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院中沉默了許久,餘墨化出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劍,遞給了慕君:“這是萬年玄冰所鑄,被此劍化傷全身經脈會盡數凍結,使用時須小心。”


    唐周搶在慕君前接過了玄冰劍,唐周看著手上的玄冰所鑄之劍。


    隨即化出一道光芒包覆此劍:“這是一道禁製,未修出此劍劍靈,此劍無法傷人。


    餘墨,你給他這麽危險的劍他如果操控不好是會反噬的。


    現在多了這道禁製,此劍暫時無法傷他,也暫時無法傷人。”


    唐周把劍遞給慕君,看著他:“你打算給這把劍叫什麽名子?”


    慕君接過劍怯懦懦道:“傲雪!”


    餘墨拍著手:“好名字。”


    唐周看著餘墨:“餘墨,再鑄一把一樣的吧!藍色劍柄的。”


    餘墨一臉訝異:“要給誰?”


    唐周隻著慕君:“這小子砍斷人家思追的劍不用賠嗎?”


    餘墨展開扇子搖著:“這個給思追拿好嗎?他可以操控?”


    唐周喝著茶:“在給思追的劍裏加入琉璃石吧,那個可以壓製寒性,劍上鑄上淩霜,給思追的劍要做劍鞘,等等我來畫吧。”


    唐周瞪著跪在地上的慕君:“在此地習劍之事,你們師徒好好商量,沒有結果不準起身。”


    語畢唐周拂袖起身往屋內步去,走過刃魂劍時順手收起了刃魂。


    餘墨起身換個位子,坐到慕君身旁:“膝蓋疼嗎?”


    慕君一臉怯懦懦:“父尊有罰不敢疼,師傅昨晚我宿在這。”


    餘墨搖著扇子不解:“為何宿在這?這隻有一間寢室阿。”


    慕君小聲解釋著:“父尊說夜深了,讓我跟母尊一起休息。”


    餘墨輕笑搖著扇子:“那你偉大的父尊睡哪邊?”


    慕君小聲說著:“地板!”


    餘墨聞言瞪大了雙眼:“看他還是心疼你的,隻是平常嚴厲了點。”


    慕君歪著頭:“我覺得看到了跟平常不一樣的父尊。”


    餘墨笑著搖著扇子看向慕君:“他在你母親身邊一向都是不一樣的。”


    慕君一臉好奇:“師傅你可以跟我說他們的過往嗎?”


    餘墨搖著扇子看向遠方:“這個故事很長很長,我希望由你的母親來跟你說。


    我看到你準備的賀禮了,很體麵,你父尊一定會很滿意的。”


    慕君一臉不解:“為何不是母尊會喜歡?”


    餘墨帶著略有深意的笑:“等你參加他們大婚你就會知道了。


    當初天界的大婚你父尊可是花了幾百年準備,給你母尊的他永遠都是準備最好的,在藍氏拜師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


    慕君沉思了一會兒:“師傅我想留在這,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已經長大了。”


    餘墨搖著扇子看慕君:“他不會答應你一個人留在這的。


    而且你沒遊曆過沒人看著肯定會出亂子,今天不就出亂子了?”


    慕君低下頭怯懦懦:“下次我會注意的。”


    餘墨搖著扇子:“你還想有下次,下次可不是跪在地板那麽簡單了,


    你真的想留在藍氏?”慕君用力點點頭。


    餘墨放下手中的扇子伸手拉起慕君:“你先起來吧,不然膝蓋該廢了,留在此地之事,我讓你母親醒了去跟他說。”


    慕君一臉怯懦懦:“父尊不讓起,不敢起身。”


    餘墨伸手拉著慕君!“起來吧,等等你腿廢了傷了,你母親肯定會砍死我的。”


    唐周拿著一張紙慢慢從屋內步出,唐周將圖紙遞給了餘墨,看著慕君:“滾迴你的臨月閣思過去,大婚前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了。


    餘墨劍鞘就按圖上所畫製作,劍柄劍鞘要用上古密銀,纏軟金卷雲紋,覆以水藍琉璃石.所有細節皆不可馬虎,既然賠罪就要上心。”


    餘墨接過圖紙點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帶他迴去臨月閣療傷了。”


    唐周一臉不悅:“跪著留幾滴血而已,至於那麽嬌嫩嗎?”


