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半日功夫,裴天玄便帶領近衛營趕迴了慶安。


    隻見諸多文官都在著急的時候,裴天玄推門走了進來。


    強大的氣場瞬間震懾住了所有人。


    他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軍師站在一旁。


    沈睿坐在議事廳中央,旁邊坐著沈哲。


    裴天玄低聲問軍師:“他誰啊,怎麽坐在公子旁邊?”


    軍師仔細端詳,“二人長得如此相像,應是王爺流落民間的那位大公子。”


    沈睿咳嗽兩聲,待全場安靜下來後,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人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長。”


    隨後示意沈哲說話。


    “我二人已經決定了。”隨即沈哲看向下麵眾人,“諸位也莫再爭論,這西南三州知府的位置,由沈睿來坐。”


    下麵一些人齊刷刷地道:“萬萬不可啊,大公子三思啊!”


    唯獨裴天玄沒有附和:世子想怎麽做,我都無條件支持。


    冷眼旁觀著眾人。


    文臣1:“公子年幼,應讓堪當大任的老臣暫時以西南三州知州一職居之,比如慶安太守錢德才。待大局穩定,再將西南三州之治權還於王爺,到時候這三州知州之職便可革除。”


    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覺得在理,不時點著頭。


    楚玄王的爵位必然由嫡子繼承,可現在商議的是誰來做主,血緣不好擺在台麵上講,裴天玄隻能憋著一肚子火。


    門客1站起來吼道:“西南隻能姓沈!都忘了先主是怎麽對你們的了嗎?”


    門客2:“隻是說暫時接任,等到時候還是要還位於王爺的。”


    門客1用力一揮袖袍,“放屁,到時候恐怕這西南早已變了天了!”


    下麵的門客和文臣罵得很厲害,他說一句,另一個能頂好幾句。吵得整個議事廳唾沫橫飛。


    底下吵的越厲害,錢德才臉上的笑容就越放肆。


    這幾天,沈睿給沈哲講了這慶安的局麵,希望沈哲能接過大任。


    可沈哲執意不肯,並百般勸說沈睿繼位,二人不斷商量,再三權衡下,這才決定由沈睿來坐鎮西南。


    而如今錢德才身為慶安太守,手裏有兵,不好直接跟他對立。


    現下兩兄弟隻能看著眼前這兩波人吵來吵去。


    裴天玄和軍師則靜觀其變。


    突然,從州府門外走來十二個人。


    藍渡:“驚濤軍主帥藍渡來遲了,見過世子!現近衛營三百人府外聽令!”


    白烈:“青楓軍主帥白烈參見!”


    沈哲好像看見了救星,連忙站起來,衝著外麵高聲喊道:“還有嗎?都出來報個名!”


    廉虎:“神武軍主帥廉虎!”


    徐聽:“神機軍主帥徐聽!”


    晁戰:“禦天軍主帥晁戰!”


    龍翱:“天啟軍主帥龍翱!”


    薑黯:“疾影軍主帥薑黯!”


    李行:“景禦軍主帥李行!”


    遲牧:“絕威軍主帥遲牧!”


    衛玄:“靖伏軍主帥衛玄!”


    周炎:“破天軍主帥周炎!”


    韓佑:“霄嵐軍主帥韓佑!”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傻眼了。


    裴天玄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隨即緩緩起身,帶著軍師跟他們站在一起,道:“驍天軍主帥裴天玄!”


    眾人齊刷刷地對著沈家二兄弟拱手,異口同聲地喊道:“以我西南一十三路禁軍之名護沈家天下周全,若有賊人欲圖之,必誅之!”


    所有人都顫抖得不行,誰也不知道這名震天下的一十三路禁軍的主帥都是何時來的。


    錢德才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


    沈哲掩抑著內心的激動,看著主帥們,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已有定論,由沈睿繼承楚玄王之位,接掌西南三州諸事。”


    沈睿向所有人展示了兵符和幾枚大印。便算是正式繼承了這沈仲南的位置。


    夜裏,沈哲坐在屋內,看著這周圍的雕梁畫棟,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前一秒還是個街邊乞討的小乞丐,浪跡江湖十數年,從來都是風餐露宿,食不果腹。


