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大牛與舍不得下馬的二牛對視一眼,支吾的說不出話。


    “分路追吧,寧殺勿放,注意安全。”


    劉十九朝著身後親衛招了招手,果斷下令,淡漠的嗓音,讓大牛與二牛迴過神。


    意識到眼前這個與他們談笑風生,教他們騎馬的少年,可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看著年齡與二牛相仿,卻時不時流露出殺伐之氣和王者威嚴的少年,大牛低下頭,不敢多看。


    看出大牛的懼怕,劉十九淡淡笑道。


    “上馬吧,我們繼續追,馬兒這玩意要多騎,騎多了它才會乖。”


    二牛認可的點點頭,一時高興忘了操作步驟,沒抖韁繩便甩了一馬鞭。


    結果戰馬受驚,不讓騎了,一個蹶子好懸給他甩落馬下。


    二牛嚇得抱住馬脖子,不斷祈求。


    “馬兒乖,馬兒乖,我在不打你了,你說怎樣就怎樣,讓我騎一會好不好?”


    經過二牛的軟磨硬泡,戰馬再次不情不願的晃動起來。


    ……


    前方不遠,一座矮山的後邊,劉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拽動鎖子甲,想讓甲內棉衣出現縫隙,進入點冷風涼快涼快。


    相比於劉十九有人帶路,輕鬆愜意的追趕,劉蘭可遭老罪了。


    他不僅穿著四十幾斤的鎖子甲,還總走錯路。


    因為他身邊剩下的十幾個親信,都不是白山本地人,根本不了解這片山林。


    他們隻能摸索著亂竄,知道後邊有兵馬緊追不舍,他們更加焦急,每次走到死路,都得快馬加鞭的往迴跑,再選路走。


    “殿下,他們又跟過來了。”


    “你說什麽?”聽到手下稟報,劉蘭震驚瞪大雙眼,不解道。


    “怎麽我們走哪條路,他們都能跟過來呢?”


    “就連沒路的密林他們都能找到,怎麽會這樣呢?”


    諸將不住搖頭,表示不知。


    劉蘭思忖半晌,翻身下馬,扯下甲外罩衣,撕碎包住馬蹄。


    隨後又不放心的從棉衣裏扯出一些棉花,墊在裹布內。


    諸將見狀暗暗佩服,全部照做。


    等他們做完這一切,身後已經傳來馬蹄聲,劉蘭慌忙上馬,惡狠狠對著身後罵道。


    “媽的,可恨的劉十九,狡猾的混蛋,竟然連這裏都布置了伏兵,本王看你們這迴還怎麽追。”


    劉蘭罵完,拍馬而逃,當來到前方岔路口時,雖然包裹了馬蹄,但劉蘭還是不放心。


    略微思忖,勾起嘴角,壞壞一笑。


    隨後命令三個騎兵解開馬蹄的包裹,故意在地上留下馬蹄印,奪路而走。


    他則帶領剩下的人馬逃去另外一條路。


    來到下一個路口,他再次分出兩人,這次都沒留下馬蹄印。


    又到一個路口,他再次,分兵,這次選擇留下馬蹄印。


    等過了七八個路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身邊隻剩下了兩個人。


    “王爺,前邊就到兩半山,出了兩半山就到西伯縣了。”


    劉蘭點點頭,得意一笑,正打算迴身嘲笑一下追兵時,發現有幾支火把,正在快速向這邊移動。


    “奶奶的,他們是鬼嗎?這都能跟上?”


    劉蘭十分不解,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還是意識到白色戰馬過於顯眼。


    “來,我們換馬。”不等手下將領答話,劉蘭翻身下馬,搶來手下戰馬。


    略微猶豫,竟然沒走兩半山,而是轉向一條小路,向山內跑去。


    “你倆點燃火把,走兩半山去找馬總兵來救本王,本王先避一避。”


    片刻後,劉十九一行五人趕到這裏。


    “大人,前邊是兩半山,過了兩半山就出山了。”大牛介紹一聲,又突然喊道。“大人,前邊有火光。”


    劉十九見前方突然點起火光,並未急追,反而勒住戰馬,掃向幾條小岔路。


    大牛見劉十九停下,也有遊刃有餘的勒停戰馬。


    二牛雖然還有些生疏外加魯莽,但架不住他會哄,戰馬也不情不願的停了下來。


    “大人……”大牛不解的叫了一聲,劉十九擺了擺手,對著身後兩個親衛吩咐道。


    “你倆先去追。”


    兩個親衛略微猶豫,拍馬追了上去。


    “大牛,查探一下這幾條路,有沒有走過戰馬的痕跡。”


    大牛對劉十九的謹慎感到佩服,翻身下馬,舉著火把來到一處小岔路。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路上撿來的浮灰,撒在地麵的矮草上,片刻後搖了搖頭,又走向另一條小路。


    當所有路口都撒完,大牛跑到劉十九身前,指著不遠處的岔路口,道。


    “大人,這條路有跑馬的痕跡,不過看蹄印大小,應該不是那匹白馬,更像是……”


    “追!”沒等大牛說完,劉十九一拉韁繩,衝進那條小路。


    通過前方突然點燃的火把,再加上明明到達了出口,卻有人隱藏足跡跑進小路,足以證明這小路的人明顯更加重要。


    小路通往一處不大的山穀,劉十九跑了片刻,就見一匹黑馬正在穀內溪邊飲水,跟前不見人影。


    “劉蘭,出來吧,別藏了。”


    劉十九大喊一聲,穀內毫無反應。


    “劉蘭,你確認不出來嗎?現在這裏隻有本王一人,過一會本王的人馬趕來,你連公平對戰的機會都沒了。”


    “快出來吧,現在出來,本王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


    穀內久久無聲,二牛試探性問道。


    “大人,他們不會隻放了一匹馬來這裏吸引我們的吧?”


    大牛果斷搖頭,否決道。


    “不可能,枯草被壓深的痕跡與前邊的一模一樣,馬上一定有人,不然壓痕會更淺一些。”


    劉十九迴身讚賞的看了一眼大牛,拉弓搭箭對準飲水的戰馬屁股就是一箭。


    嗖!


    噅啾啾……


    戰馬受驚一陣嘶鳴,下意識的往草叢衝去。


    片刻後,草叢中傳來劉蘭的嗬罵聲。“劉十九,你可真是陰魂不散,你就這麽想找死嗎?”


    劉蘭走出草叢,灰頭土臉,戰馬受驚下意識的跑向熟悉之人的方向,險些踩到躲在草叢中的劉蘭。


    “哈哈,哈哈哈……蘭王兄別來無恙。”


    確認是劉蘭,劉十九暢快的大笑出聲。


    劉蘭拔出佩劍,怒氣滔天的走向劉十九。


    “劉十九,你有什麽可囂張的,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本王嗎?你真是不知死活。”


    “大牛,二牛,拿著,我們一起上。”


    劉十九毫不猶豫的將尼泊爾彎刀丟給大牛,將弓箭丟給二牛,自己則拔出了燕帝劍。


    “劉十九,你不說要公平決鬥嗎?”


    劉蘭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向劉十九。


    “三打一也很公平,不對,是四打一,烈焰也能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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