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喝著酒:“這是顏淡為紀念一位友人的癡而填的詞。”


    含光君看著唐周:“此曲誰所作?”


    澤蕪君看著含光君:“是我所做。”


    含光君看著澤蕪君:“兄長你……”


    澤蕪君點點頭:“這是兄長彌補你的方式。”


    藍氏的其他弟子一聽到此詞,皆知道此戲是在寫含光君問靈十三載,等一不歸人。


    隻是他們想不到有人會把這段往事寫成戲折子演繹出來,魏嬰飲著酒。


    看著台上的戲沉默不語此時他心裏想的是,藍湛一個人是如何走過孤單的十三年問靈歲月。


    魏嬰喝著酒突然覺得一陣心酸:“藍湛,你辛苦了。”


    含光君琉璃色的眼眸裏閃著微微淚光:“不苦,你迴來了。”


    魏嬰舉起酒杯:“唐周,我真心感謝顏淡,把這戲寫了出來我才能感同身受。


    若沒有這出戲,我永遠不能感受到藍湛的孤單與執著。”


    唐周揮揮手:“不用言謝,這是顏淡為了感謝含光君,在她受傷時相護之恩。”


    魏嬰歪著頭:“難道是寒潭洞那次?”唐周點點頭。


    魏嬰放下酒杯轉動手中的陳情:”對了後來你們離開雲深不知處去了哪裏,你們突然消失了一陣子,藍湛也失蹤了好多天。”


    唐周開始發揮胡謅的功夫:“我帶她到山下這裏休養,含光君撥空在這照看了顏淡幾日。”


    魏嬰滿腹委屈看著含光君:“好啊!藍湛你自己下山玩也不帶上我。”


    含光君輕輕頷首:“好下次去哪都帶上你。”


    一眾小輩們看到眼前的含光君,似乎不像他們所認識的含光君。


    在小輩眼中的含光君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人,一向都是清冷少話,生人止步的,想不到獨獨對魏嬰卻是有求必應的。


    唐周喝著酒:“魏嬰,你是否已行過冠禮?”


    魏嬰轉著陳情拿起酒:“在前世是行過的,但獻舍的莫玄羽似乎沒有行過。


    而且現在也沒有人可以幫我行冠禮了,江叔叔他們都不在了。


    其實這樣也挺不錯的顯年輕,唐周想不到你也挺能喝酒的。”


    顏淡笑著走過來:“喝酒,可是我們班主的愛好之一。”


    魏嬰起身笑著拉著顏淡的手坐了下來,藍湛也對顏淡點了點頭,唐周則用不友善的眼光看著魏嬰的手。


    魏嬰訕笑著:“顏淡,你怎麽會寫出這麽一出戲?”


    顏淡拿起應淵的酒杯一口飲下:”因為聽你說了你的過去,又聽說了一些含光君的過去。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題材就把他寫了出來,我在寫紅塵錄一係列的話本子這隻是第一個故事。”


    含光君麵露一絲不解:“紅塵錄?”


    唐周笑著:“紅塵錄是我們四處遊曆時,顏淡四處搜集的一些故事題材,顏淡最大的誌向就是當第一大話本家。


    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開一個戲班子。”


    顏淡微笑著:”曾經我有一個摯友說過,隻有經曆人間八苦,才能寫出最撼動人心的話本。”


    澤蕪君一臉疑惑:“那你的摯友怎麽沒來?”


    顏淡一臉哀傷:“她已經不在了,她為了自己摯愛的付出一切,最後卻命喪在她摯愛的手中。


    在紅塵錄裏她的故事是屬於濃彩重墨的一筆。”


    魏嬰喝了一大口酒:“原來又是一個癡心錯付的故事。”


    戲台上的戲還在一遍遍傳唱著動人的詞曲,台下的人卻聽得入迷。


    景儀看著戲台上:“這個戲寫得真好,果真是動人心弦。”


    思追拉著景儀的袖子:“慎言。”


    景儀翻著白眼:“怎麽,寫得好也不能說說稱讚一下,人家慕君都沒說話了。”


    慕君看著戲若有所思。


    思追關心看著慕君:“慕君,你在想什麽?”


    慕君若有所思:“我在想我父母的事。”


    景儀一臉吃驚:“原來你有父母親啊,怎麽都沒聽你提起過。”


    思追扯著景儀:“景儀慎言。”


    景儀翻著白眼:“大家都是同門,問問也不行嗎?”


    慕君看著二人:“他們不喜歡我提起他們的事。”


    景儀挑了挑眉:“聽思追說過,這戲班的班主唐周是你的叔父。”


    慕君點點頭


    景儀一臉吃味:“聽說你叔父劍法極好,你嬸母也跟著含光君在習琴,你們一家果真天賦異稟,難怪含光君對你們諸多破例。”


    慕君喝著茶:“一切剛好都是因緣際會而已。”


    景儀翻著白眼:“因緣際會,含光君可不輕易收徒傳藝,更何況你嬸母還不是正規弟子,竟能跟著含光君習琴。


    含光君都不曾教導過我琴藝,還說我不適合真是厚此薄彼,好歹我也是澤蕪君的徒弟。”


    思追扯了扯景儀的袖子:“景儀慎言,你是家規罰的不夠多嗎?”