    餘墨背著慕君迴到臨月閣剛好要到晚膳時分,思追看到餘墨背著雙腳血淋淋的慕君著實嚇了一大跳:“先生,慕君這是怎麽了?”


    餘墨輕描淡寫:“被罰而已!”


    思追一臉著急:“是因為今天斷劍之事嗎?”餘墨點了點頭。


    思追著急幫忙把慕君從餘墨背上小心卸下來,扶他在椅子上坐著:“含光君都已說了無妨,含光君應該會幫我再找把佩劍的。”


    餘墨站直身勻了勻氣:“不用麻煩含光君了,斷劍之事我會負責賠償,等等我就會傳信請人按圖鑄劍。”


    思追一臉擔憂:“先生,你才剛迴來,莫非慕君是被唐公子懲罰的。”


    餘墨點點頭:“恩他師叔罰的。”


    思追一臉著急就要跑出臨月閣:“罰的也太重了吧,我趕快去取點傷藥,要是傷了膝蓋怎麽辦?”


    餘墨搖搖頭:“這哪算重,隻是讓他從中午到剛剛跪在院中而已。


    他師叔還沒動手呢,要是動起手慕君可能得在床上躺上好一陣子。”


    思追一臉不可思議:“唐公子真是嚴厲,先生你先照看一下慕君吧。


    我馬上去靜室取傷藥。”


    不一會兒思追端著傷藥進到暖閣,後麵跟著含光君。


    餘墨向含光君做了個揖!“到此叨擾,還未正式拜見藍氏家主,在下餘墨是慕君的師傅。


    今日吾徒莽撞斷了令徒的劍,在下在此賠禮,令徒之劍我會負責賠償。”


    含光君一臉擔憂:“劍是小事,我來看看慕君的傷,傷到膝蓋要好好調養,不然怕會影響日後習武。”


    餘墨搖著扇子:“聽說含光君有意收在下的徒兒為客座入門弟子?”


    含光君一臉淡淡:“餘先生切莫多心,我隻是想點撥慕君的劍法,礙於門規我隻能提出這個提議,先生若不願,忘機絕不強人所難。”


    餘墨搖著扇子一臉尷尬:“含光君客氣了,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須從長計議。”


    含光君一臉淡淡:“不急,讓我先看看慕君傷勢吧。”含光君認真地看了一會兒。


    含光君放下了一顆心:“還好未傷及筋骨,餘先生隻是一把劍無須罰得如此重。”


    餘墨搖著扇子一臉尷尬:“不是我罰的。”


    含光君看著餘墨:“莫非是唐周公子。”餘墨點了點頭。


    含光君輕歎了一口氣:“唐公子果真是嚴厲不苟言笑之人,想必在師門中唐公子必定掌罰吧。”


    餘墨又沉默的點了點頭,含光君看著餘墨:”慕君可要吃幾天苦頭了,唐公子婚禮前怕是不能下床了。


    對了餘先生,唐公子的大婚門下弟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明日還請餘先生到靜室一敘,討論一下婚禮細節。”


    餘墨搖著扇子:“此次還多謝含光君跟雲深不知處鼎力相助,舍弟才能無後顧之憂辦場婚禮,明日我會攜舍弟親自前往致謝。”


    含光君看著思追:“慕君,這幾日傷口不可碰水,你要小心照料。


    一日要幫他換藥三次,切記要好好休養才不會落下病根。”


    思追蹲在慕君身邊幫他上藥包紮傷口:“是,含光君我會好好照看慕君。


    你們這幾日就專心去忙唐公子的婚禮。”


    思追仔細幫慕君包紮好後蹲在慕君身前:“上來我背你迴我屋裏,這樣我比較方便好好照顧你。“


    慕君看著站在一旁的餘墨,餘墨搖著扇子對著慕君點點頭。


    慕君才趴在思追背上,讓思追背他迴思追自己的屋裏。


    思追小心把慕君背迴自己屋小小心把他放在榻上:“很疼吧!”慕君搖搖頭。


    思追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慕君:“這樣還不疼?你在這躺一下,我去拿食盒迴來,這幾天你就跟我擠一擠。”


