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渾身濕透,眼睛哭的通紅迴到王府。


    張伯見到她大驚:“安巧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安巧:“郡主遇刺,她與蘇公子跳進河裏被衝走了。”


    “什麽!”


    王兆宇昨日喝的太多在家中休息,聽到王府傳來的消息,立刻派人沿著河道尋人。


    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往外跑。


    木暢拿著他的外衫跟上去:“少爺!”


    白幼宜和蘇雲祈被衝到一個淺灘上。


    兩人都昏迷不醒,白幼宜肩膀傳來刺痛,緩緩醒過來。


    蘇雲祈已經沒有了意識,白幼宜費力將他拖到岸上。


    蘇雲祈渾身發抖,看上去很冷。


    白幼宜出於人道主義,找了些幹燥地落葉鋪在他身上。


    蘇雲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著白幼宜將樹葉往他身上堆:“郡主是想把在下埋了嗎?”


    白幼宜見他醒來,把手裏的樹葉丟在一旁:“醒了就趕緊起來。”


    蘇雲祈渾身無力,他用盡全身力氣坐起來,環顧四周全部都是陡峭的山壁“咱們這是到哪個山溝子裏了?”


    “還不確定那些刺客會不會追過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白幼宜捂著傷口道。


    蘇雲祈一隻手撐地,想借力站起來,但都是徒勞,傷口再次滲出血。


    白幼宜本不想管,但蘇雲祈變成這樣,也是為了救她。


    她來到蘇雲祈身邊蹲下,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將他撐起來。


    蘇雲祈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被溫柔代替:“以郡主的性子,應該不管我才對。”


    白幼宜認真道:“這是你說的。”說罷白幼宜想將蘇雲祈放開,自己離開。


    蘇雲祈立刻服軟:“別,還請郡主別丟下在下。”


    蘇雲祈盡量用自己的力氣走,白幼宜肩膀被刺穿,如果再壓迫,恐怕會惡化。


    白幼宜知道,蘇雲祈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們必須找個地方處理一下。


    她帶蘇雲祈離開淺灘,來到樹林裏。


    蘇雲祈靠在樹下,看著白幼宜收集幹燥的木柴,明白她要做什麽。


    他將懷裏的匕首拿出來,隨手撿了塊石頭,用它們打出火花,將柴火點燃。


    白幼宜見他手上的匕首,十分精致,還鑲嵌著寶石。


    蘇雲祈注意到她很感興趣:“郡主喜歡?”


    白幼宜:“很漂亮。”


    蘇雲祈用手指摩擦著刀鞘,他一直用這把匕首複仇,是因為這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他將匕首遞給白幼宜:“既然郡主喜歡,那就送給郡主。”


    白幼宜拒絕道:“方才看你神色,這把匕首應該對你很重要。”


    蘇雲祈:“是很重要,但隻要郡主想要,我都可以給。”


    白幼宜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在火上烤“你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烤烤吧。”


    蘇雲祈坐直身體,動作緩慢地將濕衣服脫下來。


    白幼宜想處理傷口,蘇雲祈將自己身上的金創藥給她隨後轉過頭,不再看她。


    她從裏衣撕下一條布料。


    將上衣脫掉,透出雪白的肩頭,肩膀傷口處血肉模糊。


    白幼宜將金創藥撒在傷口上,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臉色變得蒼白,冷汗涔涔。


    她忍痛用嘴咬著布條一端,輔助自己處將布條綁好。


    穿好衣服後她朝蘇雲祈道:“可以轉過來了。”


    蘇雲祈:“傷口處理不好,會變嚴重。”


    白幼宜麵色如常道:“不過是處理傷口,我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倒是你,如果再不處理傷口,可能會死。”


    蘇雲祈看著白幼宜來到他麵前,一上來就將他的上衣脫了。


    他的上身頓時暴露在空氣中,露出大大小小深可見骨的刀傷,血跡混著河水沿著肌肉的紋理緩緩流淌,觸目驚心。


    白幼宜看著他的傷口蹙眉。


    蘇雲祈閃爍著一絲玩味,他緊緊盯著白幼宜,仿佛在欣賞她的表情:“郡主這樣盯著,我會害羞。”


    白幼宜猝不及防將金創藥撒在他的傷口上。


    蘇雲祈悶哼一聲,頭微微揚起,忍著痛語氣帶著些委屈道:“郡主輕些,疼。”


    白幼宜渾身一僵,耳根羞紅,厲聲道:“好好說話。”


    蘇雲祈眼神落在白幼宜通紅的耳朵上,眼睛一亮,輕聲道:“我現在不能動,任由郡主處置。”


    白幼宜加快動作給他上藥,看著這些傷,也不知道蘇雲祈前些時日到底去做什麽了,傷的這麽重。


    上好藥,白幼宜將衣服甩給他:“穿好。”


    蘇雲祈乖乖穿好。


    他看著坐的老遠,不再搭理他的白幼宜。


    用手捂住胸口,若是沒有內傷,他就能帶著白幼宜迴到王府。


    她就不用在這裏受這樣的苦了。


    夜幕降臨,周圍時不時傳來聲響。


    蘇雲祈意識又模糊不清,開始說胡話。


    白幼宜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手。


    天下第一錢莊收到蘇雲祈墜河消息。


    蘇澤希急得團團轉。


    一向沒個正形的國師,神色嚴肅。


    倩雪見狀問道:“國師,以公子的武藝,不可能殺不掉那些刺客,除非他上次傷的很重。”


    國師歎氣:“他那傷,要不是他身體強悍,意誌比旁人強,早就死了。”


    倩雪皺眉道:“國師您怎麽不早說呢?”


    “還不是那小子整日裝的自己天下無敵,弄的我都信了。”


    倩雪立刻派人尋找蘇雲祈和白幼宜。


    白幼宜看著自己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衣裙,扯下一塊布浸濕,給蘇雲祈擦臉。


    蘇雲祈夢魘。


    母親的哭聲,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猙獰的臉。


    “娘,我疼。”


    白幼宜沒聽清蘇雲祈說什麽,無奈的拍了拍他。


    收迴手時,被蘇雲祈抓住。


    “娘,雲祈好疼。”


    這次白幼宜聽清了心道,得,年紀輕輕撿了個比自己還大的兒子。


    蘇雲祈雙唇微微顫抖,說夢話的語氣中一絲無助和哀求,仿佛是在尋求幫助和安慰。


    原著中雖然沒有寫過蘇雲祈的家庭,但此刻白幼宜能確定,他小時候應該過的不好。


    她歎了口氣,靠在樹上,看在蘇雲祈喊了自己一聲娘的份上,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王府和王兆宇都出動尋找他們,卻一點他們的痕跡也找不到。


    柳惠思心裏緊張,神色不安。


    沈祖昂安撫道:“許是河流太過急,將他們衝的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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