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動彈。”無三省看著黑瞎子漸漸離開的背影,扔掉手裏的木柴靠著身後的樹笑著搖搖頭,隨後又微微歎了口氣,


    “哎,一轉眼你們都這麽大了。”


    解語臣迴頭看向無三省。


    無三省望著遠處隱藏在夜色下的樹林,像是迴憶著什麽說道:“我還記得你和無邪小時候被我帶出去玩兒,在橋洞底下遇到的一個算卦先生。


    那算卦先生抓住無邪的手來迴看了半晌才猶猶豫豫的說什麽無邪的手紋亂,以後操心的事數都數不過來!”


    “噗,那您當時聽了有沒有把那個攤子掀了?”解語臣問道。


    “人家也是那麽一說,信不信還是在於我們自己,我總不能因為他說的話不好聽就不讓人做生意吧?”


    無三省轉頭看向解語臣,輕聲問道:“你就不好奇他對你說了什麽?”


    解語臣聞言眨了下眼睛,將火堆裏的樹枝重新架好:“我不信這些,所以不好奇。”


    “……也對”無三省愣了一瞬,又感歎道,“不信好啊,畢竟那算卦先生沒一句說準了的。”


    “小花啊,這些年你過得如何?裕塵對你好嗎?”


    無三省話題岔開的突然,解語臣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聽到覃裕塵的名字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當他注意到無三省說的是什麽後又認真迴複道:“嗯,過得不錯。老師對我很好,從我八歲開始當家的那幾年,一直是他在幫我收拾那些暗中想要殺死我的人。”


    解語臣垂眸,輕笑著說道:“老師一直都把我保護的很好,在我小時候他收拾人時怕把我嚇到,總會偷偷的把人解決掉,然後再換身幹淨的衣裳來找我,找到我時就給我塞糖。


    當時二爺還說過他,說他老是給我吃糖,要是吃壞了牙齒怎麽辦?”


    “而老師也挺倔的,表麵上答應了二爺,但是趁二爺不注意又偷偷給我塞,害得有好幾次二爺發現我兜兒裏有糖又找不到老師的時候,就在我耳邊一個勁兒的念叨他。”


    無三省靜靜的聽著解語臣講著他和覃裕塵從小到大所經曆過的事,頗有些感觸,他看著被樹葉遮擋了大半的天空,低喃了一句:“貴人呐……”


    那個算卦先生口中隻貴他人不貴自己的貴人,還是遇到了屬於他的貴人。


    ————


    吃過晚飯後,無邪幾人便商量了下晚上誰守夜的問題。


    “我可以……”


    “天真你就算了。”


    在無邪自告奮勇想要守夜時,胖子直接打斷了無邪的念頭。


    “那我幹什麽?”無邪問道。


    “你就負責休息和照顧蟠子。”胖子將鍋碗瓢盆擺放好迴道,“蟠子那傷在後半夜估計會發燒,所以你得好好照看著些。”


    “好。”無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也沒過多強求自己必須要守夜啥的。


    “你們休息,我守全夜。”張起靈看向幾人說道。


    覃裕塵:“一起。”


    “那行,我也陪著你們。”胖子說道,“阿檸和天真就快去休息吧。”


    “嗯。”阿檸也沒矯情,將身上幹了的泥巴打落下來,然後又抹上新的,就隨便進了個帳篷。


    “你們注意安全。”無邪拿起水壺站起身交代道。


    三人點點頭。


    夜裏的氣溫下降的很快,濕氣也越來越重,胖子忍得難受,坐了沒一會兒就往火堆裏添木柴,一邊添還一邊用自製的扇子扇著風,將火焰加大。


    此時,昨晚出現的濃霧再一次從林間的深處慢慢朝他們靠近,導致整個營地都陷入朦朧的霧氣中。


    覃裕塵皺眉捏了捏鼻梁壓下眼睛的不適,拉過想要去其他地方點火的胖子:“去找防毒麵罩。”


    胖子這時也感覺眼睛越來越酸痛,漸漸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起來,他衝覃裕塵點點頭,往最近的帳篷那跑去。


    不過還沒等來胖子的防毒麵具,覃裕塵和張起靈就完全失去視野,陷入了一片黑暗,就連火焰很高的篝火,他們都看不到了。


    覃裕塵靠近張起靈的腳步一頓,右手抽出刀猛的一揮,斬斷腳下準備襲擊他的東西。


    “塵。”張起靈反應極快,身體微微前傾伸手將覃裕塵拽到自己的身邊,叫了一聲。


    “嗯。”覃裕塵幹脆閉上眼睛,用手去探張起靈的情況,“應該是蛇,要小心。”


    “好。”


    他倆閉著眼睛背靠背警惕著四周的情況,覃裕塵和張起靈感知到他倆現在應該是被蛇圍住了,不過好在他們離篝火很近,所以這些蛇也隻是在周圍徘徊著,“嘶嘶嘶”的發出警告聲。


    “他大爺的,小哥!覃爺!”


    “胖子,你小心點。”胖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覃裕塵臉色一沉,提醒道。


    “沒事沒事,胖爺我還看得到一點。”胖子戴上麵具和眼瞎幾乎是發生在同一時間,他瞪大眼睛順著記憶衝出帳篷,借著模糊的視線看清了兩人那邊的情況後,用打火機點燃火把來到覃裕塵和張起靈身邊,


    “來來來快戴好,我去看看天真,我又往火堆裏扔了些木柴,這野雞脖子怕火所以一時半會兒圍不上來,你倆本事大也別浪,乖乖等著視線恢複後再逃,聽到沒?”


    說完也不等他倆迴答,直接把麵具套在兩人頭上,套好後就罵罵咧咧的又跑走了。


    覃裕塵:“……”


    張起靈:“……”


    隔絕了霧氣後,沒過幾分鍾覃裕塵就能看到點模糊的火光,他看著地上蠢蠢欲動的野雞脖子,發現了這次的圍堵似乎和昨晚的不太一樣。


    張起靈從旁邊的木架上拿起兩個火把將其點燃,還沒遞給覃裕塵就發現了四周的草叢裏又鑽出了許多野雞脖子,而剛才圍著他們的,這時也開始朝他們靠近。


    張起靈皺眉:“蛇潮。”


    “……”覃裕塵正思考著扔酒精瓶會發生火災的可能性有多大時,聽到張起靈這麽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從空間裏拿出酒精瓶往野雞脖子身上扔。


    “跑!”他趁著野雞脖子都在躲避濺起來的酒精奪過張起靈手裏的火把扔了出去,然後牽著張起靈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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