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看到了賴士保的危險,想去救他,但轉念一想,何不看看他如何從封圭手中脫險,順便看看他的真實本領?於是高聲道:“賴公子小心。”


    賴士保見金枝絲毫沒有主動救助之意,很是失望。想求救,但又怕金枝小看了他,高聲道:“金姑娘放心,一個封掌門都對付不了,還如何去救柏笙?”


    封圭哈哈笑道:“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手掌略一用力,又痛得賴士保“哇哇”大叫。封圭道:“賴公子,你應該死得心服口服了吧!”賴士保道:“封掌門,你也隻能讓我吃點苦頭,不會殺我的。”封圭冷冷一笑道:“這迴你想錯了,我馬上送你上西天。”


    金枝密切注視著賴士保,她已做好準備,隻要賴士保有危險,就出手相救。


    賴士保道:“你敢殺我,胡老爺絕不會放過你。”封圭道:“你這小子鬼點子真多,居然拿胡老爺來嚇唬我。”賴士保道:“我沒有騙你,你看看我胸前的令符,是胡老爺親自給我的。”封圭也有胡老爺的令符,低頭一看,果然見賴士保胸前掛著胡老爺的令符,當下趕緊鬆手放了賴士保,並且換了一副顏容,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我們都是胡老爺的朋友。”賴士保哈哈笑道:“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封圭道:“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賴公子多多包涵。”賴士保連聲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封掌門何必放在心上?”


    金枝見賴士保化險為夷,稍稍心寬。


    這時,封圭忽然發現賴士保的令符有異樣,心想:“胡老爺給自己的令符是純銀所製,銀光閃閃,小巧精致。而賴士保的令符就是一塊鐵牌,毫無光澤,而且比真令符大了許多。顯然是仿製。”不禁疑雲暗起,:“莫非賴士保是騙子?”但他還是不露聲色,試探著問道:“賴公子,你見過胡老爺?”


    賴士保點點頭。封圭又問:“胡老爺為什麽送你令符?”


    賴士保道:“我是胡老爺未來的女婿,胡老爺很器重我。”聽到這裏,封圭臉上突現殺氣,揮掌打向賴士保。賴士保哪想到封圭會偷襲,猝不及防,被他打翻在地。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喝道:“封掌門,我們不是消除誤會了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金枝驚得目瞪口呆,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唿。正要出手相救,隻聽封圭冷冷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賴士保道:“你是瘋子,喜怒無常。”封圭哈哈笑道:“心虛了吧!你就是騙子!居然騙到我頭上來了。”金枝微微一怔,聽賴士保道:“我什麽地方騙你了?”封圭道:“耍小聰明騙人是你本性。胡老爺的令符小巧精致,而你身上的令符就是一塊仿製的鐵牌。胡老爺擇婿標準極高,多少英雄好漢和達官貴人都瞧不上,你文不文,武不武,胡莊主會看上你簡直就是扯虎皮拉大旗騙人。”


    金枝聽封圭言之有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賴士保。隻聽賴士保道:“封掌門,你聽我解釋,我真沒騙人。”封圭厲聲道:“我不想聽你解釋。險些又上當。”賴士保心中大急,他已發現封圭滿臉殺氣,便叫道:“你如果殺了我,你的死期也到了。”


    封圭愣了一下,道:“拿胡老爺撐腰被識破,看你還耍什麽花招。”賴士保道:“封掌門,既然你不相信我是胡老爺未來的女婿,跟你解釋也是費唇舌。但你是聰明人,現在江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阻止這場惡戰?封掌門如果卷入惡戰,以你的武功,難道不是劫難嗎?所以封掌門要想自保,離不開我。”


    聽到這話,封圭禁不住心頭一震,他當然明白,柏笙是當今武林第一高手,和柏笙結仇絕非好事,沉思片刻,道:“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賴士保密切注視著封圭,見他語氣軟弱了許多,知道他已動心,便道:“封掌門,你沒發覺嗎?我們倆很有緣。說不定咱們還是父子關係呢?”聽到這話,封圭忍不住哈哈笑。


    金枝也忍不住笑了,想道:“怕死也不至於這樣委屈自己呀!”封圭道:“真沒一點骨氣,誰要你這樣的兒子。”賴士保道:“封掌門,我看你就象我爹,當年我娘是川陝道上有名的歌妓,封掌門是有名的風流俠,有沒有找我娘尋歡誰知道?娘在臨終前對我說過,她在懷我之前一個朋就侍候過一個姓封的大俠,川陝道上除你之外還有誰稱得上封大俠?”


    封圭年輕時風流成性,川陝道上所有的風月樓他哪一個沒去過?看著賴士保這調皮又耍無賴的性格,越想越覺得賴士保與自己當初的性格有幾分相似。看著眼前這陌生又好像熟悉的人,心頭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幸福,沉聲道:“別胡說八道,以你的武功,如何去阻止一場惡戰?”


    賴士保道:“你也別小看人,隻要我振臂一唿,很多武林朋友一定響應我。”封圭道:“何以見得?”


