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淩不認識,但阿鬆已經聽那些人說過,包廂主人的身份,害怕地哆嗦起來。


    但想到風神淩剛剛幫過他,阿鬆鼓起勇氣,咬牙開口道:“對不起,趙少,我們看這酒箱空了,就想順便收拾帶下去。”


    “我問你了嗎?”一聲冷喝響起,嚇得阿鬆臉色發白,名為趙少的青年看不都看他一眼,目光死死盯著風神淩。


    所有人都覺得這侍應生要倒黴了,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趙少。


    風神淩被盯著,神色沒有半點驚慌害怕,坦然道:“有個客人丟了一樣東西在酒箱裏,我想幫他找迴來。”


    話音剛落,眾人麵色古怪,都為這個侍應捏了一把汗。


    阿鬆簡直覺得頭皮發麻,這下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了。


    趙誠宇眸色玩味,打量著眼前的侍應,“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客人。”風神淩的眼中看不出絲毫怯意。


    “嗬。”趙誠宇發出一聲輕笑,“有意思。”


    但是話音剛落,趙誠宇身邊的打手便衝了上去,拿著酒瓶砸在了風神淩的頭上,接著,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風神淩站在原地,不曾躲避,任由他們打。


    “別打了!”


    “淩哥!”阿鬆嚇得都快哭了,趕忙朝著趙誠宇求饒,“趙少,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求您別打了···”


    趙誠宇開始還笑著,但慢慢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手下平時一拳就能把人打飛出去,一腳就能踹的人半死,但對著風神淩,卻怎麽打都不曾令他移動半分。


    而且,風神淩的臉上麵無表情,完全不曾流露出痛楚的表情,好像這些擊打和傷害對他而言如同撓癢癢一般。


    打了半天,趙誠宇的手下都累得有些打不動了,可風神淩卻還是挺直地站在那裏。


    “好了。”趙誠宇開口讓手下迴來,目光望向風神淩,身子前傾,麵容也從黑暗中顯現出來,那一張年輕且充滿邪氣的臉,似笑非笑,“你想要這箱子?”


    風神淩雖然帶了傷,但眼神卻是沒有半點退怯,“是。”


    真是不要命了!


    在場知道趙誠宇身份的人全都給這個侍應生捏了一把汗。


    “我可以給你。”趙誠宇勾了勾手指,“來陪我玩一把,如果你贏了,就帶走這箱子,但是,如果你輸了,就留下一根手指頭。”


    說著,他將一柄刀插在了桌上,明晃晃的白刃看得人心驚膽顫。


    “玩什麽?”風神淩麵不改色地問。


    趙誠宇手中捏著籌碼,唇角挑起,“二十一點,會嗎?”


    “不會。”風神淩老實地說道。


    阿鬆這時緊張地汗都滴下來了,瞧著那刀刃都心悸,趕忙道:“趙少,他還是個學生,來這裏兼職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


    “學生?”趙誠宇上下打量著風神淩,倒是一點也不像。


    這種沉穩的氣度,處變不驚的冷靜,真是···少見的有趣。


    “也是,學生不能賭錢,那不如你來。”趙誠宇點到了阿鬆,“你不是學生吧?”


    阿鬆瞬間臉色慘白,慌忙擺手:“我?不不不···這怎麽行···我不會···”


    “你敢不給我們老大麵子?”旁邊的手下拽住阿鬆厲色道。


    阿鬆嚇得腿軟,“不···不是···”


    風神淩抓住了他的胳膊,將險些跪下的阿鬆扶起來,目光注視著趙誠宇,“我答應你。”


    趙誠宇勾唇一笑,他看向阿鬆,“你來發牌。”


    阿鬆戰戰兢兢,後背全都是冷汗,“淩哥···我不行的···會輸的···”他生怕自己連累了風神淩。


    風神淩的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問道:“你知道怎麽玩嗎?”


    阿鬆沒辦法,隻好將21點的遊戲規則告訴了風神淩。


    風神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盡管發牌,不用想太多。”


    阿鬆沒辦法,隻好走到了牌桌前,滿屋子的人都停下玩樂,聚集過來,瞧著這一場賭局。


    阿鬆顫抖的手拿起牌,分別給趙誠宇和風神淩發了兩張。


    按照規則,一張明牌和一張底牌。


    趙誠宇的一張明牌是6,風神淩的明牌是5。


    趙誠宇翻看了底牌,麵露笑意,他瞧著風神淩,雙手環胸,連底牌不曾看過一眼,“不看看底牌麽?”


