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和禮部的精心準備自然找不出差錯,西域的來客們吃得肉眼可見的開心。


    在大家差不多用完膳,楚羲準備叫舞娘們出來表演時,被查鉿剌打斷。


    使節團中一位穿著幹練的黑皮人站起來,“他是我國優秀的武士,我提議在這美好的時刻讓他表演舞劍,以此感謝楚國的招待。”


    在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僅僅是一場表演,更是一次挑釁。


    楚羲微微蹙眉,然後極快地換出一個虛偽的笑來,“首領你是不知,今天是中秋節,是我國著名的團圓節日。按照習俗不能在月圓之時舞刀弄劍。”


    那黑皮武士說道:“我在西方從未聽聞過此等習俗,而且我看貴國兵將們今日也有習武,想來並無此禁忌。”


    他的話讓楚羲的麵色微微一變,“他們隻是白日訓練,夜晚肯定不會破了規矩。”


    原本是想軍隊挫一挫西域使節團的銳氣,哪曾想被這黑皮武士反將一軍。


    見黑皮武士沒話可說,查鉿剌開口說道:“既然不能舞刀弄劍,讓他展示展示武術也好。”他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挑釁,似乎是在刻意針對楚羲。楚羲眼神陰翳地看向查鉿剌,心中快速地權衡著利弊。他轉頭看向那黑皮武士,拒絕的話語就在嘴邊。


    沒想到顧沉突然開口,“真是巧,本人也知曉些武術,不知閣下身手如何,可願與我一同展示。”顧沉的聲音平靜而自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黑皮武士點了點頭,“好,我隨時可以開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戰意。


    楚羲見顧沉要和那人交手,有些心急地說道:“兩位記住,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顧沉迴他一個安撫的笑,然後走上前去與那黑皮武士相對而立。


    兩人互相鞠躬後直起身,彼此凝視對方。場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終於,黑皮武士忍不住了。他向前邁出一步,同時右手握拳向顧沉的麵門砸去。他的動作極快,如閃電一般。


    但顧沉也不是吃素的,他向左一閃,避開了黑皮武士的拳頭,同時右手化掌為刀,向黑皮武士的咽喉抹去。這是一招致命的攻擊,如果黑皮武士躲不開,恐怕就會命喪當場。


    黑皮武士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向後跳了一步,同時雙手護在胸前。顧沉的手刀擦著黑皮武士的胸口而過,隻差一點點就傷到了他。


    黑皮武士調整了一下唿吸,然後再次向顧沉撲去。他的拳頭如暴風驟雨般向顧沉砸去,試圖用暴力壓製顧沉。


    但顧沉卻不為所動,他靈活地閃動著身體,避開了黑皮武士的每一次攻擊。


    同時,他還不斷地用手刀和腳踢反擊黑皮武士,讓他陷入了被動。最終以一記肘擊打中黑皮武士的脖頸為收尾,將那西域壯漢擊倒在地。


    楚羲終於鬆了一直憋著的那口氣,他看向倒在地上的人說道:“這位武士似乎不太擅長武術,還是讓他迴去多練練吧。”語氣間皆是對顧沉的自豪。


    查鉿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看了一眼被顧沉從地上拉起來的武士,然後又看了一眼楚羲,說道:“你這是在向我國挑釁嗎?”


    楚羲收斂一點驕傲的情緒,“兩位本就隻是在切磋武藝,何來挑釁之說?”


    查鉿剌開始耍賴皮,“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中秋節,卻還在這個時候讓武士表演,這不是在挑釁是什麽?”


    楚羲心裏暗罵,非要打的是你,現在打輸了說挑釁的也是你,真難將就。


    “我隻是想讓你們看看我國將軍的風采,並無他意。如果你覺得這是在挑釁,那我也無話可說。”


    殿中的氣氛鄒然有點冰火兩重天意思,許多大臣們仿佛坐墊上突然冒出些尖刺,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顧沉又開始補話,“我國為了滿足首領的願望,破了一半祖宗傳下的規矩。現在被倒打一耙,怕才是有苦說不出。”


    顧沉臉上始終保持著的友好笑容現在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壓迫。


    “你們若是真看不慣,那便出兵。我大楚國也不是怕事的。”


    西域的使節們此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畢竟,今天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楚國的兵力,不約而同都想重新商議出兵一事。


    現在,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他們選擇發動戰爭,那麽不僅會失去已經到手的麵子,還可能會遭到楚國的猛烈反擊。


    可是,如果他們選擇忍下這一招,那麽又會在所有人麵前丟盡臉麵,成為眾人的笑柄。


    “楚國的陛下,我們並無意與貴國發生衝突。我們隻是希望,貴國能夠尊重我們的權益,與我們和平共處。”查鉿剌不知想到了什麽主意,笑得不懷好意。


    顧沉對哈桑的話並不意外。


    楚羲點了點頭,順著顧沉的意說。


    “我也希望能夠與西域各國保持友好的關係。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會在原則問題上做出讓步。如果你們執意要發動戰爭,那麽我們也會毫不退縮地迎擊。”


    查鉿剌笑道:“不會,不會。我們怎麽可能無故打破兩國多年的和平呢。”


    顧沉和楚羲對視一眼,都察覺到有些不安。


    查鉿剌話頭一轉,“為了延續我們兩國的和平交往,我們可以聯姻。我國有三個王子皆為婚配,可供公主們挑選。”


    此話一出,大家都詭異的沉默下來,場麵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他們楚國沒有公主啊!


    顧沉也不打算蒙混,直接坦白,“我國沒有公主。我們也不會讓任一女子被迫去往遙遠的他鄉。”


    “我們好生建議,卻被直言拒絕。真是太不應該了。”查鉿剌的醜惡嘴臉頓時藏不住了,準備諷刺楚國一番。


    一直沒發話的孫右相卻開口說,“聽說西域民風開放,男男之愛也甚多。鄙人膝下有一子願意做聯姻對象。不知首領可願意?”


    全場再次沉默起來……


    就連每次打破僵局的顧沉也不知如何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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