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的人沒有迴話,眼神犀利,快速的衝著人的胸口位置刺去。


    他們並不是真的衙役,再加上這段日子,這群人仗勢欺人,貪汙腐敗,他們早就忍不下去了。


    隻不過是為了聽主子的話,找到陛下罷了。


    不然他們早就動手了。


    蕭煬不明所以的,趁著混亂,扯著思明就往外麵跑。


    結果沒跑幾步,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鉗製著,“得罪了,陛下。”


    蕭煬心驚,他們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他使勁的掙紮,試圖掙脫出去,“你們認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麽陛下。”


    那群人可是看過他的畫像的,不可能認錯的。


    蕭煬這麽一直掙紮,也不是個辦法。


    他們也怕他被誤傷了。


    隻好一掌將人拍暈了過去,帶著思明,一同離開了。


    蕭煬揉著疼痛的後頸,從榻上起來,睜開眼睛跌跌撞撞的就往地上跑,就要去找思明。


    “思明,思明,你在哪裏?”


    聽到屋子裏發出的聲音,門開了。


    一位戴著麵具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蕭煬緊盯著他,手攥得死緊,“思明呢?”


    “屬下讓人帶他去吃東西了。”


    那人嘭的跪到地上,恭敬的迴答蕭煬的問題。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嚇到蕭煬了,但常年以上位者的姿態生活,早就讓他將壓迫感練得爐火純青了。


    “你是誰?”


    “陛下,您可以叫我鬼臉,屬下曾追隨先皇,先皇駕鶴西去後,顧林白那個狗賊把持朝政,屬下沒辦法,於是跟其他追隨先皇的人,建了這麽一個見不得光的組織,想著暗地裏保護陛下。”


    鬼臉的話,現在蕭煬還是不能全信的。


    蕭煬高高在上的睨著他,聲音帶著不容置疑,“將麵具摘了,抬起頭來,朕要瞧瞧你的臉。”


    之前蕭煬都是稱我,現在變成了朕。


    反正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他不認,也沒辦法。


    既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看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鬼臉的手抬了起來,就在要碰到麵具的那一刻,猛地收了迴去。


    “陛下,屬下的臉毀了,怕嚇到您。”


    蕭煬可不聽他的這話。


    也許之前生活在深宮裏的蕭煬會害怕,現在他什麽都見過了,也就什麽都不怕了。


    “朕說讓你將麵具給摘了。”他的聲音壓迫感十足。


    鬼臉不敢繼續忤逆蕭煬的意思。


    順從的迴了一句“是”,手捏住了麵具的下端,由上向下的將麵具取了下來。


    臉確實是被毀了,幾道極長的疤,縱橫在臉上。


    蕭煬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臉,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父皇在他十三歲時走的,身邊的人他都見過。


    這個人他確定沒見過,一點印象都沒有。


    鬼臉看著蕭煬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臉,以為是自己這張臉嚇到了人,連忙賠罪道,


    “屬下嚇到了陛下,請陛下降罪。”


    蕭煬被他的話喊了迴來,“朕沒被嚇到,將麵具戴上,進來吧。”


    說完,他也不理地上的人,徑直朝屋子裏麵走。


    坐在椅子上,半拄著頭,一雙鳳眸涼涼的掃過跟過來的人。


    “你究竟是誰,朕在先皇身邊可是從未見過你。”


    鬼臉保持著作揖的姿勢,迴道,“屬下之前是跟著墨橫將軍的,一直在北疆,您自然不清楚。”


    “那你原名叫什麽?”


    “袁道。”


    “袁道?”蕭煬呢喃了幾聲。


    這個名字他不是沒聽過。


    當年墨橫跟袁道可是大景戰無不勝的兩位將軍。


    僅名字就足夠讓敵人聞風喪膽。


    蕭煬見過墨橫,但沒見過袁道。


    因為在與燕狄燕狄一戰中,袁道戰死,自此常勝將軍隻剩下墨橫。


    而兩年後,他父皇病逝,墨橫也因為重傷,迴了京都。


    好在後來墨奕寒成了下一個墨橫,才護住大景八年。


    蕭煬帶著要將他看透的神情,繼續道,“袁道早就在與燕狄一戰中就不在了。”


    “不是的,陛下,當年與燕狄一戰,屬下受了重傷,沒有死。”


    他將領口撕開,露出裏麵的傷疤。


    整個上半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確實有挺大的一塊疤。


    看顏色確實好多年了。


    “被人撿了迴去,生生養了半年多才好。剛要迴軍隊,就聽聞先帝仙逝了,顧林白成了攝政王。”


    “屬下知道了顧林白的狼子野心,想保護您。隻有死人的身份是最好的,在暗地裏沒有人發現。”


    他的話,現在讓蕭煬半信半疑的。


    “所以京都裏的那兩門滅門案是你做的?”


    蕭煬將話引到了這兩件事上。


    “是屬下做的。”


    鬼臉直接承認了。


    “王平之跟顧林白沆瀣一氣,讓墨奕寒迴京,這完全就是要將陛下的軍權給收了。屬下咽不下這口氣,就”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完。


    但結果卻是人盡皆知了。


    蕭煬聽完他的話,整個人快鬱悶死了。


    他歪打正著的將蕭煬布局多年的財政大權砍去了一半。


    陳頌實還在春獵中受了傷。


    現在他都不用問另一個案件了。


    無非是將財權從顧林白手裏奪過來。


    蕭煬一直這麽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他吩咐道,“去將朕的消息傳給韓君玉。”


    鬼臉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吃完東西的思明,在看著那個戴著麵具的“怪人”離開後,就衝進了屋裏。


    抱著蕭煬就不撒手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快要哭出來了。


    “哥哥,你怎麽樣啊。”


    蕭煬看了看這已經換了衣服,洗完澡的小團子。


    伸手摸了摸他那吃得滾圓的小肚皮。


    在人鼻子上點了點。


    “你倒是個不認生的,什麽都吃,萬一有毒呢。”


    思明現在也跟蕭煬混熟了,也不害怕了,小鼻子一皺,特神氣的哼了一聲。


    湊近人耳邊道,“哥哥,你看著我。”


    蕭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然後思明就將自己的小臉懟了過來,跟蕭煬頭頂著頭,“哥哥,我挺聰慧的。能看出來他們對你很好,所以才不擔心的。”


    “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蕭煬將思明抱到膝上,給他倒了杯水,問道,“要喝嗎?”


    “要的,多謝哥哥。”思明坐在他懷裏,甜甜的迴道。


    鬼臉很快就聯係上了韓君玉。


    韓君玉將箭矢上的信,遞給了剛換完衣服的顧凜手裏。


    “主上,有關陛下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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