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鹽鐵使的事兒還沒查清楚呢,許多官員就被人參了一本。


    而且全部都是鐵證如山。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有些動蕩,人人自危,害怕自己不知怎麽就會被參一本。


    因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把柄在人手裏,都經不起細查。


    這也是蕭煬跟顧林白鷸蚌相爭的結果。


    為了掣製住所有人,達到一個相對平衡的局麵,對於一些知法犯法的事,兩人可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蕭煬的人占比少,但這些年,他也拉攏了不少人,更何況軍權財權算是中立的,顧林白一時間也得不了手。


    可現在不是了,再這麽下去,用不了一個月,他拉攏過來的人,都得被拔掉。


    蕭煬安插下去的人,遞上來的密信,都請求去查一下幕後之人。


    但都被蕭煬給按下了,因為他知道這背後人是誰,根本就用不著查。


    除了那個人,沒有人對他跟顧林白都有這麽大的敵意。


    他費了十四年才在朝堂上,布好的製衡局麵就這樣被打亂了。


    看來,繼續迴避是不可能的了。


    蕭煬即刻修書一封,之前跟顧凜用來通傳信件的鴿子也派上了用場。


    信件傳出了一天了,就跟石沉大海般,沒有濺起任何的漣漪。


    顧凜就如同人間蒸發般。


    是夜,月明星朗,窗邊的月見草悄悄開著,蕭煬煩躁的盯著那些奏折,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劉福根從禦膳房給他端來了一碗燕窩,“陛下。您”


    “不必了,朕沒有胃口,端出去吧。”


    碗還沒放下,就又端了出去。


    劉福根將碗連帶著漆盤一同交給門外的小太監,轉身重新迴到了蕭煬身邊。


    給人倒了杯茶,“陛下,那您喝口水。”


    “嗯。”


    蕭煬接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劉福根趕緊上前,給人按著。


    這麽多年來,劉福根早就練出來了,隻要蕭煬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蕭煬要什麽。


    劉福根也是蕭煬唯一能夠說真話,吐露心聲,表現脆弱感的人。


    在人給他按太陽穴的時候,他也不用想太多,歎了口氣,“顧凜現在根本就不迴朕的信件,再讓他這樣瘋下去,朕多年布局可就全完了。”


    “世子可能是忙,沒看到。陛下您再等等,興許明早一起來就能看見世子的迴信了呢。”


    雖然劉福根不喜歡顧凜,但現在為了哄人去睡覺,讓人放寬心,他也隻能替顧凜說話。


    “不,你不知道。”蕭煬推翻了劉福根的話,自己伸手,繼續按著太陽穴,“他就是個瘋子,”


    劉福根閉口不言,因為蕭煬說得沒錯,顧凜比顧林白還狠,就是一個瘋子。


    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人,更別提對其他人了。


    其實,他不想讓蕭煬跟他多接觸,怕人吃了虧。


    可是蕭煬心意已決,他也控製不住人,隻能陪在人身邊,幫襯著些。


    蕭煬又一夜未眠,眼底的烏青有些明顯。


    天一亮,就將劉福根喊出去,看看有沒有信件。


    無一例外,跟昨天一樣,什麽都沒有。


    蕭煬等不下去了,下了朝後,他又給人修書一封。


    不過這次他沒繼續等下去,而是將人約到了城外。


    因為他確定那幾個字能將顧凜給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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