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琦順利抵達幽州,與鶴一他們匯合。


    白旭被立為太子,朝中局勢發生變化,皇後牟足勁兒,想要拉白旭下位。


    白幼宜早就料到此事,命安巧給皇後傳了信。


    深夜,將馬車在街上疾馳,車裏的人捏著手帕,神色陰冷。


    一旁的宮女:“娘娘,郡主不是嫁去雲晉了嗎?怎會出現?”


    皇後合上眼,收到白幼宜的信時,她一度覺得信件是假的。


    馬車緩緩停在了一間當鋪前。


    宮女下來,四處張望,確定無人後,皇後才匆匆下來,低著頭走了進去。


    當鋪老板帶著她們二人,來到後院。


    皇後推開門,視線緊緊地鎖定在白幼宜的背影。


    窗扉微敞,秋風徐來。


    白幼宜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揚,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聽到動靜,白幼宜轉過身,神情自若:“久別相逢,娘娘可好?”


    皇後看著白幼宜,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


    “你嫁入雲晉,怎麽會出現在此?”


    白幼宜勾唇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皇後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也是,本宮忘了,如今郡主也是一國之母了。”


    白幼宜麵容平靜,嗤笑一聲:“聽說娘娘近來有所動作。”


    皇後眼睛微眯,心裏有些警惕:“怎麽,你要插手?”


    白幼宜坦蕩迴答:“不錯。”


    皇後問道:“你要如何?”


    白幼宜雲淡風輕道:“對太子收手,專心對付三皇兄舊部。”


    皇後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在房中迴蕩,震得桌上的茶壺微微一動。


    “不可能!”皇後臉色鐵青,聲音中帶著憤怒。


    白幼宜抬起眼眸,目光清澈如秋水,深邃似海。


    沒有明顯的怒意,卻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覺得你有拒絕的資格嗎?”


    皇後咬牙切齒道:“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爭上一爭!你這賤人以為給本宮下毒,就能控製本宮嗎!”


    白幼宜站起身,伸出手鉗製住皇後的下巴,眼底都是輕蔑:“你覺得我的籌碼隻有你這條命嗎?”


    皇後掙紮,白幼宜加深力道,皇後感受著下巴的巨痛,眼睛滿是恨意和殺意。


    白幼宜冷聲道:“娘娘應該懂的,宮中有皇子暴斃很常見,很多還是出自娘娘之手。”


    “我不想將事情做絕,娘娘還是聽話些為好。”


    皇後心中害怕,暴怒道:“你敢!”


    白幼宜放開她,皇後從椅子上跌落,坐在地上,發出輕微聲響。


    白幼宜看著手指上的玉戒,漫不經心道:“權利之爭,不就是你死我活嗎,手軟最後死的隻會是自己。”


    皇後心中不甘,沒有一絲瑕疵的臉,更加陰沉,明明……明明那個位置唾手可得,卻被白幼宜橫插一手,讓她動彈不得。


    白幼宜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即便沒有我,你也不會成功,雲兮若與你相鬥這麽久,你若成功,死的就是她,況且……”


    皇後:“況且什麽!”


    白幼宜斜了她一眼:“皇後娘娘的手段,幼宜不敢恭維,惡毒但不高超,牽製雲兮若還算可用,其他的就算了。”


    皇後氣的發抖:“你竟敢如此羞辱本宮!”


    白幼宜垂眼看她:“有何不可,皇後若是不信,可以現在迴去看看。”


    皇後像是想到什麽,想要起身,不料踩住裙擺,重重摔倒在地。


    白幼宜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在我的地方,你覺得你能出去嗎?”


    皇後趴在地上,指著白幼宜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毒婦!”


    白幼宜神情淡漠,任由她發瘋:“不知娘娘是在罵我,還是罵自己?”


    “畢竟你也想殺太子,身上擔著好幾個皇弟的命,他們有的剛出生,有的才蹣跚學步。”


    “皇後娘娘是如何下的去手的?”


    皇後眼睛透出恐懼:“你……你如何知道……”


    白幼宜柔聲道:“娘娘不必害怕,你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自不會告訴別人。”


    皇後繞過白幼宜,拚命往外跑,被人攔下。


    皇後迴頭看向白幼宜,最終妥協:“隻要你放過我兒子,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白幼宜歎氣:“娘娘早些這般,又何苦鬧得如此難堪。”


    皇後深深看了白幼宜一眼:“本宮還納悶,淑嬪那般低賤之人所出的孩子,怎會如此順利,讓陛下青眼,原來背後是你。”


    “你早就迴京,這些日子本宮與雲兮若相鬥,無法抽身,你趁機讓白旭鑽了空子。”


    白幼宜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笑而不語。


    皇後隻覺得這人可怕,所有人如同棋子一般,任由她擺布,還渾然不知。


    她人在宮外,卻能操縱局勢,讓白旭登上太子之位。


    白幼宜開口:“送客。”


    安巧:“請。”


    皇後神情恍惚,腳步急促,來到皇子的寢宮,她衝進房間,看到皇子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她的緊張情緒才稍微緩解了一些,緊緊抱著孩子。


    “母後,你怎麽了,這麽晚還來?你打擾我休息了!”


    皇後看著態度惡劣的皇子,溫聲哄著:“沒事,母後隻是想你了。”


    安巧迴到房間:“郡主,人已經送走了。”


    白幼宜:“辛苦了。”


    安巧搖頭,開口問道:“郡主真的想殺皇子嗎?”


    白幼宜:“未曾,隻不過是嚇嚇皇後罷了。”


    安巧不解:“那為何皇後如此驚慌?”


    白幼宜:“因為她做過,所以也覺得其他人也能做出這種事,自然慌張。”


    安巧感歎:“害他人孩兒之時,手段狠辣,輪到自己倒是焦急萬分。”


    白幼宜給安巧倒茶:“在外等了那麽久,喝茶。”


    安巧與白幼宜相對而坐,接過茶水,喝了兩口放下。


    安巧看著白幼宜,擺弄茶具,其實她向來看不懂郡主到底要做什麽。


    權力和財富,這些郡主都有了,可她還是未曾停歇,郡主喜歡安靜獨處,但她能看出,郡主還是繃著,未曾放鬆過。


    白幼宜感受到她的視線,抬頭問道:“怎麽了?”


    安巧搖頭:“沒什麽,奴婢覺得茶好喝,想看看郡主是如何煮的。”


    白幼宜:“這些是從先生那裏偷師來的,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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