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林穀。


    水靈和公孫燕見賴士保迴來,非常高興。公孫燕問起胡姑娘的情況,賴士保本想隱瞞胡姑娘的死訊,可是想到無法向公孫伯交待,隻好道出實情。公孫燕和水靈大感意外。


    賴士保道:“胡姑娘不幸,胡老爺沒有讓外人知道,還望伯母和公孫姑娘保守這秘密。”公孫燕心頭暗喜,再也不用擔心胡姑娘和她爭賴士保了。水靈則感到幾分失望,輕聲道:“賴公子,那就一心一意對燕兒。”賴士保道:“伯母,我一定對公孫姑娘好。”


    公孫燕笑道:“賴公子,胡姑娘離世,你一定很悲痛很失望吧!”賴士保道:“公孫姑娘,別胡思亂想。”水靈道:“賴公子,胡老爺對你不錯吧!”


    賴士保沉默片刻,道:“胡老爺和我特別有緣,胡姑娘離世後,他無依無靠,便收我為幹兒子。”公孫燕問道:“胡老爺為什麽收你為幹兒子?”


    賴士保道:“我也說不明白,也許是胡老爺喜歡我吧!”水靈大喜,笑道:“賴公子,胡老爺沒有讓你失望。你無爹無娘,胡老爺今後就是你爹。”賴士保淡淡笑道:“胡老爺很喜歡公孫姑娘,他還說,將來我若和公孫姑娘成親,他一定是座上賓客。”


    公孫燕臉上一紅,嬌羞地低下了頭。水靈道:“神林穀和桃園居結緣,一定是江湖佳話。賴公子,你是聰明人,這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賴士保笑道:“多謝伯母指點。”


    公孫伯得知胡姑娘已離開人世,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這天夜裏,他悄悄潛入賴士保的房間,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賴士保大吃一驚,問道:“公孫伯伯,你找我有事?”公孫伯冷冷道:“胡姑娘真生病離開人世了?”賴士保點點頭道:“公孫伯伯,我哪敢騙你?”公孫伯又問:“胡姑娘是不是你殺的?”賴士保道:“胡姑娘是生病離世的,與我無關。而且我到桃園居時,胡姑娘已經不在人世了。”


    公孫伯沉默片刻,道:“如果我以後得知你說謊騙我,我一定剝了你的皮。”賴士保嚇得唇青麵白,顫聲道:“請公孫伯伯明察。”公孫伯相信賴士保不敢騙他,便道:“實不相瞞,我對你並無好感,可是燕兒喜歡你,我拿她無法。胡姑娘生病離世更好,免得你手沾鮮血,欠下血債。沒有了胡姑娘,斷了你對胡姑娘的念想,你可以一心一意對燕兒,你如果敢在外沾花惹草,有負燕兒對你的熱情,決不饒你。”


    賴士保道:“公孫伯伯放心,我一定對公孫姑娘好。”公孫伯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了聲“你好自為之。”便飄然而去。賴士保終於鬆了口氣,心想:“總有一天,我會把神林教玩弄於股掌之中。”


    第二天一早,賴士保正要去找公孫燕,而公孫燕卻找上門來了。賴士保大喜,問道:“公孫姑娘,你要去哪裏?”公孫燕沒有迴答,而是同樣問道:“賴公子,你要去哪裏?”賴士保微微一怔,和公孫燕相視一笑。


    公孫燕領著賴士保來到後山玩耍,賴士保為實現自己的夢想,決定好好利用公孫燕,便問道:“公孫姑娘,神林教是你娘創立的?”