    如今卻成了沈府的大公子,要啥有啥。


    照了眼鏡子,頭上的發,如初冬的雪一般,柔韌有力。不再是街邊流浪時候,髒兮兮地,耷拉在後肩的模樣。


    全身洗得幹幹淨淨,打眼看去,卻沒有少爺的感覺,更多的是成熟和滄桑。


    身上穿著的是綾羅綢緞,肚子裏都是山珍海味,桌子上擺滿了果盤和點心,擺盤也甚是精美。


    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從牢房轉眼就到了豪宅,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以確認不是在做夢。


    突然,門被打開,沈睿緩緩走了進來,還順手把門帶上。


    上來便寒暄道:“哥,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沈哲笑道:“比我天天睡街邊睡草地是強了不少。”


    隻見沈睿深情地望著沈哲,想到他當乞丐這些歲月經曆的風霜雨雪,坐在他麵前,哽咽地說道:“哥,你這十幾年受委屈了。”


    沈哲撫了撫他的手,“這麽多年不見,知道心疼大哥了。不過,十多年沒見了,咱倆剛見麵你就這麽激動……”


    沈睿哽咽著說:“大哥,或許你十幾年沒見過我了,但我一直是看著你的,隻是父親一直不讓你我相見。”


    沈哲懵逼了,問道:“從何說起?”


    沈睿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慶安城郊和西川之間往返,我在慶安城郊習武的時候,每年都能看見你,但父親始終不讓你我相見。”


    沈哲笑了笑,:“我也看見過你,但我師父不許相見罷了。”


    沈睿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痕,“可是,一迴來就讓大哥身涉險境,都怪我沒能力,更沒想到父親去得這麽突然……”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沈哲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至少現下局勢還算穩定。”


    沈睿歎了口氣道:“所以咱們現在還不能對外公布父親的死訊,我們年紀不大,聲名不顯,要盡快解決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


    沈哲搖了搖頭,“西南一十三路禁軍主將率近衛營齊聚慶安城,雖然保住了我們周全,可這動靜,想瞞是瞞不住的。”


    沈睿一番思量,表情很凝重,“那怎麽辦?”


    沈哲想了想,瞞不住幹脆就別藏著了,說道:“把沈大……不,把父親去世的消息公之於眾,新帝三日後要進行登基大典,你我帶幾個人快馬趕往京城參加。”


    沈睿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雖然爵位還在,可畢竟職位是知州,若是朝廷有別的打算呢?”


    沈哲作了個簡短的分析:“咱們手裏有兵,就不用怕朝廷搞幺蛾子。但是還得注意分寸,咱們還不能跟朝廷起衝突。”


    沈睿點點頭,“有道理,但是人肯定不能帶那麽多,否則就不是參加大典了,就是進京勤王了。最多帶幾十個。”


    沈哲擺擺手,“不,可以帶幾個禁軍主將,外加一個近衛營。”


    沈睿被嚇了一跳,“三百人?這麽多?”


    沈哲道:“驍天軍主帥找我聊過,他查出父親是被刺殺的,咱們可以以此為由多帶點人。”


    沈睿深出一口氣,“既然你也知道了,我就直說吧,這兩天派了幾十個暗探去查咱們內部的黑手,現在就屬錢德才嫌疑最大。”


    沈哲咬著牙說:“這個東西早晚要除掉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咱們對登基大典的態度很重要,如果不參加,鬼知道新帝會怎麽想。最晚明天早上就要出發。”


    “好,那我去通知裴天玄將軍,讓他明天準備率部出發。”說罷,沈睿準備起身離開。


    沈哲按住了他的手腕,擺了擺手,“驍天軍以善戰著稱,但如果想在最短時間帶三百多人趕到洛京,得找善奔襲作戰的,而且驍天軍作為十三路禁軍之首,裴將軍要留在慶安穩定局麵。”


    沈睿迴憶了一下這些禁軍的長處,“行,那我去找神機軍主帥徐聽,讓他帶兩個主帥和神機軍近衛營準備一下。”


    沈哲點了點頭,這才把手鬆開,對他說道:“我一會還得去見見裴將軍,讓他注意應對錢德才一黨。”


    “好,明早一到卯時便出發,在慶安城東門會合。”


    沈哲表示讚同,隨即二人同時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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