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界,新的景象,一切都充滿著新鮮感和不適感,離開了王真人,眾人缺少了主心骨,做任何事情都說不清啥滋味,特別是在這裏沒有王真人那廣泛的人脈,舉目無親,日子注定不好過。


    附近沒有村落,更沒有莊稼,山坡下麵是一望無際的荒野,亂七雜八的植物也叫不上名字,根本沒有什麽藥草,大坑小汪到處都是,簡直是到了無人區,遠處的野獸傳來嚇人的吼叫聲……


    再好的地方,沒有人就不是好地方,孤獨、寂寞、惆悵、無奈,紛紛湧上心頭,一開始眾人還有說有笑,可看著茫無邊際的荒野,逐漸頹喪起來,沒有合適的野果,沒有無毒的野菜,僅靠一些水源,肚子豈不咕咕叫?此時唯一的食物就是玉瓶中的東西,可是玉瓶全部消失了一般,根本取不出來,玄武、老樹精沒有一點動靜,如死了一般,偶爾還會遇上野獸,沒有食物,又有威脅,那艱難可想而知……


    眾人走啊走啊,終於發現了兩隻互毆的蹄形野畜,奔至麵前,一頭跑遠,一頭喪命,蒼天有眼,終無絕人之路,總算吃上飽飯,繼續前行,熟悉的野果野菜多起來,漸漸見到莊稼,總算有了希望,他們渴望發現村落,更渴望見到人……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好!”眾人見遠處幾個孩子正趕著羊群奔向自己,猶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不禁大聲喊道。那幾個孩子招了招手,並未答應,直到碰麵,互相凝視,孩子們看到的是異類,眾人看到的是古怪人,孩子們如鎧甲勇士,“嘰哩哇啦”不住嘴,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麽,孩子們照樣聽不懂眾人的話,“他們說的是上方語,好像問我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小公主半天才聽明白一點意思,沒有辦法,語言不通,隻好拜拜,不過眾人心情倒是好起來,不管怎麽樣,見到了人類,總算見到了人煙……


    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奔向遠處的村落,村落不大不小,禽畜叫聲老遠就能聽見,沒有樓房瓦舍,都是各種式樣的茅草房,為了填飽肚子,他們奔向村莊。柴犬不斷狂吠,引來了不少村民,他們沒有熱情招唿客人,而是對玄幻眾人指指點點,“嘰哩哇啦”說個不停,不時傳出奇怪的笑聲,但是他們比較規矩,沒有對眾人動粗,看來是本分的莊稼人。


    “可憐,他們把咱們當成奇怪的動物,想把咱們養起來售賣。”小公主對眾人說道,眾人很無奈,苦笑著搖頭,沒想到又引來奇怪難聽的大笑聲,竟然走出幾個人奔向玄幻眾人。“見機行事。”玄幻說道。那幾個人來到眾人麵前,眾人準備迎戰,哪知他們大手一伸,把眾人分別攬到懷中,“嘰哩哇啦”又說又笑,玄幻對攬著自己的高個捅出一拳,猶如捅到石頭上,趕緊縮迴手,那高個“嘰哩哇啦”不停,並沒當迴事。


    “他們把咱們分了。”小公主說道。“不行,不能分開!”玄幻大聲喊道,那些人一個趔趄,分別抓緊了眾人,眾人奮力反抗,根本不是對手,他們力氣大的驚人,眾人想取武器,那老樹精死了一般,不知道把武器帶哪玩去了。“他們說咱們這些野畜野性太大。”小公主說道,眾人無話可說。“跟他們去吧,他們都是莊稼人,想必不會害咱們,先填飽肚子再說。”玄幻一說,眾人不再反抗。