    賴士保道:“天機不可泄露,話不能說得太明白。”封圭見識過賴士保的陰招,於是想看看賴士保如何去救柏笙,便鬆開了手。賴士保似乎看中了他的心思,又怕他反悔,道:“爹,你在川陝道上也算是有名之人,家有良田美女,難道真想和柏笙拚命嗎?我可舍不得你呀!”聽著這肉麻的話,看著賴士保可憐巴巴的樣子。封圭卻感覺心裏暖洋洋的,笑道:“我等著你好消息。”賴士保道:“我一定不會讓長輩失望。”


    封圭走後,賴士保衝金枝尷尬一笑,訥訥道:“金姑娘,讓你見笑了。”金枝道:“你真聰明,終於戰勝了對手,祝賀你逢兇化吉。”


    賴士保臉上一紅,不知金枝是誇獎自己還是嘲諷自己,訥訥道:“麵對強敵,為求自保,什麽辦法都要考慮。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金枝點點頭道:“賴公子,危難之時必須果斷想辦法自救,我真很佩服你。盡管這手段不被人喜歡。”隨後問起賴士保的身世,賴士保如實相告。


    金枝喃喃道:“原來你也不知道爹是誰?”賴士保怔了一怔,道:“所以天底下凡是年齡比我大的男人都有可能是我爹。”聽到這話,金枝忍不住大笑起來。但很快又收起了笑容,喃喃道:“我也不知爹是誰。”


    賴士保微微一怔,他怕金枝傷感,安慰道:“金姑娘,有娘在身邊嗬護你,也是幸福。”金枝淡淡笑了笑,移開話題,問道:“封掌門為何要殺你?”賴士保把和封圭結仇的經過托盤供出,金枝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賴公子,你輕鬆化解明月派的困境,而且以弱勝強,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賴士保道:“金姑娘,胡老爺真很喜歡我,並答應將女兒許配給我。”金枝笑道:“我沒懷疑你騙人呀!是封掌門懷疑你。”


    賴士保體會得到,金枝是發自內心,很是感動,道:“還是你了解我。”接下來便把他如何征服胡老爺的經過對金枝說了。金枝喜道:“我娘知道你如此精明,一定會很高興。”賴士保聽她提到荷萍,連聲道:“金姑娘,別提你娘,別提你娘,我真怕她。”


    金枝笑道:“你現在離不開她了,救不了柏笙,她不會放過你。救了柏笙,她也不會放過你。”話裏有話,賴士保當然聽得出來,頓時暗暗叫苦,直埋怨自己不明不白結識了這對難纏的母女。


    金枝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笑道:“賴公子不用擔心,胡老爺不會看上你的。因為你爭不到武林盟主。胡老爺這是故意在為難你,也可能是怕你難以為情,婉言謝絕你。你沒體會到嗎?”


    賴士保道:“當然體會到了。不過,我一定要爭做武林盟主,得到胡老爺的女兒,決不能讓胡老爺小瞧了。”金枝“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裏在想:“爭武林盟主,哪有那麽容易?”


    且說荷萍把金枝支走,她要去見一個人,這人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花路陽。二十年前,花路陽曾經對她很有好感,隻是花路陽不是她所喜歡的人,一直對他很冷落。尤其是自己有了金枝以後,花路陽再也沒有和他來往。今天約他,他會來嗎?想著想著,不由得惴惴不安。忽然一中年男子顠然而至,正是當今武林盟主花路陽。兩人見麵,反應都很平淡。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都不知道開口說什麽。過了良久,荷萍才輕聲道:“今天謝謝你來見我。”


    花路陽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荷萍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你們都看我不順眼,我能好嗎?”花路陽不想重提往事讓兩人傷感,趕緊問道:“你找我有事?”


    荷萍道:“聽說你要帶領武林群雄去追殺柏笙?”花路陽點點頭。荷萍問為什麽,花路陽低頭不答。荷萍道:“有人挖了個坑就等你往下跳,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花路陽道:“我心裏有數,身為武林盟主,必須聽取不同人的聲音。”荷萍道:“柏笙犯有何罪?用得著你興師動眾去追殺他?”花路陽道:“柏笙在江湖上犯錯無數,證據確鑿。”


    荷萍怒道:“胡說八道,柏笙一身正氣,天下人人皆知,你捫心自問,柏笙真是人見人恨的大魔頭嗎?別為了一己私利往柏笙身上潑髒水。”花路陽沒迴答。荷萍又道:“聽我一句話,停止追殺柏笙,算我求你一次。”


    花路陽搖了搖頭。荷萍道:“以前你非常聰明,如今怎麽變傻了呢?你仔細想想,柏笙是現在江湖上公認的武功天下第一,你和他作對能占到便宜嗎?你再去打聽打聽,當今武林中人有多少人願去和柏笙作對?到時你在江湖上的威望將蕩然無存。如果發生激戰,將是當今武林的一場浩劫,你就是罪魁禍首,將遺臭萬年。別以為有漢王撐腰就可為所欲為,當初我聽到這消息時還以為你腦子有病呢,結果真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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