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馬玲在家收拾碗筷,而何雨柱則陪著朱琳出門散步,也沒走多遠,就在胡同口溜達溜達,畢竟大冬天嘛!


    臨近年關了,街麵上不時傳來放炮的聲音以及小孩的追逐嬉鬧,讓人看著好不快樂,不過雖然畫麵很美好,但是何雨柱眼裏卻有些落寞,原因是他想家了,沒錯,就是後世的家,盡管他一再告訴自己再也迴不去了,但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思念,那句話怎麽說的,每逢佳節倍思親,何況他還隔了兩個世界。


    “你發什麽呆呀!”朱琳挎著何雨柱的胳膊,第一時間感受到愛人的異常。


    何雨柱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的秘密注定不能說出來,哪怕是最親最愛的人也不行,這也是他內心壓抑的原因之一。


    “不對,你指定有事!”朱琳不是花瓶,相反,她還是一個玲瓏心,話說兩人一起生活那麽久,一個動作,一聲眼神都能察覺出來不同。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朱琳貼心的問道。


    “我能有什麽壓力啊,不用工作還有工資拿,多舒服!”何雨柱笑的言不由衷。


    其實他還真有事,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個是早上去廠裏領糧票的時候,聽後勤的王主任說,軋鋼廠要改革,原先的人事製度可能也要變,不僅人事要變,工資製度也要變,據說是財政壓力很大,但是怎麽變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沒有正式發文件。


    當然了,這不是何雨柱所關心的,他在意的是,現在廠裏有一種聲音,說是那些帶補助的外派、還有像何雨柱這樣帶資上學的人(這時流行帶資進修,不過要有推薦和考核),我們累死累活到頭來隻能落個三瓜兩棗,他們倒好,什麽都不用幹還有工資拿,恁什麽?


    這不是薅廠裏羊毛嘛!


    所以有好多人唿籲,取消他們的福利以此減輕軋鋼廠的財政壓力,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死道友不死貧道,有心人還算了一筆賬,說是能節藥好幾萬,其中有誇大的成分,但經他們一算,好家夥,工人們更加不滿了,紛紛要求給個說法不可。


    何雨柱在不廠裏,要不是王主任這麽一說,他還不知道呢,當然了,他也不是在乎那三瓜兩棗,他隨便倒騰點什麽都比工資多,但在這個年代,如果沒有正經收入,那麽對於整個家庭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你看看秦淮茹,看看易中海,對了,還有韓春明,就算自己裝不在乎,可擋不住別人的指指點點。


    朱琳原先想著,有何雨柱的工資在,就算她不上班,家裏也不至於揭不開鍋,何雨柱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千算萬算,他們沒有算到國家改革的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好像當頭一刀,都不給人喘氣的機會,所以該怎麽解釋呢?


    還有一個事,就是學校黨委召開了一次會議,主題是國家改革需要人才,各行各業的人才,人才在哪裏?當然在學校裏了,所以各大高校首當其衝,這個論調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有關部門認真討論過的,首先,77屆和78屆的大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是來自基層,所以他們對於基層有著深刻的認識,這也免去了到崗之後的磨合,直接就可以上手。


    二來是,這兩屆的考生基數太過龐大,以至於各地方學校的經濟和管理壓力巨大,更嚴重的是,一些師資力量薄弱的地方(據說有的老師還在牛棚裏關著)根本組織不起來完整的教學體係,鑒於此情況,上層決定轉移壓力,那就是讓這兩屆的學生提前畢業,然後到地方曆練,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下何雨柱就很頭疼了,他當初選擇上學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躲清閑,本以為在學校混幾年,畢業後趁著開放的政策再大撈一波,現在看來,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計算趕不上變化啊!


    當官?


    自己還從來沒想過,要不要問問大領導的意見呢,畢竟我是現在是他的人嘛,


    就在何雨柱糾結的時候,朱琳心疼道:“雨柱,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看著愛人急著的臉龐,何雨柱忍不住輕撫了一下,然後歎息道:“我不累,媳婦,給你說件事!”


    何雨柱隻說了提前畢業的事情,關於工資他一字沒提,這也沒辦法,朱琳現在懷著孕,說出來隻會徒增煩惱罷了。


    朱琳聽完也陷入了沉默,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按理說,提前畢業工作對家庭當然是好事了,況且還是進體製內,但是能在學校裏繼續深造,對個人的成長來說也很重要,尤其是像何雨柱這樣半路出家的人,更需要知識來鍍金。


    其實無論何雨柱提不提前畢業,未來都不影響他的就業,因為現大學生可吃香了,再說有軋鋼廠兜底,朱琳也不擔心,


    “你呢,你未來的打算是什麽?”朱琳的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討論過這樣的話題,平常除了油鹽醬醋也沒什麽了。


    可這不就是過日子嘛!


    “哈哈,我感覺咱倆現在就像個小白!”何雨柱大笑道。


    朱琳也笑,但她比較矜持,不像何雨柱那麽誇張。


    “什麽是小白?”


    “呃,小白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別打,別打,說我自己呢!”何雨柱笑著躲開。


    朱琳沒好氣道:“我看你就死性不改,早晚爛在這張嘴上!”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要不問問我爸我媽?”朱琳猶豫道:“他們經曆的多,肯定比咱倆有主意!”


    “我聽你的!”


    何雨柱笑著答應了,他是無所謂,就算進體製內,憑他的關係,留在京城應該問題不大,隻要不離開家,在哪混不是混呢?


    “對了,北關那邊我安排好了,明天接表舅一家過去,你來不來?”


    朱琳想了想說道:“行啊,我看看你整天在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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