    “沒有必要。”風神淩神色淡定,像是篤定了自己會贏一樣。


    趙誠宇挑了挑眉,“繼續發牌。”


    第二次發牌,趙誠宇得到了一張梅花8。


    阿鬆望向風神淩,詢問他要不要牌。


    “要。”風神淩道。


    阿鬆隻好發了一張牌,風神淩第二張拿到的是k。


    兩人目前的牌麵很相近,阿鬆望向趙誠宇,看他是否要牌。


    趙誠宇扭了扭手上的戒指,再次翻看了一次他的底牌。


    於是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再要。


    第三次,趙誠宇拿到了一張3,風神淩拿到了一張2。


    現在,雙方牌麵幾乎都是旗鼓相當。


    阿鬆緊張得額頭布滿了冷汗,問是否還要牌。


    趙誠宇看了一眼他的底牌,他的底牌是3,現在已經20點了,贏的機率很大,可以說是十拿九穩,沒必要再要牌了。


    趙誠宇抬手示意停下。


    現在桌麵上趙誠宇是17點,風神淩也是一樣,兩人點數看起來持平了。


    阿鬆望向風神淩,“還要嗎?”


    風神淩神色平靜,道:“要。”


    趙誠宇見風神淩都不曾看一眼底牌,竟然還敢要牌,他不知道這樣下去很容易爆嗎。


    是沒弄懂遊戲規則?還是過於自信?


    阿鬆又給風神淩發了一張牌,嘴唇緊抿,手指微顫,發出來的是2,長舒了一口氣。


    這已經是第四次發牌了。


    現在風神淩的牌麵是19點,已經足夠大了。


    “還要。”不想,風神淩卻開口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瘋了吧?”


    “19點還要牌?”


    “他到底會不會玩?”


    趙誠宇嗤笑一聲,“你還是先看看底牌吧。”


    阿鬆也急了,他覺得風神淩根本不會玩,“淩哥,別再要了,超過21點就爆了。”


    所有人都覺得風神淩根本沒事弄懂遊戲規則。


    如果超過21點,就算他的點數比趙誠宇大,也一樣是輸。


    “我知道。”風神淩神色淡定,“發牌吧。”


    阿鬆看著桌上那明晃晃的刀刃,不由得發怵,輸了可是要切手指的,風神淩怎麽能這麽淡定。


    這張牌決定著風神淩的命運,阿鬆整個人感覺壓力如山一樣大,額頭冷汗直冒。


    半晌,顫抖地手指發出了第五張牌。


    牌麵翻過來的那一刻,阿鬆幾乎難以支撐的手扶住了桌子。


    所幸,這張牌是a,並沒有爆。


    這的確是萬中無一的驚喜概率,人們有些驚訝這個侍應生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趙誠宇在看到第五張牌是a時,臉色也變了。


    如果剛剛他要了這張牌,那現在他就是21點。


    可惜,沒有如果。


    趙誠宇望向風神淩,對麵的侍應生從始至終眼神都沒有半點波動,每一次要牌的時候,都十分冷靜堅定。


    難道他有預知的能力?


    趙誠宇不相信,雖然他們都是二十點,但風神淩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底牌。


    隻要他的底牌不是a,那就是超過21點,絕對會輸。


    趙誠宇亮出了底牌,“我不信你的運氣這麽好。”


    20點的牌麵令在場所有人側目。


    阿鬆頓時一陣頭暈目眩,風神淩輸定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風神淩一隻手指揭開底牌。


    桌麵上的紅心a帶著刺目的鮮紅,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怎麽可能?”


    “紅心a!竟然是21點!”


    “他出千了吧!”


    “怎麽會這麽巧!”