    “野畜”已經分好,他們紛紛往家驅趕,到家後,他們把“野畜”放在院中,拿出繩索綁到“野畜”身上,然後牽到畜牲棚中,對著其它畜牲“嘰哩哇啦”一陣,其它畜牲都擠在一起,看來很怕剛來的“野畜”。主人先拿來草料,不吃,又拿來糠類,不吃,主人“嘰哩哇啦”一陣,好像是“野畜真難伺候”,又拿來一樣又一樣,總是“嘰哩哇啦”,最後拿來他們自己的食物一一又黑又厚的餅,“野畜”咬了一口,猶如石頭,差點硌掉了牙,“野畜”絕望了,“這是他們的食物,我們如何活?,他們吃的香噴噴,我們……不敢尋思。”沒有辦法,等死吧。主人見“野畜”不吃不喝,實在舍不得,逢年過節的東西試試吧,煮熟的蛋和熟透的肉倒入槽中,“野畜”吃得極快,一連幾天,實在太心疼,“野畜”喂不起,又找不到買主,幾家一商議,放了吧,玄幻眾人紛紛被帶到路口,每人還得到一大塊熟肉。看來這些人還很有良心,為了“野畜”,互相傳播經驗,費盡了心……


    眾人又喜又憂,下一步怎麽走?淳樸善良的人幫不了咱們,遇上壞人又怎麽辦?眾人看向玄幻。“眼前也沒有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填飽肚子再說,你們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玄幻見眾人看向自己,不禁說道。“我看去打獵。”“我看去賣丹藥。”“我看掏鳥蛋。”“我看種莊稼。“……”玄幻笑了笑:“走著看吧。”他知道想法都是好的,但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既然想法一出,盡量試試吧,有想法總比沒有好。


    肉越來越少,最快的辦法是掏鳥蛋,眼前是一片樹林,鳥巢自然不少,說幹就幹,玄猴、小虎都是爬樹的高手,掏了一天鳥巢,收獲自然不小,誰知道鳥蛋還沒開吃,頭頂盤旋的大鳥追著他們拚命,眾人拚命使出絕技,沒有一點效果,多虧小公主現出假鳳之身才震住眾鳥,“哎!飛鳥都……”玄幻實在無話可說,想想過去的笑傲江湖,不說經過大風大浪,可那些不可一世、雄霸江湖、威風八麵的巔峰強者,又豈不是倒在自己腳下?


    玄幻哪裏知道如今已到了神的世界,自己那九宮人力比不上一個普通人,又怎能比上猛禽兇獸?老樹精倒是猴精的狠,把自己藏的銷聲匿跡。賣丹藥那是不可能的事,光是眾人的身份就難以和人家打交道,何況手中藥材也取不出來。眾人十分納悶,自從來到這裏,手中的寶貝一件也取不出來,他們實在也找不出原因。肉吃光了,鳥蛋又黃了,肚子餓,“換地方找鳥蛋,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玄幻暗說。最令眾人煩惱的是沒有目標,往哪裏走?咱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當初為了救玄猴,現在幹什麽?以前跟著師父行走江湖,匡扶正義,鏟除邪惡。如今江湖是咱能走的嗎?鏟除邪惡,匡扶正義,鏟誰的惡?匡誰的義?還是匡扶好自己吧,能鏟除不爭氣的肚子就不錯了!


    他們漫無目的的遊蕩,有機會掏些鳥巢,找些鳥蛋,抓些蛙蚌小型動物,尋些野果,乞討是不想幹了,被人當了三次“野畜”,上兩次還好,第三次被主人轉賣,由於買家尋樂子,差點命喪買家刀下,多虧又一位大買家行善放生,他們才有了今天。莊稼地裏尋食也不敢了,莊稼人五大三粗,語言不通,舉著工具追的他們無地可逃,何況那味道極差的莊稼能硌掉牙?


    前麵好像是個城鎮,小三精心化妝一番,眾人奔向城鎮,城鎮倒是比較熱鬧,一處人比較多,眾人奔了過去,原來是玩馬戲的,三擠兩擠,眾人來到了前邊,後麵有人不滿意,一把抓住了小三,一扯,臉皮衣服全部扯掉,馬戲班猴子頑皮,見玄幻眾人去護小三,竄到眾人身上又抓又撓,加之身邊人多手雜,幾位“野畜”紛紛顯現,人們不再看馬戲,紛紛“嘰哩哇啦”圍觀“野畜”,一人五大三粗,滿臉兇相,“嘰哩哇啦”幾聲,一揮手,一群人抓住玄幻幾人就走,玄幻眾人怎麽豪唿也是無用。人家隻是把他們當成玩物,一直被人家拖到府中。


