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少女唇角輕勾,伸手環住羅威爾的脖頸,看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所以我來到了你身邊啊,公爵閣下。”


    他低聲輕笑,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那你想要什麽呢?辛西亞。”


    她靠在他肩上,像隻困倦的貓,摸摸索索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不動了。


    他好脾氣的任她折騰,甚至為了讓她躺的舒服一些,主動調整自己半蹲在地上的姿勢。


    楚瓷覺得,自己大概誤打誤撞,摸索到那位“辛西亞”的性情了。


    他出聲提醒:“嗯?”


    她想了一會:


    “我要什麽,公爵大人就會給我什麽嗎?”


    “嗯。”他把玩著她的發絲:


    “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什麽都會給你,辛西亞。”


    她抬起頭,笑容明豔:


    “公爵閣下,你說反了,我是您手中的一隻小螞蟻,是傷害不了您的。”


    他看著她的笑容,眼眸有些悠遠:


    “不是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


    “不是的,辛西亞。”


    楚瓷不明所以,他卻已經將她推開,站起身來。


    麵容依舊溫柔:


    “辛西亞,很晚了,去休息吧。”


    說罷也不等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楚瓷坐在椅子上,任由女傭將她扶起來,為她穿上一件漂亮的披風:


    “辛西亞小姐,我們該迴房間了。”


    她對女傭露出一個笑:“好啊。”


    迴去的路上,楚瓷沒有說話,女傭卻主動開口:


    “辛西亞小姐,如果你喜歡看書,可以到公爵閣下的書房,裏麵有很多的書籍。”


    楚瓷轉頭看她:“真的嗎?我可以去?”


    女傭點頭:


    “當然,您可以去任何地方,除了踏出莊園和走出月華園。”


    楚瓷來了興致:“為什麽?”


    女傭沒有解釋,隻是說:“這是公爵閣下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違背。”


    “那米煙也沒去過嗎?”


    聽到這個名字,女傭的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古怪。


    楚瓷抓到了。


    她說:“我想去看看月華園的花。”


    女傭皺眉:


    “現在是夜晝,並沒有點擊開放,想來並不好看。”


    “沒關係。”楚瓷已經自顧自朝著那兒走去:


    “看慣了百花齊放,也看一看沒有開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女傭倒也沒有阻攔,快步跟上。


    漆黑的月華園內,已有一個人了。


    他站在黑暗之下,隻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帶一點色彩。


    楚瓷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他輕的仿佛不存在的聲音:


    “辛西亞,是你來了嗎?”


    楚瓷沒有說話,她知道羅威爾口中的辛西亞並不是她。


    果然,他似乎很快的反應過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辛西亞,為什麽不迴去休息。”


    楚瓷蹲下身子,盯著關閉的花苞說:


    “我想起月華園百花盛開的樣子,有點好奇沒開花的模樣。”


    羅威爾走到她身邊:


    “那你看到了,這裏沒開花的時候很醜,並不好看。”


    “怎麽會?”楚瓷指著一捧捧花骨朵,每一種都有不一樣的形態:


    “他們有很漂亮的翠綠色,雖然和開花時不一樣,但一樣很好看。”


    “那你喜歡嗎?”他隨手折斷一支遞給她:


    “如果你喜歡,可以讓他們永久關閉。”


    楚瓷接過那支花苞,放在鼻尖輕輕聞了一下。


    羅威爾:“是什麽味道?”


    她遞給他,他湊過來聞了一下,皺眉:


    “腐爛的味道。”


    “閣下,它是香的,鈴音花的味道。”


    他歪著頭看她:“鈴音花是什麽味道。”


    “甜的,很幹淨的感覺。”


    他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又折了一支新的過來:


    “這是什麽味道。”


    楚瓷聞了一下:


    “普禮根,有種太陽曬過棉被的味道。”


    她很喜歡,於是她將那顆斷掉的普禮根放進了披風的口袋裏。


    羅威爾突然開口:


    “辛西亞,你為什麽來到我身邊?”


    楚瓷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就恢複正常,她眼眸帶笑望他:


    “閣下,你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


    本以為他不會迴答,沒想到他說:


    “因為你舍不得我。”


    “好。”她靠近他,伸手環住他的腰,抱住他:


    “羅威爾,我舍不得,也不會拋棄你的。”


    他的聲音有幾分委屈:


    “哪怕我跟他相比,並不完美?”


    “對。”


    “騙子。”他輕笑了一聲,繼而道:


    “但是沒關係,辛西亞,你可以騙我。”


    ......


    羅威爾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楚瓷也不急,這幾日都窩在月華園看書,如果不是女傭喊她,她可以一直看到夜幕降臨。


    但這一次她隻看了半個小時,羅威爾來到她的身邊。


    他將書從她手中拿掉,抱了她一下。


    楚瓷輕嗅:“閣下,你身上有香味,很好聞。”


    “這是雪炎的味道,你喜歡嗎?”


    楚瓷坐起身子:“雪炎是什麽花?”


    羅威爾搖頭:“雪炎是一個人。”


    楚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不問我她是誰嗎?”


    “她一定是閣下你的女人,否則你不會讓人靠近你。”


    他好像有些疑惑:“你不生氣?”


    他從前的妻子會生氣,會一臉難過的看著他,傷心欲絕。


    雖然他不明白,她在傷心什麽?


    在他看來,辛西亞不應該露出那樣的表情。


    楚瓷坐在花堆前,眉目豔麗,笑得很是無奈:


    “閣下,我在進入這座莊園前就知道,你是個英俊富有的公爵,身邊有很多女人。”


    他看向她,溫柔道:


    “她們都是辛西亞,你也是辛西亞。”


    她無所謂的點頭:


    “我很喜歡辛西亞這個名字,也很喜歡閣下你的財富與地位,隻是我聽說你從不讓米煙離開莊園?”


    “米煙是誰?”


    楚瓷眼中有幾分無奈:


    “閣下,是您的上一任妻子。”


    “哦。”他點了點頭:“我將她殺了,埋在了骨花之城。”


    楚瓷笑容頓住:


    “她不是死於精神崩潰嗎?”


    羅威爾搖頭:


    “不,她說她不喜歡辛西亞這個名字,不想再做辛西亞。”


    楚瓷神色微冷:


    “你親手殺的她?”


    羅威爾點頭。


    他親自絞碎了她的大腦,保存了她完美的外貌。


    他見少女麵上似乎有些恐懼,心中不快,他將手放在她的脖頸上,輕聲安慰:


    “不要害怕,辛西亞。”


    楚瓷正想說話,突然看見羅威爾麵色一變,猛地將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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