


    “我與他們沒有什麽關係,我與塔巴蘇斯是好朋友。”


    她假裝不知道祂們真實的身份,祂們說身份的時候她重傷,可以裝沒有聽見。


    塔巴蘇斯是黑暗神之前用的假名字,她在裝不知道祂們的真實名字。


    沈清顏問心無愧,騙騙大地神怎麽了,有沒有騙走祂的神位。


    祂不是一開始也在騙她,從來沒有說過真實身份。


    大地神剛剛鬆了一口氣,聽見沈清顏說塔巴蘇斯的名字,心髒又被提起。


    對,從一開始,祂們就沒有說過祂們的真實身份。


    有提過神明身份的時候,她重傷著,應該沒有聽見。


    她就沒有懷疑過,祂們的身份嗎?


    光明神拿出過權杖,海洋神的三叉戟。


    祂們看起來也不像普通人,她沒有點懷疑嗎?


    有再多的懷疑,大地神都沒開口問,祂不知道怎麽問。


    沈清顏移開視線,看向城內星星光點,越往城中心越亮,城邊緣隻有幾顆昏暗的光點。


    “你知道嗎?”


    大地神一頭霧水,疑惑道。


    “嗯?”


    微風吹起沈清顏鬢邊的發絲,她抬手將發絲挽到耳後。


    “那些燈火,每一個就是一個家,城內的人還僥幸有一個家。”


    “城外的人被野獸、變異的惡魔吃掉,如果沒有神明的守護他們會很可憐。”


    “他們拚命活著,他們不斷向神明祈求庇護。”


    “不公平的資源,沒有神明的庇佑。”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轉頭盯著大地神的眼睛。


    話輕輕的,裏麵的含義很重,壓的祂喘不過氣。


    沈清顏在控訴祂們當初殺害黑暗神,瓜分黑暗神的資源。


    從此,塞拉托斯大陸的居民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大地神羞愧低下頭,不敢看沈清顏的眼睛。


    沈清顏輕笑一聲,移開視線轉身下山留下一句話。


    “如果神明聽不見自己子民的聲音,裝聾作啞,最後被推翻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諷刺的話,讓大地神紅透了臉。


    瓦萊裏亞大陸居民的祈求,小事情祂都不聽,關於種族事情才會聽聽。


    大地神看著沈清顏離開的背影,心裏的防線動搖了。


    祂想告訴沈清顏,祂的真實身份,祂以後會好好做一個好的神明。


    *


    沈清顏把話說完,感覺全身都輕鬆很多。


    其他大陸的居民,沒有像塞拉托斯那麽貧困,但也過得很艱苦。


    精靈族長西拉斯,求長壽守護自己族人……


    如果大地神能聽聽他們的祈求,不會有那麽多精靈,狼人被販賣……


    四位神明,死了一個,其他三個不管不顧,才造成現在的局麵。


    現在四個大陸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不知道其他三位神明有沒有察覺。


    沈清顏很快迴到神殿,她敲了敲門。


    “咚咚咚。”


    “咯吱!”


    黑暗神打開房門看見沈清顏,祂微笑道。


    “迴來了,進來吧。”


    沈清顏點點頭,踏進房間內。


    黑暗神關好房門,邊溫聲道。


    “艾爾德和利厄斯赫的傷治好了,他們醒了以後,情緒不穩定,我用神力讓他們睡著了。”


    沈清顏往裏麵走,看見了躺在床上兩人。


    艾爾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一縷一縷,嘴唇泛白。


    利厄斯赫眉心緊鎖,臉上兩條淚痕。


    小花趴在床上睡著了,她被光明神的神力壓的有點虛弱,現在睡覺恢複精力。


    黑暗神聲音悶悶的,祂還是把艾爾德他們的事情告訴清顏。


    “艾爾德和利厄斯赫醒來以後情緒不穩定,尤其是利厄斯赫被刺激到自殘。”


    “他們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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