    還好,主人把他們關到一個馬棚裏,他們隻好故伎重演,逼著主人換料,這家人可不是善人,每次換料都“嘰哩哇啦”一通,大人小孩上來就是鞭抽棍打,下手亳不留情,得知“野畜”愛吃蛋和肉,這家確實財大氣粗,肉蛋常常倒滿料槽,時間一長,食物變味,這家人實在太懶,隻添不清槽,蠅蛆亂爬,再好的食物也難以下口,一看就想幹嘔,小牛首先病倒,隨後眾人紛紛“病”倒,主人找來獸醫,誰知醫術不高,越治越啞,眾人竟然真被治病了,獸醫和主人“嘰哩哇啦”多時,直到臉紅耳赤,最後扭到一起,獸醫被打的七竅流血,奪路而逃,“獸醫說我們得了瘟疫,想要藥費,明顯沒拿到手。”小公主對眾人說道。


    主人帶著很多人來到,臉色特別難看,“ 嘰哩哇啦”一陣,那些人把料槽和玄幻眾人扔到很遠的山溝,孬好埋了幾下,“嘰哩哇啦”一陣離開了。眾人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都笑了,“那幾個人說,錢到手了,死活跟咱沒關係。”小公主說道,小四忍著疼痛,看看病情,“我無能為力,玉瓶一粒丹藥就……”話未說完,一粒丹藥出現在眾人麵前,不停地轉來轉去,眾人聞得癡癡欲醉、飄飄欲仙……


    眾人聞著突然而至的丹藥,享受著心曠神怡的快感,竟然慢慢閉上了眼睛,直到沒有了丹藥味,眾人才睜開眼睛,丹藥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都被眾人吸收了。身體恢複了,前途又是霧茫茫,怎麽辦?眾人都這樣想。最沒本事的就是莊稼人,隻要天公不搗亂,就能有收獲,可是他們這些人,哪一個會種地?好不容易找來土地和種子,種子都是半飽不成熟的癟種子,土地都是人家不要的不生糧地,幾次實驗,幾次失敗,徒勞無無功,看來這些農活沒有技術、沒有經驗確實不行,真不是他們這些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人幹的事情。


    種植與他們無緣了,掏鳥蛋,有危險,鳥巢少的地方掏點也能將就,但僧多粥少,往往是半饑半飽,魚蛙雖然能吃,得不斷尋找合適的水源,這些東西好像靈性很高,每到一處,三天以後永不見麵。這一次,玄幻眾人非常高興,輕易捉到好多大魚,哪知道樂極生悲,十幾個壯漢舉著魚叉,“嘰哩哇啦”不停,把他們一直追到山邊,“他們說是他們養的魚。”小公主解釋道。“哎一一,越渴了越給鹽吃……”玄幻歎了口氣,實在是萬般無奈!


    眼前的大山,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希望,眾人無精打采的奔向大山,上了山坡,幹癟的野果勉強能吃,隻要肚子不受難,口受點難為也能將就,他們漸漸進入深山,“那個山窪野果挺多,好紅的果子。”小虎一開口,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終於提起精神,直接奔向山窪,肚子終於填飽了,再摘些帶著吧,總不能在這毫無人煙的地方過夜,萬一遇上兇獸那可得不償失。正當他們摘的興起,一聲怪叫,他們抬頭看時,樹枝石塊已經落到頭上。


    “猩猩!”眾人紛紛喊到,十幾隻大猩猩比眾人都高大,呲牙咧嘴發出怪叫,正扔東西,看來這是他們的領地,玄猴一抖身體,一聲猴叫,可人家不管你近親遠親,樹枝石塊照樣扔來。它們坐在石崖上,隻是扔東西,沒有下來的意思,眾人為了不挨打,和猩猩們拉開了距離,照樣摘野果。“猩猩可能怕咱們,要不然早下來了。”玄渺說道。“也可能是這樣。”有人答道。


    猩猩們確實初次見到這樣的“野獸”,確實不想和“野獸”結仇,了解了解再說,看看這些“野獸”沒有自己靈便,身形又小於自己,特別是還在摘野果,這可是它們的生存之本,一齊怪叫著衝向眾人。普通的莊稼人都幹不過,何況是獸性十足的大猩猩?他們隻好撒腿就跑,猩猩們一看,戲耍般窮追不舍,一直把眾人趕出領地,對眾人倒是沒有什麽傷害,見眾人已經走遠,猩猩們才興高采烈的拍打著胸脯返迴領地。


