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晨和潘奕豪打架鬥毆被班主任叫到校長辦公室裏。


    浠晨歪著頭看向校長,嘴角還勾著笑,是見熟人的姿態。


    他是校長辦公室“常客”,來這對他來說像迴家一樣。如果沒有旁邊這個三好學生會更好。


    “你倆坐吧,我核實情況。”


    浠晨聽後,斜倚在椅子上,目光隨意地掃過校長的桌子,那些擺放整齊的文件和筆。


    潘奕豪坐在他對麵,坐姿端正得幾乎可以用尺子量,是那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模範生的類型。


    校長坐在兩人旁邊,三人位置正好組成等邊三角形。


    他先是看了浠晨一眼,眼神裏帶著警告,然後轉向潘奕豪,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潘奕豪,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校長轉而詢問潘奕豪,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釋。


    潘奕豪調整了一下坐姿,語氣平靜:“校長,是我先發現浠晨為難指揮係一位同學,我上前勸阻,結果不小心卷入了衝突。”


    浠晨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不小心?你那副正義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超人呢。”


    校長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浠晨的插嘴不滿:“浠晨,你這是什麽態度?”


    “實話實說的態度。”浠晨迴望著校長,沒有絲毫退縮。


    “浠晨,你這次又給我添麻煩了。”校長的聲音沉重。


    浠晨聳了聳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校長,您太客氣了,我這不是給您送點樂子,不讓您太無聊嗎?”


    校長歎了口氣,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背後隱藏著太多叛逆和不滿的心思。


    一個每次考試總能名列前茅,老師口中的驕傲。而另一個似乎就是那個用來襯托前一位的完美的反麵教材。


    校長會相信誰一目了然,而且照兩人說法,浠晨本就是過錯方,還不知悔改。


    校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我知道這學校紀律森嚴,你可能心裏有很多不滿,但是這並不是你放縱自己的借口。”


    浠晨心裏一緊,校長很少提及他的私事。浠晨低下頭,不再看校長,隻是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我沒什麽不滿。”浠晨硬邦邦地扔出這句話。


    校長看著他,眼神柔和了一些:“我是在擔心你。你的聰明才智不應該浪費在這些無謂的鬥毆上。”


    浠晨是之前的老樣子,校長說一句話他點一次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校長點了點頭,這已經是浠晨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他轉向潘奕豪:“潘奕豪,你先迴去吧,我要和浠晨單獨談談。”


    潘奕豪站起身,向浠晨這邊望了一眼。


    顧沉聽江哲文說浠晨被喊到校長辦公室“喝茶”了,就到辦公室門口等著。結果門一直鎖著,他也不敢直接打斷校長談話。


    見潘奕豪一人出來,浠晨沒跟著。確實是等不了了,“浠晨怎麽沒出來?”他問潘奕豪。


    “他被單獨留下談話了。”潘奕豪對欺負陳桉的問題學生沒什麽好印象。


    顧沉見潘奕豪開的門還沒關上,直接敲兩下。


    “咚咚。”兩聲,成功引起辦公室內兩人注意。“誰啊。”校長向門口看,隻見顧沉半個身子探進室內。


    顧沉麵帶微笑,“校長好,我是昨天那件事的全程見證者,我可以給你講講。”


    “進來吧。”校長朝他招招手,顧沉這個全校第二他還是有印象的。


    “我才不需要他來講!”浠晨見顧沉來這,整個人都傻了。但顧沉沒有看他,一直麵帶微笑與校長對視。


    校長不是效率低的人,直接說:“這件事我已經向兩當事人了解清楚了。你覺得有哪些補充可以說。”


    顧沉笑容幅度不變,但心裏卻暗道不好。


    校長此時的態度似乎已經將浠晨定了罪,自己現在所說的話無非是在為他增添更多被指責的理由。


    “我是來給浠晨同學作證的。”顧沉選擇先表明自己的立場,看到校長的蘋果肌因驚訝而僵硬起來,繼續說道。


    “那件事情發生後,是我獨自送浠晨同學去醫務室的,校醫可以證明當時他突發易感期。由於指揮係同學的特殊情況,對他產生了影響,這才導致了矛盾的產生。”


    校長的眼睛看向浠晨,眼神中帶著詢問:“是不是像顧沉說的那樣?”


    然而,浠晨自從顧沉走進辦公室後,他的目光就像黏在了顧沉身上一樣,完全沒有分給校長一個眼神。


    顧沉確認校長沒有看自己,才對著浠晨擠眉弄眼,表示你快說話承認是因為易感期。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浠晨的迴應。


    浠晨深吸一口氣,說道:“沒錯,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是易感期,但不是突然發作的……”


    “校醫說了就是突然發作!”顧沉的聲音驀地大了起來,聽得出是在掩飾什麽。


    浠晨聽出來他是想打斷自己說出陳桉性別作假的事。他也不多說了,隻是心有不甘地磨了磨牙。


    校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怎麽判決浠晨的罪行。


    最終,他點了點頭,說:“好吧,既然有證人,那麽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再深入調查一下。你倆先迴去上課吧。”


    走出辦公室,明明本該活躍的氣氛更加不對味起來。


    浠晨別扭的性格讓他說不出感謝的話,顧沉也不知道該怎麽和浠晨解釋自己維護陳桉的事。


    兩人沉默走了半截路,在廁所門口遇到潘奕豪。


    潘奕豪用手帕擦幹水珠,問浠晨道:“校長對你說了什麽?”


    浠晨故意癟嘴迴話,“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些老三樣。”


    潘奕豪背脊筆直,輕聲對浠晨說:“希望你能夠真的聽進去校長的話。”


    “嗬。”浠晨一直不喜歡別人對他指指點點,老師長輩就算了,他這個和他平輩的人有什麽資格?


    “你還裝上了?!”


    見浠晨又要和潘奕豪吵起來,顧沉打斷他,問潘奕豪道:“陳桉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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