    公孫燕點點頭道:“娘以前是東蓮教的一小頭目,她發現,東蓮教內部教派林立,各自為陣,就象一群烏合之眾,形不成合力,失望之下便帶領舊部在川陝道上創立了神林教,有爹助陣,神林教很快在江湖上聲名大振。”


    賴士保一驚,他明白,東蓮教是江湖上第一教,威名遠播,便笑道:“原來神林教是東蓮教的一個分支教會?”公孫燕點點頭道:“東蓮教樹大招風,長期受到朝廷打壓。這些年,為逃避朝廷的打擊,旗下各分支教會不得不另立門戶,所以東蓮教已經名存實亡了。”


    賴士保心想:“若是能讓神林教召集東蓮教各分支教會團結一致對抗朝廷,胡老爺就可與朱棣一較天下了。”便道:“伯母為什麽不站出來統領東蓮教?”公孫燕道:“統領東蓮教就是朝廷的天敵,誰敢冒險?再說東蓮教各分支教會頭目為了各自的利益,明爭暗鬥,大家已經鬧得水火不容。要想把他們組織到一起,談何容易?”


    賴士保道:“好好想想辦法,伯母不僅能一統東蓮教,而且還能一統天下,與朱棣比高低。”


    公孫燕忍不住大笑起來。賴士保問道:“你笑什麽?”公孫燕好容易止住笑聲,說道:“江湖上有人稱你為‘夢想大師’,果真名不虛傳。”賴士保笑道:“承蒙大家封我個‘夢想大師’的稱號,不過,我的夢都能成真。”正說著,水靈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原來她常來後山練功,沒曾想遇上了賴士保和公孫燕,她本不想打攪他倆,可是聽賴士保讚揚她能統領東蓮教,與朱棣決高低,心中好奇,便想探個究竟。


    賴士保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和水靈打招唿。公孫燕道:“娘,你來得正好。賴公子說你能統領東蓮教,和朱棣爭天下,你相信嗎?”水靈笑道:“這是賴公子說的客氣話,不必當真。不過,賴公子或許有辦法統領東蓮教與朱棣爭高低。”


    公孫燕道:“娘,你是讓賴公子做夢統領東蓮教和朱棣爭天下嗎?”


    水靈道:“燕兒,人不可貌相,不許嘲笑賴公子。賴公子天生機靈,隻要對神林教有益的建言,我們要全力支持和信任。”接著對賴士保道:“賴公子,說說你的想法。”賴士保道:“伯母,自我到神林穀以來,每天都想著神林教能更強大,強大到有朝一日能與朱棣爭天下。”水靈淡淡笑道:“賴公子,實不相瞞,你的想法與我創立神林教的目的不謀而合,隻是要實現願望,還隻是夢想。”


    賴士保道:“伯母,這不是夢想,隻要神林教上上下下齊心協力,一定夢想成真。”水靈道:“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說說你的謀劃。”


    公孫燕道:“賴公子,你可以忽悠別人,可不能忽悠我娘。”賴士保笑道:“我隻是說說建議,伯母認為合適就聽,認為不合適就當我沒說。反正我對神林教盡心盡力就是了。”


    水靈道:“燕兒,你可以和賴公子嬉笑打鬧,但娘作為一教之主,必須認真聽取每個人對神林教的寶貴建言。”接著向賴士保遞了個臉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賴士保道:“神林教要強大,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其中‘人和’最重要。”水靈默默點了點頭。


    賴士保道:“人和是指神林教要與不同身份的人友好相處。胡莊主富甲天下,花路陽是當今武林盟主,背後有柏笙和漢王撐腰。如果能和胡老爺與花路陽攀上關係,然後設法統領已經四分五裂的東蓮教。”


    水靈道:“和胡老爺攀上關係不難,隻是統領已失散多年的東蓮教,就會成為朝廷的天敵。另外,與花路陽相處,我擔心會被漢王吞並。”


    賴士保道:“一個人要強大,必須要先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離不開朝庭的支持和保護。漢王對神林教有意,這豈不正合伯母心意?借漢王之力,迅速讓神林教發展壯大,然後伺機擺托漢王,另立天下。至於統領東蓮教,神林教強大了,自然水到渠成。”


    水靈沉默片刻,說道:“和漢王關係密切了,將來要想擺脫他容易嗎?”賴士保笑道:“伯母放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僅能輕鬆擺脫漢王,而且還能讓漢王為神林教效力。”公孫燕笑道:“賴公子,你可以做夢,可不能帶著娘和你一起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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