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霍繡秀在一旁搭腔。


    解語臣對著黑瞎子挑眉:“老師說的對。”


    “花兒爺怎麽也幫著老覃呢?”黑瞎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委屈道,“瞎子我傷心了。”


    覃裕塵眼皮跳了跳,不想搭理黑瞎子。


    解語臣還好心般拍拍黑瞎子的肩表示安慰,隻是力度用的有些大罷了。


    霍繡秀把手伸進烏龜缸戳戳正在曬太陽的烏龜,滿臉笑意。


    下午六點,黑瞎子把做好的火鍋端到院子裏的石桌上,然後迴到廚房開始著手準備配菜。


    火鍋鍋底是菌菇和麻辣,菌菇湯比較麻煩,覃裕塵提前一個小時就開始熬。


    他們本來可以做些簡單的鍋底,但是覃裕塵想到張起靈似乎挺喜歡吃蘑菇之類的,所以幹脆麻煩點做了這個鍋底,而且正好菌菇湯也養生。


    蔬菜是霍繡秀帶著解語臣去超市買的,種類很多,他倆現在正在分工清洗,黑瞎子把肉類那些切好擺盤,覃裕塵和張起靈則負責把三人準備好的蔬菜肉食端上桌。


    一切準備好後,他們坐在桌子邊舉起飲料碰杯,黑瞎子這次沒吵著讓誰陪他喝酒,他對橙汁表示很滿意。


    夏日的晚風很舒服,吹散了積累一天的熱氣。坐在院子裏的人一邊吃著火鍋一邊聊著近日來所發生的事,不管是好事還是麻煩事,都可以說給身邊人聽。


    覃裕塵好像記不太清前世的事了,隻記得他半生都在流浪,帶著一些人的希意活著,雖然他沒能做到。


    不過他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需要歸屬也不需要停留,哪怕是換個世界生活也依舊如此,因為他一直都覺得,人生來就是在不停的追逐和流浪,為了目的而活。


    不過現在倒是不一樣了,覃裕塵想,他現在也能坐在院子裏不去想以後,也可以隨時停留,聽著身邊人談天論地,然後和他們一起出發,尋找著相同的目的地。


    覃裕塵看著聊得起勁兒的三人笑了笑,張起靈坐在身邊為他夾了許多他最愛吃的菜,聽到他的笑聲後用眼神詢問。


    覃裕塵搖搖頭,手抵著下巴側頭看著張起靈。


    身後的燈光在覃裕塵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眉眼在陰影下柔和了輪廓,張起靈隻覺得眼前這人的眼睛漂亮的出奇,由於帶笑的原因,丹鳳眼此時已經彎成了月牙,他聽著這人的聲音隨著晚風拂過耳邊,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曲起摩挲了指尖。


    覃裕塵說:“很高興認識你們。”


    ★———


    這天,覃裕塵正按照張起靈的要求給烏龜換水,門外便傳來敲門的聲音。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去開門,剛打開門就看到無邪站在門口提著一籃子水果:


    “無邪?”


    無邪對他笑笑,把水果籃子遞給覃裕塵說道:“嘿嘿,覃爺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覃裕塵沒接,他聽到這稱唿挑了下眉:“什麽地方?”


    “秦嶺。”無邪說。


    “噗,小三爺,我的出場費可不低哦?”覃裕塵靠在門邊,也不讓無邪進門。


    無邪倒也沒在意在哪談事,他說:“我知道,放心吧,我拿得出來。”


    覃裕塵拿過無邪手上的水果籃子:“我再帶個人呢?”


    “真的嗎?”無邪問道,“那要我給錢嗎?”


    “當然。”覃裕塵看到迴來的張起靈,對無邪揚揚下巴,“諾,咱小哥也去。”


    無邪迴頭看向張起靈向他們走來,有些猶豫。


    “怎麽?給不起兩人的費用?”


    “不不不,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無邪連忙搖頭,問道。


    “你馬上給錢我們馬上就能走。”張起靈經過覃裕塵身邊時順手接過水果籃子往屋裏走,覃裕塵說,“小三爺先籌錢?”


