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萍冷冷笑道:“謠言終歸是謠言,隨他們去傳好了。”曹錦道:“謠言猛於虎,是一把無形的劍,會刺傷很多人。你如果不澄清,很多人會受到傷害。我也不能幸免。”


    荷萍不禁一驚,道:“這種人人爭著相傳的奇聞能解釋得清楚嗎?皇上是龍,想擁有誰都隻能服從。恐怕隻會越解釋人們越好奇,還不如泰然處之,身正不怕影子斜。”


    曹錦又問道:“聽說你已向花路陽承認了?”荷萍猶豫了一會兒,道:“你告訴我實話,你對金枝怎樣?”曹錦道:“伯母,我也告訴你實話,我現在離不開金姑娘了,她是個好姑娘。”荷萍嘴角擠出絲絲笑容,道:“謝謝你告訴我實話,我也實話告訴你,金枝她爹不是當今皇上。”


    曹錦頗感意外,驚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在花路陽,公孫伯和燕勝麵前承認?”荷萍深深地歎了口氣,眼角已噙滿淚珠,哽咽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我不承認,有的人就會借機追查金枝她爹是誰,沒有結果是不罷休的,為了金枝她爹,我受點委屈算什麽?”


    曹錦又開始對荷萍警覺起來,心想:“金姑娘爹到底是誰?荷女俠哪句是實話,哪句是假話?”沉默了一會兒,道:“伯母,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金姑娘她爹到底是誰,值得你不顧身敗名裂之險去維護他?”


    荷萍淡淡笑道:“你很想知道金枝爹的身份,可是你身在京城,難道這些日子來沒留意到她像誰嗎?”曹錦道:“實話告訴你,我早就仔細留意過了,開始和金姑娘相識時,她還真長得象皇上。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麽,又越看越不像了,而且朝中沒有一個官員的相貌與她相符。”


    荷萍道:“既然如此,你也別再追究了,也別胡猜了。江湖上所有傳言我都不在意,隻要為了金枝她爹好,我可以默默承受一切流言蜚語。但是說我心裏不難受那是假的,隻要你對金枝好,她爹將來一定會對你好。”說著,忍不住內心的傷心,輕輕地哭了起來。


    曹錦仍心有疑問:“荷女俠的話是真的嗎?是不是在編造謊言迷惑自己?金姑娘爹會不會有什麽圖謀?”他不忍見荷萍傷心,安慰了一陣,然後默默離開。算是見了荷萍和金枝最後一麵。


    曹錦想到很快就會處死荷萍和金枝,心情非常沉重。第二天,他為荷萍和金枝準備了飯菜,並親自送去。荷萍和金枝兩天沒進食了,早已餓得發慌,接過曹錦送來的飯菜便吃起來。曹錦惴惴不安,低下了頭。荷萍吃著吃著,突然一滴鮮血掉進碗裏,接著鼻子發疼,她不禁一楞,用手摸了摸鼻子,一手的鮮血。再看金枝,金枝同樣鼻子流血,驚問道:“枝兒,你怎麽啦?”金枝也發現荷萍鼻子流血,驚問道:“娘,這是怎麽迴事?”


    荷萍江湖閱曆豐富,料想是中毒了,馬上轉頭看著曹錦,沉聲問道:“曹大人,你是不是在飯菜中下了毒?”金枝驚訝地看著曹錦,若不是親身經曆,她怎麽也不會相信曹錦會對她們下毒。


    曹錦點了點頭。金枝這一驚非同小可,懷著恨意看著曹錦,眼神中充滿怨毒和驚恐,輕聲問:“曹大人,你真對我們下毒了?”她想再次得到曹錦的答複,顯然她仍不相信曹錦會對她下毒。荷萍不知所措,怒問道:“曹錦,你為什麽要對我們母女下毒?”


    曹錦喃喃道:“是奉了皇後之命要處死你們母女,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望荷女俠諒解。”荷萍冷冷笑了笑,她不想死,她還要幫助金枝爹完成大業,可是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已身中劇毒,哪還由得她?她知道曹錦也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他。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吃力地挪動身子靠近金枝,把金枝緊緊摟在懷中,用手撫著金枝的秀發,喃喃道:“枝兒,委屈你了。”金枝哽咽道:“娘,我想知道爹到底是不是皇上,難道這一生連爹是誰都不知道嗎?”


    荷萍迴頭看了曹錦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曹錦,我已視你為親人,你要殺我很容易,為什麽要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我不甘心。”


    曹錦輕聲道:“伯母,金姑娘,對不住了,我也不想害你,可是皇命難違,我必須執行皇令。”


    金枝輕聲道:“曹公子,我不怪你,隻怪自己生在帝王家,隻是做夢都沒想到你會對我們下毒。”曹錦道:“金姑娘,你投錯了胎,這一生惹來很多是非,望來世做個普通人家,快快樂樂生活,如果有緣,願來世陪你一輩子。荷女俠,這輩子你結識錯了人,為情所困,累了你一生,望來世依然做個人人敬重的女俠,浪跡江湖,無憂無慮。”


    荷萍沒有理他,緊緊抱著金枝,輕聲道:“枝兒,娘對不住你。”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曹錦道:“荷女俠,我想知道金姑娘爹究竟是誰?是不是皇上?”荷萍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嘴角已開始流血,毒性在慢慢發作。曹錦道:“荷女俠,一路走好。望來世忘掉金姑娘爹,開開心心找迴屬於你的幸福。”


    荷萍冷冷笑了笑,神智開始模糊。金枝朝曹錦揮了揮手,想對他說什麽,卻也說不出話了。


    這時,花路陽來了,他見荷萍和金枝七竅流血,知道他們身中劇毒,頓時驚不知所措,問道:“是誰對她們下毒了?”曹錦淡淡道:“皇後要她倆死。”花路陽想運功為荷萍母女療傷,曹錦攔住了他,輕聲道:“花大俠,沒用了,她們中的是宮中劇毒‘攻心散’,無人能救治。”


    花路陽想著荷萍永遠離開了自己,非常傷心,大吼道:“曹大人,你為什麽要殺她們,她們犯了什麽罪?”曹錦道:“不是我要殺他們,是皇後要殺們,我隻是在執行公務。”花路陽道:“你就不能手下留情?”


    曹錦道:“我何嚐不想手下留情?可我如何迴去交差?再說荷女俠這一生活得非常痛苦,還不如早點解脫,早日重新投胎,重新做人。”


    花路陽呆呆地望著荷萍母女的遺體,悲從中來,喃喃道:“害死荷萍的人不是皇後,是謠言。我一定要查出造謠之人,將他碎屍萬段。”


    曹錦道:“花大俠,人死不能複生,按皇後的旨意,是要將她倆的首級帶迴京城複命,這樣,荷女俠和金姑娘就不能保持會屍,你是剿匪大將軍,和漢王又親係密切,你作個見證,證明我已經將她倆處死,這樣就可保持荷女俠和金姑娘全屍。不知意下如何?”花路陽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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