    人們望向風神淩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猜疑。


    趙誠宇的臉色沉了下來,盯著桌上的紅心a,目光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他心知風神淩沒有作弊,就是單憑運氣,贏了他。


    也許不光是運氣,還有膽量。


    如果他不是要了最後那一張,他們都是20點,充其量打平。


    現在,卻是完全不同的景況。


    風神淩無視那些人的目光,打算拿著酒箱走。


    “等等。”卻不想,一個聲音冷冷響起。


    眾人望向趙誠宇,果然,趙少不是個會輕易罷休的人。


    他的手下擋住了風神淩。


    “你想反悔嗎?”風神淩朝著趙誠宇道。


    趙誠宇抬起眼眸,“沒人可以贏了我就走。”


    “你想怎麽樣?”風神淩以為趙誠宇會讓手下再來打他。


    但趙誠宇卻微微一笑,“你是第一個贏了我的人,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不必了。”風神淩並不打算收什麽禮物。


    “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趙誠宇晃著手指,而在他的食指上,掛著一枚月亮模型的鑰匙扣。


    風神淩看見鑰匙扣時,蹙起眉頭,看了看手裏的箱子。


    “沒錯,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趙誠宇好心說道。


    風神淩走上前,想拿鑰匙扣,卻不想,趙誠宇將手舉高,讓他的手落了空。


    “這是我們的賭注,你應該給我。”風神淩冷聲道。


    趙誠宇狡黠一笑,“我們的賭注是那個箱子,不是這個鑰匙扣。”


    “它不是你的。”風神淩道。


    “可也不是你的。”趙誠宇瞧著他,“你和這枚鑰匙扣的主人很熟嗎?你知道他在哪兒?”


    “這與你無關。”


    趙誠宇似笑非笑,“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不過,他不告訴你我是誰,一個人躲著當縮頭烏龜,騙你來冒險送死,小朋友,你被人利用了呢。”


    風神淩皺起眉頭,“你想說什麽?”


    趙誠宇笑著道:“迴去問問他,你就知道我在說什麽。小朋友,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樣吧,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把這個給你,怎麽樣?”


    “什麽事?”風神淩問。


    趙誠宇湊上前,在他耳畔低語了一陣,“怎麽樣?”


    風神淩盯著他,默然不語。


    誰也不知道趙誠宇對風神淩說了什麽,風神淩也沒有明確表態是否同意。


    這時,阿鬆已經被這21點大起大落的賭牌遊戲嚇得手腳發軟,風神淩上前扶著他走。


    趙誠宇的手下想攔著,卻被趙誠宇阻止了,隻能任由風神淩離開。


    “老大,難道就這麽讓他走了?”手下有些不甘心。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趙誠宇拿起桌上的刀,直接拽住手下,強硬地摁在桌上,割下了人的一隻耳朵,整個過程快的都令人反應不過來。


    他拿著染血的刀,拍了拍手下的臉,“不然你再上去給我丟人現眼一次?”


    手下捂著流血的耳朵,嚇得驚恐不已,涕淚橫流。


    “一群廢物。”趙誠宇扔下染血的刀,旁邊的人遞來手帕,擦了擦手。


    整個過程中,包廂鴉雀無聲,都被嚇得不輕。


    “開音樂,繼續玩。”轉過頭,趙誠宇好像又變迴到開始那個像是紈絝少爺一般,翹著腿,靠在了沙發上。


    很快有人處理好了這血腥的場麵,音樂和燈光響起,人們又繼續陷入了狂歡。


    趙誠宇捏起那張紅心a,眸光透著玩味的色彩。


    迴到酒吧一摟,阿金看著幾乎是半個身子掛在風神淩身上的阿鬆,不禁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阿鬆臉色青白,手腳不住地顫抖,剛才如果不是風神淩攙扶著,他都站不起來了,“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在上麵發生了什麽?”


    阿金失笑,遞給阿鬆一杯冰水,“發生了什麽?看把你嚇的,你看小風就一點兒事也沒有。”


    “那是你不知道!你看見了比我還害怕!”阿鬆的牙關都在打顫,將樓上包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阿金。


    這下,阿金笑不出來了。


    “小風,你膽子也太大了。”阿金望向風神淩,簡直就像在看怪物一樣,“你不要命了嗎?”


    風神淩不理解他們為什麽害怕,“我隻是幫客人拿迴他的東西。”


    “那你也不能去招惹趙誠宇啊,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阿金急道,“他可是青竹幫的老大。”


    趙誠宇年紀輕輕就成了黑道幫派的首領,並不隻是憑借父蔭,他為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行事乖張,睚眥必報,手段狠辣更是眾所皆知的事。


    他三年前從父親手上接過青竹幫,短短數年不斷擴張,如今,青竹幫成為警方都束手無策的存在。招惹趙誠宇,就相當於是已經給自己選好了棺材墳地。


    風神淩聽了這話,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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