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離酒吧最近的時候是在藍星旅遊的時候,某個古色古香但商業化很重的小鎮最出名的是漢服文化節,但是到了晚上水道蜿蜒的小鎮裏冒出五光十色的燈光,形形色色的酒吧震撼著沒見識的路人。


    為了吸客,在門口設置了對外的玻璃櫥窗,有的直接敞開了大門,打扮的前衛又新潮的女孩子站在聚光燈下扭來扭去,吸引著各方的來客。


    也有那種清吧,花園布置得很安逸,進入其中宛如清談的茶室(白天可能就是茶室),昏暗的燈光,彈著吉他的文藝青年坐在舞台裏,唱著舒緩的曲調。


    莫桑都沒進去……他有潮人恐懼症,也不會喝酒。


    蟲族的夜生活也很豐富,在這酒吧一條街,霓虹燈五光十色,十分賽博朋克,意外得符合莫桑對星際時代的想象。


    這種想象來自某些cg短片,賽博朋克版本的重慶,機械的神明,全息影像的佛祖之類科幻又玄幻的神奇視頻。


    這條街,完美啊。


    色彩斑斕,電力不要錢一樣的燈帶和燈牌。全息的影像投射在門口,屋頂,天空;led屏充斥著心理暗示的畫麵;也有為了吸引客人而在展示窗裏跳舞的美麗雌蟲。看起來酒吧間也存在著嚴重的互卷,美麗的雌蟲在櫥窗裏爭奇鬥豔,跳著跳著就給對麵酒吧的蟲比侮辱性手勢…


    穿的很未來風的路雌,比如好像穿著一身緊身皮衣猶如果奔,胸部一直蔓延到重點區都貼著金色菱形圖案,還給觸角套上發光燈的;比如頭嘴巴裏不知道含著什麽,吐息時宛如煙霧,穿著齊迪奧的裙褲,下麵延伸出電子尾巴,給翅膀染了發光的染料;還有釘子人,在眉骨或者鼻子嘴巴上打洞盯著亮閃閃的鑽石鋼珠啥的,這種文化居然沒有斷帶,那刺青也就不少見了。


    莫桑這樣的居然算保守……


    莫桑亦步亦趨跟在霞霰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個充滿誘惑的世界。他環顧四周,隻見各個種族的蟲族在舞池中盡情舞動,酒吧裏混雜了各種香氣,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勾的人發暈。


    蟲族社會中的酒吧也是一個特殊場所,這裏匯聚了形形色色的蟲族,他們的信息素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但是莫桑辨別不出。


    莫桑帶著霞霰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開始向他講解信息素的基本知識。他告訴霞霰,信息素不僅是情感的傳遞,更是一種力量的體現。


    通過巧妙地運用信息素,雄蟲可以吸引雌蟲的注意,發情期用於求偶,這個不用學習,發情期到了自然而然會大量分泌信息素。


    信息素也可以在戰鬥中占據優勢,信息素中傳遞出威懾,等級越高的蟲威懾力量越強,使等級低於自己的蟲僵直。


    信息素也能做到蟲族最簡單的溝通,兩個語言不通的雌蟲,可以在不觸碰觸須的社交距離外,利用信息素表達情緒。蟲族的表情可以偽裝,但是信息素不能。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信息素傳達出來的就是不高興。


    莫桑聽得津津有味,和聽趙o祥配音的動物世界一樣。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你能從我身上聞到什麽味道?”霞霰問道。


    “某種花香。”莫桑嘬著無酒精的飲料。


    “那你能聞到附近蟲的味道嗎?”霞霰招來了服務生,招手讓服務生彎腰,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又轉頭對霞霰道,“他身上是什麽味道?”


    服務生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戴著黑色口罩,一臉拘謹地站在霞霰身邊,在霞霰的指示下來到莫桑身前身姿優雅地半蹲。


    莫桑雄蟲的身份,又有著俊美的臉龐,剛喝的無酒精飲料有一股清甜的味道,混合他自己陽光曬被子後溫暖的氣息靠近服務生,先讓服務生眩暈了一下。


    “衣服上有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發梢的味道像某種香草。”莫桑的唿吸噴在了服務生的頸側,一層細密的汗毛肉眼可見的立了起來,莫桑尷尬地倒迴座位上,右手捂臉說道,“不好意思。”


    他先是表示抱歉,指縫裏露出一隻眼睛看著霞霰才說道,“他本身有一股鬆木的香氣。”


    服務生有些尷尬,觸須緊張地互相搓了搓,就很有意思。


    “你的嗅覺沒有毛病,能嗅到信息素代表你的觸須在正常工作。接收信息素的其實不是你的鼻子,而是觸須…”霞霰對莫桑上鼻子聞這樣親昵的舉動不做迴答,是他之前沒說清楚。


    這迴莫桑雙手捂臉了…


    服務生離開後,上了一堆酒給隔壁卡座裏聚會的雌蟲們,和他們說了什麽,指了指霞霰這邊。


    這群朝氣蓬勃的雌蟲就開心地坐了幾個過來。


    剩下的雌蟲也在默默觀察這邊。


    “你們是在校的學生嗎?未成年不能進酒吧的吧。”等這些雌蟲坐下來,霞霰才看清楚他們濃妝下稚嫩的臉龐。


    “殿下你說笑了,我們都成年了,不信你看個蟲id哈哈哈。”開朗的紅卷發雌蟲一點也不怵地說道,自來熟的拿起酒瓶給霞霰倒酒,“這杯謝謝您給我們上的酒,嘻嘻。”


