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小弟啊,真討厭。」三姐小丹不情願地喊著古蘭丹姆。


    「哎呀,不要管他了,我們趕緊進屋去,快點。」


    古蘭丹姆望著重新鑽進商務車裏的兒子,直到宇文顥把車開進車庫,又嗚隆隆地落下門,一切又都歸於靜寂,她才把目光收迴來,轉身向家走去。


    車庫門剛剛落下,車一熄火,宇文顥瞬間就被鮑皇叔摟了個滿懷,帶著熱氣和躁動的男人一下子就堵住了嘴,橫衝直闖地,像一隻急眼的餓狼,終於抓住了一隻野兔,恨不得連皮帶肉一口吞了宇文顥。


    宇文顥費了好大勁,才把嘴騰出來:「我說,咱能先進屋嗎?」


    「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反正宇文顥也不想鬆開嘴,唇舌糾纏,根本分不開。


    「想我嗎,嗯?」鮑皇叔火燒火燎地問。


    宇文顥剛含糊地嗯了一聲,張開的嘴巴又被男人下一波衝擊填滿了。


    車裏到底還是礙手礙腳,不約而同地,兩人下了車,分開的瞬間,連唿吸都是多餘的,很快又粘合在一起,唇瓣間不留任何縫隙,吸走對方所有的靈魂,靈魂也被對方全部吸走。


    從車庫吻到起居室,又從起居室吻到樓梯,沿著樓梯一路吻上樓,雙唇腫到麻木,津夜順著唇角淌下來,散發著更令人迷之沉淪的味道。


    任何思考都是多餘的,當在黑暗中緊緊擁抱男人的身體時,宇文顥感覺自己就像一根即將枯死的稻草,竭力從男人的沃土裏吸取所有的養分,才能真正體會活下去的必要,哪怕是男人臉上落下的一滴汗水,也都甘之如飴。


    多倫多的夜,隨著擺動,也隨之瘋狂。


    「不迴去嗎?」


    望著點起一支事後煙的鮑皇叔,宇文顥輕聲提醒著。


    男人的手指夾著煙,輕輕滑動在男孩山巒起伏般的胯骨邊緣,餵了那麽多好吃的,還是有點瘦,正是怎麽吃都不胖的年齡,光滑的皮膚上還掛著剛剛激烈過後的汗水,潤白髮亮,真不愧是白又亮啊……


    「幹什麽,吃飽了就想趕我走啊。」


    「你這破嘴!」


    宇文顥抬腳想踹,恰好鮑皇叔俯下頭,去親吻那誘人的胯骨,兩下裏一撞,一截菸灰掉落下來……


    「臥槽!」宇文顥一個哆嗦,叢林地帶被菸灰燎了一下,甚熱。


    鮑皇叔慌忙起身去胡嚕,嘖,還真有幾根烏黑髮亮的捲毛了。


    我特麽跟你沒完。


    一個追著打,一個笑著跑。


    鮑皇叔嘴也不閑著:「不是你拔我毛的時候啦,一報還一報。」


    「我讓你報,我讓你報,缺德玩意,我讓你在我床上抽菸……」宇文顥的枕頭打的密不透風,鮑皇叔利用身高優勢,搶過枕頭,重新把宇文顥壓迴床上,哧哧地笑著,看著身下的白又亮漸漸泛起了粉中嫩,對望中的眸子晶晶閃亮,唇瓣微張著,像極了一顆待咬的櫻桃。


    四瓣唇又忍不住粘合在一起,纏綿而深情,唇角邊又拉出晶亮的細絲,晴動中的男人微喘著,情不自禁地說:「看來,我是離不開多倫多了……」


    一絲冰涼悄然劃過心底,宇文顥擋住還要落吻的男人,輕聲問:「你有想過離開?」


    鮑皇叔注視著有些茫然的男孩,撫著他微濕的額發,舒緩地笑了下:「這裏有個陷阱,我掉進去了,爬不出來。」


    「什麽?」


    「溫柔的陷阱。」男人不許男孩在他臉上搜索答案,猛地落下唇,再次深深地吻住了。


    鮑皇叔是半夜兩點多抱著基德迴去的,還是在宇文顥一再催促下,臨別的時候,鮑皇叔說,宇文顥如果是隻貓就好了,可以一起抱迴家。


    宇文顥說,我不喜歡貓,小時候馬女士生的所謂的哥哥們,將一隻死貓丟在他腳下,那血淋淋的場麵至今都還記得。


    鮑皇叔頓有所感,看來不止遊泳池一個噩夢,還有更多。


    「那好,是隻狗也行啊,跟我一起迴家。」


    宇文顥的腳還是得償所願地踹了出去。


    鮑皇叔抱著基德,慢吞吞地往家走。


    「鮑玄德。」宇文顥又喊住了他。


    宇文顥的眼裏閃動著略略的不安,鮑皇叔於是一笑:「別擔心,她們管不了我的,我也不怕她們管。」


    宇文顥遲疑了下:「不,不是這個。」


    鮑皇叔哦了一聲:「你說那個闖空門的?沒事,不是沒丟什麽東西嗎?迴頭等我媽她們迴去了,我就去谘詢一下威哥,看看裝個什麽樣的報警係統,現在不能幹這事,我媽她們要是知道這事會擔心的,搞不好強行滯留加拿大不走了呢。」


    現在鮑皇叔家一堆人,估計一時半會那人也不敢再來了,宇文顥隻好點點頭,不再說什麽,鮑皇叔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倒也不害怕,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麽會有人對他的家這麽感興趣,也認同宇文顥的猜測,可能跟庫伯太太的死脫不了關係,不如先一起填滿那個字謎遊戲,還興致勃勃地說,要是那人再來,沒準自己能把人按下,協助警方破個大案啥的,就是不知道多倫多有沒有好市民獎啥的。


    宇文顥說,你想多了。


    鮑皇叔終於走到自家門口,還向宇文顥這邊望過來,男孩還站在門口,廊前的燈亮著,泄在門前的草坪上,投出一個瘦長伶仃的身影。


    隔著高大的楓葉樹,幾叢矮灌木裏盛開的鬱金香,目光穿越多倫多的夜色,打在一處,交織出難言的割捨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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