    有驚無險,總算有點存糧,還得繼續想辦法,看看天已不早了,遠處有個破廟,眾人趕緊奔去,肚子不叫喚了,休息吧,眾人男的一排,女的一排,背對著背坐在地上,玄猴畢竟有些猴性,不願和別人背對背,並且不時到門口看看,連日來,這是最好的一次休息,最起碼肚子的問題解決了,天也剛要黑。玄幻幾人猶如全身過了電,那不是一般的電流,那是男女成熟的電流、春心萌動的電流,一時之間,他們都知道已經長成大人了,不自覺的倚的更緊了,能倚入對方肉中才更舒服,但是誰都悄悄享受,沒有一人說話,這一夜,六人半睡半醒,說不出的舒心,睡夢中,玄幻、小虎、小牛出現在玄渺、小三、小四的眼前,顯得十分靦腆,天亮後三位姑娘臉色紅暈,有些害羞。


    “玄渺,你們都怎麽迴事?吃野果中毒了?臉怎麽那麽紅?”沈凡仙問道。“多嘴!不該問的別問,晚上你都幹了啥?老不正經,你是過來人,自然不當迴事。”“我怎麽了?不就倚著你緊了點嗎?噢噢,我掌嘴。”沈凡仙反應過來,不再和小公主爭講,舉手輕拍自己嘴巴,眾人麵如桃花,笑的非常開心,玄猴也跟著大笑,他隻是看到沈凡仙掌嘴好逗,沒有想到其他的。


    野果省著吃,他們無目的的流浪,高山綿延一片,猩猩總不能霸占全部山巒,他們不知不覺又走向遠方的大山,剛上山坡,一頭野牛飛奔,竟然倒在地上,就在眾人麵前不遠處,“老天餓不死瞎鷹,好運又來了。”眾人暗說。眾人看了看死掉的野牛,傷口仍在流血,又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老天開眼了,知道咱們有困難”。沈凡仙笑嗬嗬說道。眾人七手八腳拖著野牛奔向山坡的茅草屋,這野牛確實不小,眾人累的氣喘籲籲也沒走出多遠。


    “吼哈一一”“吼哈一一”“……”


    聲音非常高,十分嘈雜,六七個手執說不出什麽武器的人從山上飛奔而來,那架勢特別兇猛,速度特別快,如飛人一般。眾人見勢不妙,趕緊放下野牛,轉身就跑,哪知玄猴被東西絆住,摔倒在地,眾人隻好迴身拉他,人是越急越慌,那腳伸到樹根中,遲遲抽不出腳,此時來人已到,一人一腳把眾人踢倒在地,一人“嘰哩哇啦”說個不停,那武器不斷晃動。


    玄幻眾人看著他們五大三粗、兇惡的樣子,根本不敢動,爬起來更是不可能,小公主努力想化成巨蟒,嚇走他們,根本就不成功,隻好放棄。直到那人說夠,他們才瞪了玄幻眾人一眼,然後抬著野牛離開,“這幾個人力氣真不小。”玄幻暗道。確實力氣不小,玄幻九個人拖著野牛走,人家四個人,一人一條牛腿就抬起了野牛。


    “他們說野牛是他們的獵物,這次野獸太多,下次來抓這些野獸。”小公主對眾人說道。“不用說,咱們都是他們眼中的野獸,咱們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那個飛熊將軍這不是把咱們送狼窩來了嗎?咱們和他無冤無仇,他害咱們幹什麽?”玄幻很無奈,竟然抱怨起來飛熊將軍。


    眾人也實在無路可走,鳥抓他們,獸趕他們,人逮他們,天下之大,真無他們立足之地,隻有漫無目的走向深山,萬一遇到山洞,安個家,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屋漏偏逢連夜雨,喝口涼水也塞牙,他們正無精打采的走著,兩隻猛虎追著七隻惡狼奔向他們,眾人想跑為時已晚,惡狼率先攻擊他們,猛虎既攻擊眾人也攻擊野狼,眾人終於紛紛倒下,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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