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姐家的日子不寬裕,給家裏沒幫多少忙,送老父,大哥既沒有拿金幣,也沒要吊唁禮金,隻是痛哭一場。這個時候,最難過的是母親和小弟,小弟不懂得人情世故,最難的是以後還得成家立業,可現在母親手中僅有少的可憐的吊唁禮金。大哥和大姐走了,他們有自己的家,對這個家不太關心。


    細心的二姐和二姐夫,是最關心這個家庭的兩人,他倆仔細盤算,如果小弟不胡思亂想、踏踏實實、按部就班的往下過,小弟不是窮漢,就怕小弟聽他三姐兩人的。自己是沒見過大世麵的莊稼人,隻知道在地裏忙活,苦口婆心的勸說,小弟何時又聽過?父親生病雖然花光了積蓄,但莊稼都在地裏瘋長,石頭房雖然不是很好,但是還有兩間,大豬兩個,黃牛一隻,大小羊四隻,雞隻鵝鴨都有,木料還有兩大車。父親花光的隻是多年攢下的金幣,這些家產,足以建半個新房。至於成家立業,小弟可是標致瀟灑的小帥哥,不愁姑娘不上門。二人盤算雖好,但總歸放不下心,生怕小弟誤入歧途,有三妹兩人,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小弟的未來是個未知數。二人經常來照顧這個家庭,特別是地裏的莊稼,小弟可是一點都不會幹,他們即使自己的活不幹,也要把這個家庭照顧好。


    自從父親走了以後,小弟眼前一片昏暗,總感覺天旋地轉、一片渺茫。好心的窮親戚把他叫到家中,好飯好菜招待為他排憂解愁,昔日的同窗好友日漸稀少,潛移默化的人情世故悄悄開始,厄運馬上就要來到,他卻渾然不知……


    三姐二人也常常把他帶到店鋪,隻是消煩解悶,玩夠了就走。老天爺總是和他開玩笑,他在的日子,三姐的生意都比較好,三姐說道:“以前叫你好好讀書,你就是不聽,現在後悔了吧?”三姐夫一本正經的說道:“俺村的李小二,人家混好了,全村人都跟著沾光,他那兩個老的,走起路來都神氣十足,要不是他有出息,誰看得起他們這家人?”三姐歎了口氣:“生活就像爬大山,混好了,一順百順,混不好步步都是陡坎,俺真拿你沒辦法,大好的機會你白白扔掉,說你什麽好?”“什麽也別說了,秋收以後,把家裏處理處理,弄點本錢,我操操心找個店鋪,你安安心心做生意吧,別聽咱二姐兩個人的,要是跟他們一樣生活,種三輩子地也發不了財,等掙兩年金幣,我們再給你找個稱心如意的漂亮姑娘…”這一次,三姐夫非常認真。二姐兩人的千言萬語,抵不過三姐二人的三句話。


    秋收了,二姐二人累的渾身生疼,三姐二人隻是來了兩趟,帶來些吃的。糧食收了不少,“這裏邊有俺的糧食哈,你三姐的地還在家裏。”三姐夫半開玩笑,小弟和母親不以為然,一笑:“要多少,給你們就是了,明天找車拉走吧。”二姐兩人心中一震。往後的日子,母親年齡大了,也管不了兒子,三姐夫二人好心好意把家裏的一切都幫弟弟搬走了。隻有那不占地勢的石頭房和搬不動的土地沒搬走,土地交付於二姐和老族長照顧,老族長一句話,地永遠是你們的,母親和小弟才放心隨三姐夫妻入城。


    母親和小弟進入城中,小弟又成了他們不用付金幣的工人,開店鋪的事想也不用想。個多月過去了,媽媽被鎖在家中,隻能看到工作的兒子,隻有晚上才見到很晚迴家的女兒和女婿。她不想過這牢籠般的生活,常常埋怨不聽話的兒子,更掛念自己的東西,苦熬了三個多月,她終於忍不住了,女兒再辛苦也得告訴他們一聲。這一夜,女兒三人迴來的比往常早點,這一次她沒讓母親做飯,而是讓一塊兒迴家的雇工做飯。


    今天生意非常好,他們要改善生活,豐盛的飯菜擺滿桌,母親到口的話次次咽迴肚子裏,見母親有心事,女兒一問,才知道母親心事重重:“母親,您辛苦了一輩子,叫您來享福不是很好嗎?別人誰有這樣的好事,您看俺嬸子,穿的跟要飯的一樣,她上哪裏享這樣的福?搬來多少東西?我不知道?你知道吧?”女兒看向女婿,女婿一笑:“東西都賣了,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本來就有你的一份,當初我們結婚,咱父親母親沒陪送你一點嫁妝,這點東西真不夠嫁妝錢。小弟你好好幹,幹一年,好攢金幣說媳婦。”母親沒說什麽,小弟也沒說什麽。


    第二天,母親摸著兒子的頭說:“把我送到你二姐家去吧,這裏的活你想幹就幹,不想幹就走吧。”母親在二姐家住了些時日,後來大哥接走了母親,他和大姐經濟好點了,都想盡盡孝。母親走了,三姐二人埋怨小弟送走了母親,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三姐夫掀桌砸灶的事有的是,和三姐經常吵的不可開交,小弟自然和他們也沒少爭論。可清官難斷家務事,誰是誰非天地知,三姐夫向小弟舉起了菜刀。死,小弟不怕,他想到了母親。菜刀落到別處,眾人勸走了大罵“窮酸儒”的姐夫。六個月的辛苦勞動,三姐偷偷給了小弟六十個金幣,權當報酬,小弟不再給三姐臉麵:“你們留著花吧!遇到了你們,是我最大的悲哀!”


