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小輩們開心拿著藍啟仁,含光君跟澤蕪君發放的壓歲錢一一離開雅室準備要去校場中施放天燈跟花火。


    慕君此時也起身向藍啟仁三人行了個禮:“我先去竹堂。邀請應淵君一起前來施放天燈跟花火。”


    “我也一起去。”思追在一旁拱手作揖。


    “我也要去。”景儀也跟著拱手作揖。


    “你們去吧。”含光君麵色淡淡看著三人。


    三人開心的往竹堂而去,三人來到竹堂恭敬的向應淵跟顏淡行了個禮:“你們一起來了。”應淵抬頭看著三人。


    “家宴結束了,現在準備要去放天燈跟花火了嗎?”顏淡則是一臉興奮看著三人。


    “恩,大家都先過去了。”思追點了點頭。


    “思追,景儀這個是給你們的壓歲錢。”應淵拿出兩個裝有壓歲錢的紅福袋遞給二人。


    “這是我給你們的。”顏淡也拿出兩個紅福袋遞給思追跟景儀。


    思追跟景儀接過紅福袋躬身向二人行禮並說了吉祥話,慕君站在一旁一臉略顯不悅:“為什麽我沒有?”


    “你要什麽壓歲錢?”應淵抬眸看了慕君一眼。


    “我也是小孩子。”慕君忍不住撇著嘴。


    顏淡笑著拿出一個紅福袋遞給慕君:“有,通通都有。”


    “還不快拿出來,你怎麽對慕君就那麽別扭。”


    顏淡看著應淵忍不住叨念起來,應淵趕緊拿出一個紅福袋交給慕君,慕君接過紅福袋也一臉開心帶著笑意恭敬的向二人行禮並說了吉祥話。


    其實應淵對於慕君一向都是不吝嗇極大方的。


    比如在慕君他第一次正式拜師時,他便費盡心思尋來萬年玄鐵替他鑄了第一把配劍。


    還用自己的封號替劍取名為青離,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慕君就是他的兒子。


    隻是應淵從小個性就傲嬌清冷,除了對顏淡之外他並不擅長對別人表露自己的關心,所以才會讓慕君誤認為應淵一直不喜歡他。


    或許當初慕君降生時應淵是真的不怎麽喜歡他,但隨著慕君逐漸長大,他慢慢的看到慕君的成長茁壯。


    其實他心裏是很驕傲有他這個這麽出色的兒子,隻是個性使然他並不曾當著慕君的麵讚許認同過他,導致他們父子現在才會連說句話都相當別扭。


    “快打你們快開看看。”顏淡開心看著三人。


    “這要明天才能打開的,所以才叫壓歲錢。”思追一臉尷尬笑著。


    “我忘了。”顏淡輕聲笑著。


    “快點去放花火了,不然等等就被魏嬰放完了。”顏淡伸手拉著應淵。


    “嬸母放心,慕君他準備了很多的花火要給你放。”景儀笑著看向顏淡。


    “景儀你叫我什麽?”顏淡一聽到嬸母愣了一下。


    “嬸母啊,你不是應淵叔父的妻子嗎?”景儀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


    “應淵叔父,恩很親切的稱唿不錯。”顏淡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應淵。


    “景儀,我看你還是叫我應淵君就好。”應淵聽到景儀的稱唿後,不禁雙眉微微緊蹙。


    “慕君叫你叔父,我們跟著一起叫,這樣比較親切阿。”景儀聳了聳肩一臉不以為意。


    “你開心就好。”應淵一臉無奈的深吸了口氣。


    “快點放火花去了,你們不要再磨磨蹭蹭的。”


    顏淡催促著應淵幾人,隨後顏淡拉著應淵起身跟著三人一起前往校場施放天燈跟火花。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稱唿應淵君,我都不敢這樣稱唿他。”思追挨著景儀小聲說著。


    “就是要叫應淵叔父才親切,叫應淵君那多生疏。”景儀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應淵在三人身後聽著景儀的話不禁搖著頭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顏淡則聽到開心的笑了出來:“看看我們慕君多有眼光,交的朋友說話這麽直白,一點心機都沒有。”


    “這叫有眼光?”應淵一臉嫌棄看著景儀。


    “當然,不然要慕君跟你一樣別扭嗎?他就該多一點這樣的朋友。”顏淡開心笑著就像朵盛開的花。


    “這種朋友一個就夠了,不用再多了。”應淵長長歎了口氣。


    一行人來到校場,應淵在明亮的地方化出一個小桌一壺茶一盤棋坐了下來。


    慕君則帶著顏淡一起去跟藍家小輩們一起放天燈跟火花,沒多久藍家的長輩們也來到校場跟小輩們一起同樂。


    含光君看到應淵一個人坐在旁邊下棋便走了過來:“你不一起去放天燈嗎?”


