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掐會算。”


    聶白藜拉著華勝勝就往十二年前丟玉牌的地方走。


    清霄宗每年投放在半月森林的玉牌約十萬枚。


    平均下來,有的弟子顆粒無收,也有弟子能找到上千枚。


    根據她上一世地經驗,隻要能拿到三百枚玉牌,基本上穩進第二關麵試。


    且玉牌存儲能量不同,靈根純度越高的弟子看到的玉牌越稀有。


    忽然,草叢中一抹盈潤的玉色吸引了聶白藜的注意。


    “勝勝,那邊有玉牌,快去撿。”


    華勝勝收起扇子,孫猴子似地張望:“哪呢?在哪?我怎麽沒看見?”


    看來華勝勝的靈根純度不高於九十。


    聶白藜不動聲色收迴目光:“咦,好像看錯了。我們去找找別的吧。”


    兩人走後,上空的大佬們紛紛扼腕猛拍大腿。


    “可惜啊!我還以為又能多一個靈根純度百分百的弟子!!”


    “差一點,那孩子到底看沒看見啊?哪有眼花的道理!”


    劍鋒峰主徐文靜慢條斯理端起茶抿了一口:


    “定然是看錯,半月森林中朋友也是競爭者,如果她真的看到了,會好心讓朋友撿?”


    聶白藜:沒錯!我就是這麽好心!


    其他宗主頗為讚同,清霄宗宗主神無月翹著二郎腿:


    “善淵,你覺得呢?”


    沉霽,字善淵,指尖捏著豌豆黃,稀碎,就是不吃。


    “或許是懶得撿。”


    “嗯???”


    神無月搞不懂徒弟的腦迴路,他不信有人能懶到這個地步。


    徐文靜聽後更是嗤之以鼻。


    在場宗主長老也沒幾個人信這種說法。


    水鏡內,聶白藜和華勝勝已經走到半月森林內部深處。


    四周草木鬱鬱蔥蔥,華勝勝已經撿了七八塊玉牌。


    “奇了怪了,以前花了大價錢檢測靈根,也沒說差成這種地步,怎麽找到的玉牌這麽少?”


    還是今年的天才太多?


    聶白藜用手肘戳了戳對方:“喏,還得是科技與狠活兒啊!”


    華勝勝抬頭,放眼望去,無數世家子手持探測儀,拿出掃地雷的架勢找玉牌。


    嘀嘀嘀——


    一世家子手持長杆,末端是圓形感應石,一旦離玉牌一米近,就會發出報警聲音。


    “找到了!”


    與此同時,和他同行的男子摘下‘眼鏡’,方才他已經透過穿靈鏡的提示知道了玉牌純度。


    “區區五十純度,狗都不要!”


    他要的是純度百分百的玉牌,哪怕隻有一塊,也足夠讓他進入內門。


    而不是和外門一群庸才蹉跎餘生。


    說完,同伴似乎受不了刺激,隨手把玉牌往後一扔。


    聶白藜想都沒想直接接住。


    麵子是什麽?


    尊嚴可以吃嗎?


    對著兩位世家子鄙夷的眼神,聶白藜毫不猶豫說出了他們的台詞:


    “狗不要,我要。”


    對麵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甩袖離開:


    “胸無大誌。”


    華勝勝將自己的玉牌分了聶白藜一半:


    “別聽他們的,胸上有痣的才不好看。要不跟著他們?說不定可以撿漏。”


    聶白藜沉思片刻:“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能撿漏。”


    兩人七拐八拐,最後拐到了十二年前聶白藜和浮夢互換命格的地方。


    水鏡背後的浮夢緊張到唿吸停滯,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耳內爆發急促的轟鳴聲,腦海裏不斷閃過身敗名裂跪地求饒的畫麵。


    然而聶白藜隻是指著一塊牌子:“快看!”


    那是她十二年前參加比賽收集的玉牌!


    “等等!”


    華勝勝拉住聶白藜:“宗門怎麽會把那麽多玉牌放在一個地方,連我都能看出這是個陷阱!”


    “而且誰會掛個牌子:通關玉牌,免費自取。妥妥的陷阱,當我們傻蛋啊!布置陷阱的人不是腦殘就是蠢!”


    聶白藜見華勝勝的反應,就知道這袋子玉牌為什麽能放十二年安然無恙。


    “有沒有可能真是上幾屆某位參賽選手好心留下的呢?”


    她還想掙紮一下。


    “切!”華勝勝展開折扇,“相信他好心還是相信我是未來清霄宗宗主?”


    現任清霄宗宗主神無月:“...浮夢,這人是誰,挺有誌氣。”


    浮夢翻開冊子:“沒有記錄,應該是凡間的普通人。”


    “清霄宗很久沒出現這麽有趣的弟子了。”


    神無月丟下這麽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然而水鏡內,聶白藜已經把一袋子玉牌取下來。


    “喏,真沒危險。”


    袋子打開,一堆青翠玉牌閃瞎了華勝勝的眼睛。


    他瞪大雙眼:“我靠!真有好心人啊?白藜,你怎麽知道這裏有玉牌,難不成真的能掐會算?占星門絕對適合你。”


    聶白藜一把將袋子裏的玉牌倒出來,麻溜分成兩撥: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好心人就是我?”


    “啊哈?”


    “我八歲的時候參加過宗門初選,運氣不好,迴家種田了。”


    聶白藜輕描淡寫,感謝當年勤奮的自己,如今才有擺爛的資本。


    華勝勝喜笑顏開:“不虧不虧,得虧沒落到別人手裏。”


    聶白藜好笑,心頭僅剩一絲陰鬱也煙消雲散。


    “那以後還請華大爺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


    兩人愉快分贓,水鏡背後的浮夢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


    隻要聶白藜說出一點點互換命格的話,宗主一定會往下查。


    徐文靜沒注意到徒弟的異樣,眉峰擰在一起:


    “按理說三百多塊玉牌足夠內門標準,浮夢,查查這女孩叫什麽名字?難不成前幾屆出了我們不知道的事?”


    浮夢心髒狂跳,麵色如常:


    “或許是牽掛凡塵?”


    徐文靜愈發不了解這個徒弟:


    “還是我這個師傅使喚不動你,要不讓宗主吩咐你?”


    浮夢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幹涸的嘴唇勉強扯出笑容:


    “師傅,弟子......”


    一旁的宗主瞥了眼劍鋒內訌,指尖揉捏眉心:


    “徐師弟,不若等人比賽完,有何緣由當麵說清楚即可。”


    徐文靜這才作罷:“算了。”


    浮夢的心再次因為宗主一句話糾結掙紮。


    前世雖然事事矮人一頭,可卻活得問心無愧,今生今世風頭出盡,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卻如履薄冰。


    然而現下隻能繼續觀望了。


    水鏡內的聶白藜和華勝勝拿到足夠的玉牌後便開始擺爛,反正夠得上外門標準就行,卷是不可能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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