    景儀竊笑著:“抄家規這事現在慕君說第二,怕是沒人敢說第一了。”


    遠遠傳來含光君的聲音:“景儀家規三百遍。”


    景儀還想辯白什麽,可是卻開不了口了,大家一看便知景儀又被禁言了。


    大家紛紛在心裏笑著,還好還好被禁言的不是自己。


    唐周看到景儀的窘樣:“含光君不如我們來交換術法,我教你下步離鎖,你教我禁言術,感覺禁言術頗為實用。”


    含光君看著唐周:“步離鎖?何謂步離鎖?”


    唐周挑了挑眉:“那是我自創的一種術法,可以對下咒之人控製距離自己身邊多遠的一種術法。”


    魏嬰大笑:“莫不是是為了顏淡自創的術法。”


    唐周看著顏淡:“不是為了她而創,但隻在她身上使用過。”


    魏嬰恍然大悟:“果不其然,一聽名字就覺得此術法怪怪的。


    步離鎖不是就是步離鎖嗎?讓人不離半步,這個術法不好,藍湛你不要學。”


    含光君輕輕頷首:“我覺得此術法,挺好挺實用的。”


    魏嬰好奇看著顏淡:“顏淡此術法你會嗎?”


    顏淡點點頭:“會啊,不想看到對方時下個五十步挺好的。”


    唐周聽到顏淡的話後翻了個白眼,魏嬰笑到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含光君趕緊伸手扶住魏嬰:”看樣子有人吃過自己步離鎖的虧了,對了顏淡這出戲為何取名無忘?”


    唐


    周笑著:“你自己想啊。”


    魏嬰看著藍湛:“你知道為何叫無忘嗎?”


    藍湛笑而不答,澤蕪君溫文爾雅的笑著:“往你們的字好好想想。”


    魏嬰恍然大悟:“藍湛原來跟你那首曲子的名字一樣。”


    顏淡一臉好奇:“什麽曲子,叫什麽名字?”


    含光君看著魏嬰:“忘羨!”


    這是藍湛第一次在大家麵前說出不曾說過的曲名。


    魏嬰也覺得訝異,對於這首隻有他二人知道的曲子。


    雖然藍氏很多人都聽過,但不曾有人知道曲名,這是藍湛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說出曲名。


    唐周喝著手中的酒:“是魏嬰常常獨自吹奏的那首曲子嗎?”


    含光君牟色中閃過一絲愛戀:“正確的說法是我跟魏嬰獨處時常常演奏的曲子。”


    在場聽過曲子的藍氏子弟無不瞠目結舌。


    大家隻知道在雲深不知處常常聽到一首沒有人知道曲名的曲子。


    但不知是誰人所作,曲名為何。


    今日才知道原來那首曲子是含光君做的,還有個那麽特別的名字。


    顏淡聞言一臉訝異:“除了你們沒人彈過那首曲子嗎?”


    含光君輕輕搖頭:“未曾。”


    唐周一臉疑惑:“都不曾有人學習彈過。”


    魏嬰看著含光君竊笑:“那首曲子是雲深不知處的禁曲。


    就算有人會,也不會有人彈奏,況且這首曲子多半是我們二人私下再一起才會彈奏。


    聽說曾經有外室弟子偷偷學習一段旋律曾經私下彈奏。


    後來那個弟子就被逐出藍氏家門,所以雲深不知處便不再有人學習此曲,不信你問問思追看他會嗎?”


    思追聽到立馬站起來:“那首曲子我不會,沒學過。”


    唐周笑著:“含光君果然震懾逼人。”


    含光君看著魏嬰:“這是我年少時所作之曲,為了一段年少時的知己之情。”


    唐周點點頭:“想不到含光君這麽清冷的外表之下,有一顆如此長情的心。


    對了我信中所提之事含光君覺得是否可行?”


    含光君微微頷首:“我覺得十分可行,此事由你出麵不但體麵而且十分適宜。”


    唐周滿臉得意的笑容:“那含光君看有什麽需要特別準備的跟我說,千萬不要客氣,到時我會請人過來接你們。”


    含光君點點頭。


    魏應看著顏:“你們在說什麽神神秘秘的。”


    顏淡看著唐周忍著笑:“我也不知道。


    我們班主大人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常常不見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在籌謀什麽事。”


    唐周一臉得意:“好事,天大的好事,你們等著就好。”


    魏嬰拿起插在身後隨便:“唐周難得今天這麽多人都在。要不要過幾招給小輩們看看?”


    唐周遲疑了一下:“最近狀況不是很好,可能會輸給你喔!”


    魏嬰一臉得意:“那剛好,不然每次都你勝,那有什麽看頭,看看劍法精湛的唐公子落敗也是一種樂趣。”


    唐周經不住魏嬰的挑釁:“戲快演完了,等戲演完來過幾招活動活動也好,讓你們家小輩們看看魏公子不是一無是處,劍法還是精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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