    “人太多了,聒噪。”


    應淵看著校場中的眾人忍不住皺著眉頭,又徑自開始下起殘棋來。


    “藍湛…藍湛,你看我這次畫的還是兔子,有兩隻大兔子,其他三麵還有很多小兔子。”魏嬰滿臉笑意拿著一盞燈往他們跑了過來。


    “你喜歡兔子?”應淵忍不住看了眼含光君。


    “藍湛他當然很喜歡,要不然我畫兔子做甚?”魏嬰忍不住翻著白眼。


    含光君接過魏嬰手中的燈靜靜看著,魏嬰則是一臉燦笑倚在含光君身旁指著他畫的兔子燈:“藍湛你看看這隻白兔是你,這隻黑色的則是我。


    還有還有這些小兔子都是藍氏的孩兒們,你看看這樣熱不熱鬧?


    以前隻有我們二個,現在我們倆的身邊圍繞著這麽多的孩兒們。”


    含光君望著手中的兔子燈。臉上露出難得一見和煦又溫暖的笑容。


    不一會兒顏淡也拿著一盞天燈緩緩走了過來:“應淵幫我畫圖,魏嬰他剛剛笑我不會畫圖。”


    “去叫慕君幫你畫,他不是也很會畫圖嗎?”應淵拿著棋子忍不住皺著眉。


    顏淡嘟著嘴娥眉輕蹙著:“不要,我就要你幫我畫。”


    應淵不由得搖著頭,放下手中的棋子化出了筆墨:“你想要畫些什麽?”


    “菡萏,幫我在燈上畫滿漂亮的菡萏,而且你要畫得比魏嬰更好看。”顏淡笑開了懷。


    應淵邊搖頭邊畫著菡萏,不一會兒應淵在燈的四麵畫好滿滿漂亮的菡萏後,又把燈遞迴給顏淡手中:“這樣可以嗎?”


    顏淡接過天燈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哼,臭魏嬰你看看,應淵隨便畫畫都比你的兔子還要好看。”


    “你果然還是一如往常的很寵愛顏淡。”含光君麵色淡淡看著身旁一臉笑意的顏淡。


    “自己的夫人我不自己寵,那等著誰來寵?你嗎?”應淵挑了挑眉看了含光君一眼,應淵跟含光君二人相視而笑。


    不久遠處又傳來顏淡如銀鈴般開心的聲,應淵不自主的又把眼光放到顏淡身上:“難怪慕君會說天下蓮花千千萬。你卻隻聞的到一人身上的蓮花香。


    在你耳裏應該也隻聽得到一個人的笑聲而已吧。”含光君忍不住又看著應淵。


    “那是自然,你不也總縱著魏嬰嗎?”應淵一臉理所當然。


    不一會兒慕君向應淵跟含光君二人走了過來,應淵抬眸看了眼慕君:“你不是要陪著顏淡放花火嗎?”


    “有魏前輩陪著她玩,就用不著我了。”慕君攤了攤手。


    應淵看了眼慕君:“那你就來陪著我下一局吧,看你棋藝長進點沒?”


    慕君點點頭坐了下來開始跟應淵一起對弈。


    過了一會兒思追也走了過來,在二人中間坐了下來,還拿出了他的逍遙琴開始彈奏起廣陵散中的曲譜。


    應淵抬頭看著思追:“這是廣陵散的其中一段。”思追點了點頭。


    “應淵你也知道?”含光君神色微動。


    “我府中也有一整套的廣陵散,我都還懷疑是不是這小子趁機到我府上,順手順了我的廣陵散拿來送給思追的。”應淵忍不住笑著。


    慕君停下手連忙解釋著:“我可沒有,我的這套廣陵散,是雲熙四處去幫我尋來的。”


    “應淵那你可會彈奏箜篌?”含光君麵色淡淡。


    “當然會。”應淵邊下著棋邊點了點頭。


    “那可否勞煩你演奏一曲,讓我一飽耳福。”含光君依舊是麵色淡淡。


    “藍湛,我怎麽覺得你在套路我。”應淵停下手忍不住皺起眉。


    隨即應淵放下了棋子化出他的箜篌,他的箜篌果真如慕君說的是鎏金的鳳首箜篌,龍身鳳形,連翻窈窕,鎏金的鳳首華麗非凡。


    琴身上描繪著鎏金的菡萏圖樣,琴頸上雋刻著曦旭二字,琴頸下方還垂著奢華的金色絲穗。


    思追愣愣看著應淵的鳳首箜篌不禁讚歎起來:“好美好華麗的鳳首箜篌。”


