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迴到自己房間輕輕打開一點門縫,客廳很暗看來他們在房間睡覺。


    她給自己扔了一個清潔術,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床上修煉。


    已經是深夜了。


    一個身影悄悄打開房門,身後床上的少年陷入沉睡中,絲毫沒有發覺開門的聲音。


    利厄斯赫小心關好門,走過客廳來到門前考慮要不要敲門,又怕敲門聲吵醒埃爾羅伊。


    他感覺心跳如雷震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門被輕輕推開房間很昏暗。


    房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看見床上有一個身影坐著,是清顏。


    沈清顏感覺到房門被推開,她睜開眼睛看見利厄斯赫傻愣愣站在門口。


    利厄斯赫這個人很奇怪,以她的修為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靠近房門。


    隻要她想,神識能看見方圓千裏。


    公爵城堡被特殊的東西罩住了,神識強攻容易被發現。


    房間內的蠟燭自燃,亮光照亮了房間。


    沈清顏下床本來想坐在凳子上,發現房間隻有一張凳子,她坐迴床邊小聲道。


    “過來,我和你解釋下午的事情。”


    利厄斯赫本來害羞的情緒,被亮光一照少了很多,他幾步走到凳子旁坐下。


    “嗯,清顏你說。”


    沈清顏下午思考過,要不要告訴他一點真相。


    “我……”


    利厄斯赫看見欲言又止的沈清顏,抬手握住她的手。


    “清顏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


    沈清顏盯著他的眼睛,視線移到兩人的手上想抽走。


    她抽不動不敢太用力,用靈力怕傷到他,發出動靜吵醒埃爾羅伊。


    “我相信你才告訴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她要和他一起去公爵城堡,怕到時候需要他的幫忙,知道一點比較好幫她。


    利厄斯赫眼睛都是真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溫聲道。


    “清顏你放心,我會保密。”


    沈清顏把自己很需要金幣的事情告訴了他,她這次去公爵城堡就是想要公爵的資助。


    雷納德伯爵和利亞子爵的事情沒有告訴他,其餘的關鍵人員都沒有說。


    半個小時後。


    利厄斯赫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一次沈清顏,她做的這些事情與很多貴族結仇,甚至與神的利益有衝突。


    “清顏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做了,這些事情黑暗之神都沒辦法做好,你做這些很危險。”


    “我不想你有危險,你本身的魔法就很惹眼。”


    “我真的很害怕你觸碰到某些神明和貴族的利益,你會被他們害死。”


    滾燙的淚水滴在沈清顏手背上,滾燙的熱度蔓延至心底。


    沈清顏抬手給利厄斯赫擦眼淚,聲音輕柔道。


    “你不做,我不做。”


    “這個世界一直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做這些事情不會隻有我一個,很多人都在默默做著這些事情。”


    利厄斯赫感覺臉上被溫柔地拂過,看著墨色的瞳孔他的心慢慢安靜下來了。


    “清……”


    “好了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明天我們兩人還要去公爵城堡,金幣我會智取不會硬搶。”


    她的神識都進不去的城堡,公爵肯定不簡單。


    利厄斯赫嘴唇微張,剛剛發出一點聲音就被沈清顏打斷了。


    她知道利厄斯赫想再說服她一次,或者和說他會幫她。


    利厄斯赫低垂著腦袋,沈清顏揉了揉他的腦袋。


    感覺他的手指一鬆她趕緊抽迴自己的手,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迴去吧。”


    利厄斯赫起身垂眸深深看了一眼沈清顏,她現在是自己原本的的樣子。


    轉身離開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沈清顏看著利厄斯赫離開的背影,他太單純了很容易被人當槍用。


    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這次自己真的利用了他,感覺自己很壞。


    明明知道自己給不了他答案,還在利用他。


    她是什麽時候,開始救這裏的人呢?


    是看見瘦骨嶙峋的小乞丐、自己快餓死最後一塊餅幹也要留給妹妹吃……


    還是無意間聽見的信仰……


    這個世界很奇怪,神明需要信仰,好像信仰是他們的力量。


    她想成神。


    在黑暗之神質問她有什麽意義之前,她就有成神的念頭。


    她很虛偽,她想利用生靈的信仰成神。


    ……


    利厄斯赫躺迴床上閉眼睡覺,身後就傳來埃爾羅伊微微沙啞的聲音。


    “利厄,你去哪裏了?”


    利厄斯赫剛剛閉上的眼睛,突然睜感覺後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一直沒睡?有沒有聽見清顏和自己說的話。


    在清顏房間的時候他沒有感覺有人靠近,以埃爾羅伊重傷的樣子不能有能力不發出一點動靜偷聽。


    利厄斯赫被窩裏的手握著一把精美的匕首,隻要輕輕一揮再硬的骨頭都能被劈開。


    埃爾羅伊的聲音,再次輕輕響起。


    “我聽見你從芙斯房間出來,你去找姐姐吃東西嗎?”


    利厄斯赫垂眸擋住眼底的殺意,手心的匕首化作黑色的煙消失,輕聲道。


    “嗯,我餓了。”


    “隻有姐姐房間才有點心,我去吃了一點點心。”


    沈清顏房間最大,裏麵有一張桌子上麵放了點心。


    房間裏都是點心的甜香,他待的有點久身上染上了甜香。


    埃爾羅伊不知道利厄斯赫什麽時候出門,他做噩夢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見有低微開門的聲音。


    仔細一聽是芙斯房間,這間房門也被打開隔壁的床躺下一個人。


    兩人沒有再聊天很安靜,埃爾羅伊又睡了過去。


    利厄斯赫聽見背後傳來有規律的唿吸聲音,慢慢也陷入沉睡。


    夢裏霧蒙蒙的,看見一抹淺青色的身影。


    利厄斯赫看不清是誰,潛意識告訴他前麵的人是沈清顏。


    他去追淺青色身影,怎麽也追不上總有一點距離。


    霧越來越重,隻能看見一點點青色。


    利厄斯赫感覺有點刺眼,轉身繼續睡。


    他突然睜開眼睛,看見對麵的床空蕩蕩的。


    利厄斯赫慢慢坐起身,窗戶外的太陽有點大。


    他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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