    小弟離開了他們,家產不用母子花,全沒有了,六個月的辛苦付出,全部付諸東流。他徘徊,他躊躇,家不能再迴了,別說家中徒有破舊不堪的四壁,光是眾口鑠金,等迴到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自己。他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不可能人人都像三姐和三姐夫那樣。他雖然無臉麵對二姐一家,但還是得和他們告別,二姐和二姐夫苦留無果,隻好遞上自己的金幣,把他送出了很遠很遠,揮淚而別。


    這一次,小弟又錯了,錯的是隻剩下他自己,他走了,杳無音信。三姐本打算賣掉自己的土地,恰好遇到一個漂泊歸來無家的家庭,和二姐一番爭論,老族長出麵調解,才保住了小弟自己的土地和破房。三姐二人理由充分:爹娘的財產,兒女均有繼承權,屬於我的,我可以自由處理。小弟久久不歸,二姐照看的土地被鄰居侵占的越剩越少,房子也逐漸被鄰居侵占,世人實在難以評價。


    小弟千裏迢迢來到大哥家,看到了疼愛自己的母親,隻是大哥大嫂對他非常冷淡,沒有一點一奶同胞的親熱味。孝順的兒子和媳婦很不對勁,母親一問,兒媳才拿出了三妹夫的親筆信。母親將大兒和兒媳叫到跟前,才委屈的道出原委,大兒和兒媳沒想到樸實的母親和小弟還有這樣的故事。他們盡量撫慰母親和小弟的創傷,對他們非常好,大哥大嫂也知道,他們這個小鄉村留不住心高氣傲的小弟,他們偷偷給大妹寫了信。小弟待夠了,流著淚跪到媽媽麵前,哆哆索索接過大嫂積攢多日的金幣……


    大姐接到兩封信,由對弟弟的怨轉成對三妹的恨,一見麵,大姐抱著小弟不住地流淚。大姐一家都很好,大姐想給小弟找個對象,可是小弟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簡單,他不想待在這個廣袤的大草原上,這裏不是他的生活之地。遠方的親人都見到了,他也知道他們生活的艱辛,母親不再是他的牽掛。玩夠了,他想去闖蕩,他要看看未見的世界,他要欣賞多姿多彩、五彩斑斕的大自然,少年誌在四方,大姐一家也理解他的心情,遞上金幣,姐弟灑淚而別:“小弟,要是過不下去了,還有大哥、大姐和二姐,別強撐…”


    弟弟走的很遠了,大姐和大姐夫還在揮手,“兒走千裏母擔憂”,姐姐照樣擔心涉世未深的小弟,世事難料,誰知道小弟的前路怎麽樣?父親不在了,母親年齡又大,哥哥姐姐們不擔心誰擔心?大姐夫扶著流淚的大姐往家中走去。


    小弟漫無目的的奔波,他不是小孩子,遇到合適的工作,他就掙幾個金幣,雖然活兒累點,但是報酬他拿到了手。這裏沒有人欺騙他,要是幹的累了,甚至有人會伸出援手,他高高興興的心裏說:“世上還是好人多。”一路上,他幹了很多好事,麻煩事很少很少,隻是他像無頭的蒼蠅,沒有明確的目標。他買了新衣服,洗幹淨了舊衣服,走在路上,他穿上新衣服,遇到合適的活,他穿上舊衣服。就這樣,他一路毫無目標的漫遊,走了多少地方?他說不清,走了多少裏路?他也不知道,如果讓他原路返迴,他肯定會走錯方向。


    前麵,路人被四位大漢攔住了,路人遞上金幣,大漢讓他們過去了,小弟走過來,他非常幸運,四位大漢非但沒跟他要金幣,反而給了他暢通無阻的路條,給他指了處好去處,並給了他一些金幣,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直接砸到了瀟灑漂亮的奶油小生頭上。


    自從拿到路條,小弟隻顧趕路,一點活也不用幹,吃飯、住宿…,不用花一個金幣,他不知道是為什麽。他不知道,他手中的路條就是各行各業的介紹信,想得到它,難之又難,正是他這奶油小生的身份,輕易得到了特殊的介紹信,誰若藐視這張路條,這四位大漢若報上去,藐視路條的人就倒黴透頂,他就得罪了困家眾婆娘。


    這張路條正是困大的黃臉婆選奶油小生用的。這位奶油小生,困家的女人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必須先認識黃臉婆或是困羞花,這兩位是困家最強勢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困羞花高於她的母親,畢竟困家的富貴,是從她開始的,沒有她當時的付出,困家可能與今天的富貴無緣,誰也不敢輕視困羞花。


    小弟一路上吃得好、睡得暖,無憂無慮,竟然白胖起來,按照路條上的地址,走進了大城市。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已經進入了豪華的風月場所,接待他的人先是兇惡的大男人,後是露著大腿的妖豔女人,又是風騷漂亮的美女,最終接待他的是花枝招展的老板娘,這位老鴇比自己能大一半,但是塗脂抹粉、風韻猶存,保養的非常好,若是好色的老男人,肯定非常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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