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見到他病殃殃的樣子,和現在說的話。


    已經猜到克拉斯告訴他,自己利用他和黑暗神的事情。


    她低頭輕輕拍著利厄斯赫的肩膀,聲音很輕,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你已經知道我與黑暗神的事情,對嗎?”


    “我與他是合作夥伴,我們做的事情很危險,容易被其他神明追殺。”


    沈清顏沒有見過光明神的臉,但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威壓。


    如果沒有黑暗神,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你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世界。”


    她感覺心情很複雜,不想看他為情所困,她們真的不合適。


    和她在一起的人,要真心相愛,還要承受被神明追殺危險。


    利厄斯赫聽見沈清顏說她和黑暗神是合作夥伴,不是什麽情人。


    他痛麻了的心髒,越跳越快甜絲絲的。


    危險兩個字讓他猛得抬頭望向她,兩人的距離很近,隻要他挺起腰就能親到她。


    沈清顏看見猛得抬頭,一臉淚水眼睛紅通通像兔子的利厄斯赫,他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一縷縷的。


    她說完話坐直身體微微後仰,想讓他坐一邊好好說話。


    利厄斯赫也聽見最後一句,什麽叫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之前她也說過,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以為是立場是年齡。


    現在明白過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是字麵的意思,她是哪一個世界的人?


    她走了自己怎麽辦,利厄斯赫無法想象,眼淚又控製不住流下。


    “我不在乎,被神明追殺也無所謂,你去別的世界,我也要跟去。”


    環在她腰上的手,現在拉著她的手,利厄斯赫哭訴道。


    沈清顏眉心輕蹙,她不想別人因為自己的事情,牽扯進生死裏。


    她自己能不能迴原來的世界,都還是未知數,但她會努力用盡一切辦法迴去。


    沈清顏轉頭看向左邊樹林裏,是利特羅和腐蝕花他們抓魚迴來了。


    在另一個山間有一個水潭,裏麵有肥美的魚,還是腐蝕花發現的。


    她反手拉著利厄斯赫的手腕,小聲道。


    “起來坐好,他們迴來了。”


    利厄斯赫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利特羅和腐蝕花,一人一花提著四條魚迴來了。


    他抬起另一隻手擦幹淨眼淚,起身坐在沈清顏身邊,低頭想用前麵的頭發擋住自己泛紅的眼睛。


    沈清顏在拉住他手腕的時候,給他把了一下脈,鬱結於心還餓了很久。


    她心中突然一酸,又很快恢複,放下他的手腕。


    利特羅在遠處看見,沈清顏身邊蹲著一個高大人,看身形像利厄斯赫。


    艾爾德這個時間段,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裏隻剩下利厄斯赫。


    腐蝕花提著兩條大魚,屁顛顛跑到沈清顏另一邊,仰著腦袋等表揚。


    沈清顏單手接過它手上,處理好了的兩條魚放在一盤兔子野雞肉裏,另一隻手摸腐蝕花的腦袋。


    “小花真厲害!”


    “這麽大的魚,都抓到了。”


    利特羅走近看見利厄斯赫低頭,感覺他周邊彌漫著傷心的氣息,還是等會去打招唿。


    他隔著腐蝕花坐下,用鐵叉穿過魚放在火上烤。


    沈清顏在院子中布下陣法,中午也不會很熱。


    溫度適宜,時不時還有一陣微風吹過很舒服。


    沈清顏帶動氣氛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很快聊起來了,利厄斯赫很少說話。


    他沒有得到沈清顏的迴答,她心裏怎麽想自己。


    為什麽她沒有一點動容,是老師和她說了什麽嗎?


    利厄斯赫心不在焉,迴憶自己第一次見到沈清顏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吃吧。”


    沈清顏把烤好魚、兔子肉,放在盤子裏遞給他,肉明顯特意去掉了表麵被烤過的地方。


    利厄斯赫接過沈清顏手中的盤子,呆呆望著盤子裏的肉,心中波濤洶湧最終迴歸平靜。


    他吃完了盤子裏肉,還想再吃的時候,被沈清顏拉住了手腕。


    她聲音溫溫柔柔,淺笑道。


    “不要吃了,你的胃受不了,等過幾天養好,你再吃這種難消化的東西。”


    利特羅注意到了利厄斯赫,他眼睛紅紅哭過一場一樣,現在瘦的一陣風都吹走他,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利厄斯赫覺得沈清顏很關心他,嘴角再痛他也忍不住想笑。


    “嗯,聽你的。”


    一下午沒有病人來看病,幾人坐在院子裏聊天吃著烤肉。


    利厄斯赫後麵話慢慢變多,心情也變好了很多,歡聲笑語帶著了他身上的鬱氣。


    大家吃的好飽,除了利厄斯赫身體原因不能多吃。


    腐蝕花比劃著‘兔子肉好吃,以後多抓點兔子。”


    魚骨頭多利特羅沒吃多少,怕被卡魚刺,還剩兩條魚沒烤。


    沈清顏把兩條魚串起架在火上烤,又重新架起兔子、野雞烤。


    她用靈力包裹烤好的兩隻雞、兩隻兔、還有兩條魚,還剩下幾隻兔子沒吃完。


    沈清顏打算晚上去找艾爾德一趟,他說有魔法學習方麵不懂的地方想問她,順便給他帶點吃的。


    她還要迴人魚領地繼續采草藥,伊艾幫了自己那麽多,也給他帶一點嚐。


    利特羅見過沈清顏靈力包裹兔子,知道她是準備送人。


    利厄斯赫沒見過這種情景,疑惑看向沈清顏,不過他什麽都沒有問。


    傍晚。


    幾人收拾東西,準備去休息。


    他們兩人把烤架和椅子,收拾去廚房和醫館。


    沈清顏把之前用靈力包裹的烤肉,收進儲物空間,用清潔術弄幹淨地上。


    她把剩下的烤兔肉,端進廚房放好。


    利特羅不想吃晚飯現在還好飽,揉著自己的肚子迴房間看書。


    腐蝕花躺在院子中唿唿大睡,利厄斯赫跟在沈清顏身邊。


    她上樓,他也跟著上樓。


    沈清顏推開房門進房間,他也緊跟在身後,進入她房間。


    “你房間在隔壁。”


    利厄斯赫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著她。


    沈清顏見他不肯走,隻好關好門坐在他對麵等他開口。


    利厄斯赫眼睛都是她的身影,看見她無奈坐在自己對麵,心裏酸酸脹脹有點難受。


    “清顏要怎麽樣?我們才能在一起。”


    “我真的很喜歡你,無論怎麽樣我都不能放棄你。”


    沈清顏真的不想撕破臉皮,也不想和他在一起,手撐桌子掌心抵著額頭聲音平靜道。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你知道我那麽多秘密,我都沒有殺你。”


    她現在和黑暗神一隊,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於情於理都不會殺他,隻想讓他想起自己,當初為了什麽接近她。


    利厄斯赫聽見她質問的話,已經猜到她知道自己接近她是為了利益,為了女巫一族能為他們所用。


    他無法控製自己哭泣,害怕到全身發抖。


    利厄斯赫跌跌撞撞跪倒在清顏麵前,手指攥住她的手腕,拚命搖頭哽咽道。


    “嗚嗚嗚清顏,我錯了。”


    “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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