    “我帶了。”無邪咬牙從另一個兜兒裏拿出一張黑卡說道,“這裏麵有一千萬,夠兩位的定金了嗎?”


    “夠。”覃裕塵笑著接過,然後說了句等著就關門離開了。


    無邪:“……”


    覃裕塵迴到屋內看到張起靈正在收拾他沒做完的事:“小三爺請我幫忙,我順便把你算上了。”


    “嗯。”張起靈把手擦幹淨問道,“什麽時候?”


    “馬上走。”


    張起靈點點頭,迴到自己房間拿背包和黑金古刀,覃裕塵也迴到房間準備一些東西。


    都準備好後他倆才打開門,無邪已經從門口移到了陰影處蹲著。


    “走吧小三爺?”覃裕塵叫了聲正在戳地的無邪。


    無邪連忙起身,笑著讓兩人上了一旁的越野車。


    越野車上還有四個人,有三個都是普通麵貌,放在人群裏找不出來的那種,駕駛座的那個看著有些瘦弱,還有兩個倒是挺強健的,這會兒正坐在最後一排。


    倒是第二排的女人樣貌不差,齊肩黑發,身材火辣。


    他們看到人上來後叫了聲“小三爺”。


    “走吧”無邪坐到副駕駛點點頭,對其他四人介紹坐在了第二排的覃裕塵和張起靈,


    “這位是覃爺,戴兜帽的是小哥。”


    覃裕塵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你們好。”駕駛座上的人說道,“叫我桐子就好。”


    “我叫許景,兩位叫我小許就好。”後麵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在覃裕塵看過去後笑了笑,然後又指著身邊那個光頭,“兩位叫他光頭就行。”


    “小哥哥,叫我小雅就行哦。”覃裕塵身邊傳來甜甜的聲音,他往張起靈旁邊縮了縮,對著小雅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小三爺挺雅興,出門還帶小姑娘?”覃裕塵靠著張起靈把包放在他和小雅中間。


    “呃……”無邪尷尬笑笑,“她是光頭的妹妹,硬是要跟著來,我也沒辦法啊。”


    “原來如此。”覃裕塵說。


    小雅還想往覃裕塵身上靠,她看著放在她旁邊的背包不滿的癟癟嘴:“小哥哥~”


    覃裕塵忍住想拔刀的衝動,選擇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


    小雅:“……”


    她又把目光放到張起靈身上,還是用那甜的膩人的聲音叫道:“這位小哥哥~”


    張起靈視而不見,靠著覃裕塵閉目養神。


    小雅:“……”草是一種植物。


    他們八個人是坐飛機到的陝西。


    到了西安已經是晚上了,無邪隨便找了一個招待所讓大家休息一晚,第二天才出發。


    覃裕塵迴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收拾好後喝了口水就出了門。


    覃裕塵來到張起靈的房間,他象征性的敲敲門,等到背對著他的人看過來才說道:“要不要去逛逛夜市?”


    張起靈點點頭。


    他倆隨便找了個熱鬧的地方逛著。街上人來人往,有些疾步離去,有些駐足停留;周邊是擺放著的各種小推車,上麵放著來自五湖四海的美食,街道兩邊的餐館高高掛起的招牌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


    覃裕塵在一處小攤旁停下腳步,這個小攤是賣的。


    “老板,多少錢一個?”


    “五塊錢嘞,顏色隨你選。”


    老板指著放糖的盒子,裏麵顏色很多,覃裕塵隻是隨便掃了幾眼就說;“要個藍色吧。”


    “好嘞,稍等!”老板把正做好的用袋子裝好插在攤前,然後就開始做覃裕塵的。


    張起靈站在覃裕塵身側看著糖被倒進那個小孔然後轉出像棉絮一樣的糖絲,老板的動作很利索,他拿著一根簽子順著卷,不一會兒就卷出一大塊。


    覃裕塵接過比他頭還大的,然後拿出十塊錢遞給老板,等到老板找了零錢後才帶著張起靈離開。


    覃裕塵拉起張起靈垂在身側的手把塞人手裏;“應該還不錯。”


    張起靈拿著看著覃裕塵,眼裏是滿滿的疑惑。


    覃裕塵接著往前走;“請你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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