    要是未成年,霞霰給他們點了那麽多酒,也算同謀了。


    “您不用擔心,這家酒吧是同學家的,他帶我們來長見識的。”說著攬過一個拘謹的雌蟲,被卡在他懷裏的雌蟲留著和千與千尋白龍一樣的頭發,發色是銀灰色的。


    “你快放開我。”家有資產的雌蟲掰同學的鐵臂,力有未逮。


    “我請你們過來是想求你們幫忙的。”見未成年雌蟲們不會出問題,霞霰開門見山,“這位叫莫桑,是個不懂得使用信息素的蟲。我叫霞霰,是他的家庭教師。我現在需要你們一個個到他身前,讓他分辨你們的信息素。”


    “這確定不是撩閑的新手段嗎?”另一個學生雌蟲留著白色綿羊毛一樣蓬鬆的短發,歪頭問。


    “應該不是,雄蟲殿下長這麽俊美,不差雌蟲船伴吧。”紅毛越過銀灰色頭發,伸手揉綿羊毛。


    “我叫瑞迪爾,很高興能為您服務。”紅毛雌蟲開朗微笑,“加個光腦號嗎殿下。”隨即伸出了他的手。


    “…”莫桑想逃跑,但是還是伸手加了光腦號。


    “可別迴頭給我刪了。”瑞迪爾笑。


    “我叫瑟琳格瑞,莫桑殿下您好。”頭發讓莫桑印象深刻的蟲也有樣學樣伸出了手。


    “我叫絮波爾。”綿羊毛頭發的雌蟲也伸手,大有一種他們都加了我也加一個試試。


    最後一直沒出聲的雌蟲默默伸手和莫桑碰了一下光腦,聲音好像捧讀,“我叫博德,很高興見到殿下。”


    但是是一個加光腦碰到莫桑的手指後,迅速變成紅蝦的雌蟲,默默縮到綿羊毛身後,隻露出粉色頭發下紅彤彤的耳朵。


    “你先來吧。”霞霰指指瑞迪爾,讓他坐到霞霰身邊。


    “莫桑殿下喝酒?”坐過去的瑞迪爾手裏拿著一瓶酒,準備給莫桑添酒。


    莫桑伸手蓋住杯口,“我不想喝酒。”


    瑞迪爾有些驚訝。


    莫桑分辨信息素倒是很順利,瑞迪爾是玫瑰味的,和他的頭發性格都很相配。


    瑟琳格瑞有一種曇花的香味,到這裏都很正常。


    絮波爾有一種正午曬完太陽的貓咪的味道,和他的綿羊毛頭發一樣神奇。


    而博德的信息素像他的粉色頭發一樣,是一股一樣是甜味。


    這是單單四個蟲的信息素,味道已經各不相同了。


    整個酒吧的信息素混雜成一種奇異的味道,沒有太濃重到讓人不適,是因為酒吧開了空氣淨化設備。


    霞霰又招來服務員,讓他找來了兩個都是玫瑰味信息素的蟲,今晚這兩蟲的酒他包了。


    其中一個還是雄蟲,他聽說有蟲不會使用信息素,覺得非常有意思就過來了。等級也不高,c級的,外觀就沒有莫桑和霞霰俊美。


    都是玫瑰味的蟲,但是各有區別。這種感覺微妙啊,就像審神者能分辨一堆三日月裏哪一刃是自己的刀劍是靠靈力,分辨同是玫瑰味信息素的蟲則是靠本能,沒有技巧。


    分辨信息素莫桑做的很好。


    在坐的蟲們舉杯相慶,反正是找個由頭舉杯碰一杯,莫桑也開心的拿無酒精飲料碰杯。


    “為了莫桑殿下能準確分辨信息素!來,我們再走一個。”


    瑞迪爾敲敲桌,舉杯。


    “莫桑殿下萬歲!”打了個嗝的絮波爾已經喝懵了,之前他像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一樣炫霞霰提供的免費酒,以為他是海量,想不到已經醉了。


    霞霰也舉杯,“莫桑今晚的一小步,是他邁向獨立蟲的一大步。”


    莫桑又尬又開心,嘴角咧向耳後根。


    “老師教的好~”


    接下來是莫桑自己釋放信息素。


    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當老師開始莫桑嚐試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時,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它。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時引起的騷亂。


    他的信息素宛如八爪魚般到處飄蕩,表達的意義不明,就像古神的低語般,信息含量複雜而導致其他蟲產生混亂的感覺。


    離的近的雌蟲,比如醉酒的絮波爾,直接吐了出來,他僅剩的理智讓他拉開了博德的包…


    不知道是酒精影響還是莫桑混亂的信息素影響。


    其他蟲表現出各種症狀,博德恐懼,瑟琳格瑞癲狂地大喊大叫,瑞迪爾把頭埋進沙發靠墊裏試圖使自己窒息。


    身為雄蟲的霞霰流著鼻血,眼裏遍布紅血絲,但看起來精神正常。


    莫桑感到十分尷尬和沮喪,這個信息素可比精神力有攻擊力多了啊,雖然也是個群體混亂的輔助技能。他低著頭,不敢看周圍蟲的眼神。


    霞霰看出了他的不安,攬過了莫桑泄氣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這種混亂隻是暫時的,酒吧本來就群魔亂舞,慢慢來,我們練習傳達信息素情緒。其他震懾類的我們再慢慢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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