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水,涼風似霜,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馨香”。


    彌羅張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青狗,絲毫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這個家夥真是招人煩,也不想想他不逃,齊天行等人怎麽走?


    拋棄彌羅張?


    這是最好的選擇,可偏偏是齊天行三人最不能選擇的選擇。


    一旦選了,李對不起主人,金元君對不起朋友,齊天行對不起錢。


    他們隻能頂著青狗的強大氣場,準備接下來有可能要他們命的戰鬥。


    青狗忽然噗嗤一笑:“你們當真要為了那個廢物王子與我為敵?”


    “抱歉。”李一臉慚愧,心中對彌羅張也有幾分不滿。


    心說我的殿下啊,你平時任性也就罷了,但總得分時候、看場合啊!


    此時是可以任性的時候嗎?


    但他又了解彌羅張,知道那小子不是個聽勸的主兒,也懶得勸了,隻是覺得對不起齊天行和金元君,於是便替主子向兩人道歉了。


    當然,李也不是隻道歉,畢竟歉意這個東西沒什麽實質作用。


    於是他又說道:“我可拚盡全力擋他片刻,你們,走吧。”


    青狗啞然失笑,輕蔑的打量了李,對李的話嗤之以鼻。


    “走?你是李,我知道你,據說你是天才,無所不通,無所不精,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沒有那麽聰明。你大可試試能否擋我片刻。”


    他很狂,他很傲,但他偏偏有狂傲的資本。


    黃金白銀,一個級別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是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天塹。


    就像高中生和大學生——當然是99擴招之前的高中生和大學生。


    擴招之前,大學,就是封建時代的皇家紫禁城。


    擴招之後,大學,就成了新時代的故宮博物院。


    皇家紫禁城,尋常人大多隻能遠遠的看上兩眼。


    故宮博物院,正常人稍微努力點都能進去參觀。


    宮殿還是那個宮殿,但“門票”已非當初的“門票”。


    “不用試了。”金元君冷笑道:“我們和他的差距太大,你至少要擋他三十分鍾,我們才有機會逃出生天。但我懷疑,你連三分鍾都擋不住。如果彌羅張那廢物不在,我們三人齊心合力,倒是勉強有可能擋他三十分鍾。”


    齊天行活動活動手腳,歎道:“我曾想過,在這個世界我會怎麽死,但我真沒有想過,我會因為一個蠢貨而死。”


    李一臉尷尬。


    金元君道:“你也可以走。”


    齊天行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有我的行事風格,總不能為了個蠢貨改變自己的風格,那不正說明他的影響力大嗎?他有那個資格嗎?”


    李一臉愁苦。


    金元君問道:“你不覺得為了一個廢物而死很可悲嗎?”


    齊天行道:“你聽不懂人話呀?我說了,我死也是因為錢,和他真的沒什麽關係,他不配。那你呢?你為什麽不走?”


    金元君冷哼道:“你有你的風格,我有我的原則。你不會因一個蠢貨改變風格,難道我就該為一個廢物改變原則?”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齊天行大笑道,“今天之後,如果還能活著的話,我找你喝酒。”


    一口一個蠢貨,一口一個廢物,當事人彌羅張王子殿下的臉色……


    簡直就好像吃了屎一樣。


    他痛苦,他憤怒,他屈辱。


    他屈辱,是因為被言語侮辱了。


    他憤怒,是因為被言語侮辱了。


    他痛苦,是因為侮辱他的那些言語都他媽是事實。


    聰明如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愚蠢?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用處?


    ——不對,也有用處,起碼他能拖累齊天行三人。


    可他偏偏做出了如此愚蠢的選擇,為什麽?


    是身為王子的尊嚴?是彰顯自己的勇敢?還是要表現對死亡的淡然?


    ……


    都是扯淡!


    他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之的行為,說到底就是一個孩子的任性。


    有些孩子,總會在某些時刻,因為某種堅持,甚至某種情緒,就堅定的去做不合時宜的事情,即使明知結果害人害己。


    這種行為就很難評。


    勇敢?抗爭?投機?衝動?瘋狂……


    其實說到底就是一種自私!


    比如此時的彌羅張,他堅持做自己,卻要間接害死齊天行等人,這不是自私又是什麽呢?


    不過還好,彌羅張這孩子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金元君和齊天行的不屑與輕蔑的話語刺激了他。


    世間言語千千萬,唯有實話最傷人。


    老實說他現在都想和青狗聯手,幹掉齊天行和金元君。


    夕涼歎息一聲,幽幽地道:“王子殿下,你的心中就隻有自己嗎?”


    彌羅張緊咬嘴唇,都咬出血來了,臉上雖滿是不甘,但腳下仍沒有任何動作,顯然還想堅持一下。


    虎妞道:“你跟他說這麽多幹什麽?艾普說過,與蠢貨最好的對話就是沉默。艾普,我就不陪你死了,等我迴去,把錢退了,然後我會殺光彌羅家族給你報仇。”


    齊天行笑道:“好姐妹!”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殺光彌羅家族”刺激到了彌羅張,那小子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個任性、自私且愚蠢的廢物。


    好在他還不是無可救藥,雖然有點丟臉,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跳到了虎妞的背上。


    虎妞反應倒是快,也沒有說什麽“你下去”之類找場子的屁話拖延時間。


    她猛地竄出,四蹄騰空,跑的那叫一個幹脆利索快。


    留下齊天行、金元君和李三臉懵圈。


    齊天行和金元君是沒想到彌羅張突然開竅,而李心情比較複雜。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彌羅張的固執,因此彌羅張突然的妥協,讓李感覺十分的不適應。


    青狗見彌羅張要逃,當即飛身衝了過去。


    他剛動,齊天行三人也都動了,他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青狗,舍命般快速的攻擊。


    然而僅隻不到一分鍾,三人便全都被擊飛了。


    ——沒配合啊!沒默契啊!


    不過有了片刻的阻礙,虎妞倒是遠遠的跑開了,青狗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追,他肯定能追上,而且很快就能追上。


    可是麵前的這三個人肯定不會讓他追,所以,他是一邊追,一邊和這三人作戰呢?還是先在這裏幹掉三人,然後再去追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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