    “那個鳳首箜篌我也有,我府上有一架跟他曦旭類似的鳳首箜篌叫鳳舞天響。


    如果你喜歡鳳首箜篌,下次一起迴府時我再取出來給你看看。”慕君靠近思追耳邊不甘示弱低聲說著。


    應淵緩緩的開始撥彈起高山流水,正在施放天燈跟花火的人聽到應淵的琴聲紛紛停了下來,專心聆聽著應淵的彈奏。


    不一會兒一曲終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拍起了手連連稱好。


    “這曲子你知道。”應淵驚訝的看向思追。


    “恩,我聽慕君彈奏過。”思追低下頭一臉怯懦懦迴答著。


    “這是完整的高山流水,不知應淵君可否割愛此曲譜。”藍啟仁捋著胡子緩緩走了過來。


    “藍先生這是。”應淵一臉不解看著藍啟仁。


    “因為藏書閣裏的高山流水為部分殘譜。


    不知應淵君可否割愛此曲譜,若你願割愛老夫不勝感激。”藍啟仁捋著胡須眼中閃著希冀的眼神。


    “藍先生,慕君有此曲譜,叫他謄寫一份給你即可。”應淵瞪著慕君隨即收起了他的箜篌。


    “你會彈奏此曲?”藍啟仁捋著胡子看向慕君。


    “叔祖父,會的。”慕君低下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你可否……”藍啟仁一臉懇切看著慕君。


    “迴頭我會把藏書閣的殘譜補上。”慕君偷偷抬眸看著思追一臉無奈。


    藍啟仁開心捋著胡須:“太好了,我們藍氏的藏書閣,終於又有一部完整的曲譜了。”


    藍啟仁捋著胡子一臉笑意走迴去校場中繼續跟小輩們一起同樂。


    應淵忍不住瞪了眼慕君:“你現在都這麽招搖,招人眼嗎?”慕君又默默地低下頭。


    “沒有,慕君他隻有私下彈奏給我跟景儀聽過,是剛剛我不小心一時口快而已。”思追小聲替慕君解釋著。


    “思追你的琴藝真是見長啊,琴彈得是越來越好了,你去把小輩們招唿過來吧!


    我幫大家準備了壓歲錢。”應淵點了點頭便輕聲打發走思追。


    比起慕君別扭有點難搞的脾性跟景儀大咧咧的直腸子個性,應淵他更喜歡思追的文質彬彬跟溫文儒雅的好性情。


    所以在他們三個人當中,他一直是疼惜與偏愛思追的。


    思追收起琴站起身往小輩們走了過去,應淵轉過頭又緊緊瞪著慕君:“看來讓你光抄寫棋譜是遠遠不夠的。


    以後還要讓你多為藍氏謄寫些琴譜才是。”慕君低著頭許久都不敢抬起來。


    “你以後要是敢再這麽招人眼,我就讓你把我宮裏的琴譜,通通都替藍氏的藏書閣謄抄一份。”應淵繼續喋喋不休叨念著慕君。


    “應淵你有很多曲譜嗎?”含光君眼中閃著難得一見的光芒。


    “還好,多為已經失傳的曲譜。”應淵一臉雲淡風輕。


    “那……”


    含光君眼中閃著光芒:“不借,不給,沒得商量,要就叫這小子給你默寫,他會很多曲子你找他要。”應淵揮了揮手。


    景儀領著一幫小輩朝應淵走了過來,應淵化出滿桌的紅福袋一一發放給小輩們:“應淵叔父,出手果然就是大方。”景儀帶著滿臉笑意。


    含光君抬頭看著景儀,景儀趕緊著急解釋著:“是應淵君同意,讓我這樣稱唿他的。”


    “就一個稱唿而已,隨他高興怎麽叫就怎麽叫。”應淵一臉無奈搖著頭。


    應淵發放完福袋後收起了小桌起身走向顏淡身邊。


    隨即應淵伸手一揮,夜空中出現了朵朵的蓮花樣式的煙花,人群中則傳來顏淡的歡笑聲不絕於耳。


    “他常常這樣討顏淡開心嗎?”含光君淡淡看著慕君,而慕君在一旁靜靜的點點頭。


    時間接近了亥時二刻大家紛紛離開,應淵跟顏淡、魏嬰、思追等人也走到含光君跟慕君身邊,應淵看著含光君:“我們也該告辭了。”


    慕君抬頭看著應淵與顏淡:“我先送思追迴溫叔叔家再迴去。”


    應淵點了點頭後,慕君便送思追一起先迴臨月閣,準備一同下山送他返迴溫寧家過節。


    含光君跟魏嬰則送應淵跟顏淡緩緩走出雲深不知處二人才散步迴到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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