    慕君看著思追一臉不好意:“思追……”


    思追看著慕君似有難言之隱:“怎麽了?你想說什麽就說沒關係。”


    慕君小心翼翼:“思追,我不習慣跟不太熟悉的人一起睡。”


    思追一臉不可思議:“沒關係,我可以打打地鋪,反正我們外出夜獵也常常席地而睡。”


    慕君一臉不好意思:“我還占了你的床這樣不好,我可以睡長椅。”


    思追一臉不以為意揮揮手:“你慢慢想,我先去拿食盒。


    不然過飯點就麻煩了,藍氏過了飯點,食堂是沒東西吃的。”


    思追邊說邊往房外走去,就在思追要出臨月閣前通傳弟子提了食盒送過來,思追接過食盒走往房內。


    他在小桌上開始排布起晚餐吃食:“慕君,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慕君小聲說著:“我隨便吃吃就可以,隻要沒有蓮子跟蓮藕都可以。”


    思追聞言抬頭看坐在榻上的慕君:”你們都不吃跟蓮花有關的食物嗎?”慕君點點頭。


    思追端著一碗飯走過來遞給慕君:”這是含光君小廚房的菜,應該是羨哥哥交代他們送來的。


    你吃吃看,小廚房的廚師可是含光君專程從雲夢延請迴來雲深不知處,專門給羨哥哥做飯的廚藝很是不錯。


    我還以為這幾天羨哥哥不在我們要吃食堂的飯,想不到還有小廚房的飯菜可以吃。”


    慕君看著碗裏的菜是一臉為難,思追見慕君麵有難色關心走到慕君身邊:“怎麽了?”


    慕君一臉為難小聲說著:“我不能吃辣。”


    思追聞言輕笑了起來,思追接過慕君的飯碗貼心的幫他挑掉辣菜再把飯碗遞給慕君:“你還有什麽忌口不吃的,一次告訴我。


    以後我才不會幫你拿錯。”


    慕君看著眼前這個貼心的大男孩,從小到大除了餘墨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這麽關心他。


    他開始對眼前這個人略有好感好奇起來。


    慕君小心翼翼:“思追,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嗎?”


    思追端著自己的飯碗坐到慕君身邊:“我在這常常都是一個人,有個人能跟我住在一起陪我我很開心。


    有人一起吃飯,一起說話,聽我彈琴。


    雖然雲深不知處裏有很多跟我年紀相仿的弟子,但藍氏門規森嚴大家平日裏並不特別熱絡親近。


    跟我同為嫡傳弟子的隻有一個景儀,可是他跟澤蕪君一起居住。


    我才會想如果你可以當含光君的弟子,那以後就可以有人陪著我,我也不會一個人那麽孤單。”


    慕君一臉疑惑:“為什麽你們不常常玩在一起嗎?”


    思追把自己碗裏的菜夾給慕君:“恩,門規森嚴,弟子之間也分的很清楚,像我們嫡傳弟子一般很少人會有人主動找我們一起玩樂。


    大家看到我跟景儀也都恭恭敬敬,而且因為我的身份特殊就更不容易有人會找我一起玩。”


    慕君吃著飯:“為什麽,你有什麽身份這麽特殊?”


    思追站起身走往小桌夾了些菜:“因為在藍氏我是記在含光君名下的養子。


    而景儀是藍氏親眷,我跟景儀二個人,大家還是比較喜歡找景儀一起玩,因為大家都怕找我玩會被含光君責罰。”


    慕君聞言手裏的筷子差點掉到地上:“你是含光君的兒子?”


    思追輕笑著:“不是兒子是養子,我是從小被含光君接到雲深不知處養大的。


    至於為什麽那個不好說。


    而且藍先生也不喜歡人家提起這事,反正有機會以後你就會知道,快點吃吧!這幾天你應該不用再去竹堂了吧!”


    慕君點點頭:“恩,師叔叫我在這思過不可以出去。”


    兩個人就在思追屋裏邊說閑聊邊吃飯。


    慕君此時想的是原來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是這麽溫暖的事,他也逐漸沉溺在這種溫暖的感覺當中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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