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顧凜就摔到了地上。


    他揉著磕疼的頭,撐起身,眯著眼,看了看榻上的人,不是他怎麽睡到了地上了。


    平日裏他睡覺挺乖的啊,根本不會亂動,臉跟側腰處,怎麽這麽疼。


    還有蕭煬那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


    讓他的思緒漸漸迴籠。


    昨夜他跟蕭煬……


    就在他要起來的時候,腦袋頂上突然飛過來幾件衣服,將他的視野完全的罩住了。


    蕭煬冰冷至極的聲音傳來,“把衣服給朕穿上!”


    顧凜將頭上的衣服拿開,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條褻褲,再無其他。


    他勾著唇,露出一抹邪笑,走到榻邊,湊近人,貼著人的耳朵道,“哥哥,你這有點過分了吧。用,完,就,丟……”


    這話直接讓蕭煬的臉,燙的驚人。


    抬腳就往人的腹部踹,怒氣衝天,“顧凜,朕勸你想好在說話。”


    好在顧凜反應快,大手直接抓住了他那細瘦脆弱且白膩的腳腕。


    “哥哥,你這樣未免也太無情了吧。”顧凜又往前湊了湊,兩人近的能感受到唿吸間的交纏。


    蕭煬將頭扭了過去,“顧凜,昨夜到底是怎麽迴事?”


    顧凜挑眉看了看他,眼底的笑意盡顯,“我若說不知道,哥哥可信?”


    蕭煬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這反應,壓根就是不信。


    蕭煬扯過錦被,將自己包好,“你最好如實交代。”


    “好,我說,我全交待。”


    昨夜,顧凜眼睜睜看著劉福根被人打暈拖走後,就有一個女子端著一個湯盅,敲了敲門道,“陛下,劉公公命奴婢給您送些醒酒湯。”


    不等裏麵人迴答,她溜進了寢殿。


    那名女子,他認出來了,就是被顧林白送進來準備給蕭煬選妃的人。


    顧凜從黑暗裏出來,周圍靜悄悄的,根本就聽不見什麽聲音。


    看來是顧林白下令,讓所有人給撤了。


    他將門給推開,大搖大擺的進去。就看見那女子已經將蕭煬的衣服扒的差不多了。


    隻剩下單薄的裏衣跟褻褲了。


    而蕭煬唿吸粗重,臉色也是不正常的紅潤,嘴裏無意識的喊著熱。


    這是怎麽迴事,顧凜自然明白。


    他生氣了,這人竟明目張膽的給蕭煬下這醃臢藥。


    從背後靠近人,一隻手薅著人的頭發,一隻手死死捂著她的嘴,便將人給拖了出去。


    待一切處理幹淨後,迴到寢宮的時候。


    蕭煬已經從榻上掉了下來。


    裏衣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裏,眼睛迷離失焦,整個人都透著一層粉意,不住的喊著熱。


    還還一直往他身上靠。


    顧凜的指尖碰到人的時候,涼得人瑟縮了一下。


    隨即就又靠了過來。


    顧凜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將人給半摟半抱的抱到了榻上,眼睛瞟到了一旁飄著淡淡紫煙的香爐。


    看來就是那東西惹的禍了,他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毫不猶豫的全倒了進去,剛剛還冒著的煙全散了,他直接將那東西給撲滅了,半分火星不剩。


    跟了穆神醫這幾個月,對於把脈之事,他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些。


    手觸到人手腕上滾燙的皮膚,竟讓他也覺得有些燥熱。


    口幹舌燥的,喉嚨更是緊澀,他吞了幾口口水,依舊是難受,好像頭更疼了。


    不對,是那東西太烈了,就連他也中招了。


    他趕緊將蕭煬給扒拉開,坐到地上就開始打坐,試圖壓下心裏的躁意。


    竟然下這麽多的藥,看來殺了她還真是便宜她了。


    結果沒多久,就聽見周圍劈裏啪啦的一些聲響。


    蕭煬從榻上跌跌撞撞的就走到他麵前,伸手去撈人。


    顧凜的氣息完全被蕭煬給打斷了,他咳出了一口血,睜眼就看見一雙筆直的腿在眼前晃。


    好像更燒的慌了,他將領口往下扯了扯。


    蕭煬又貼,了上來,顧凜聲音暗啞,捏著人的下巴,強迫人直視自己,“哥哥,別怪阿凜……”


    手繞過人的腿彎,兩人一同摔進了榻上。


    顧凜抵著人的額頭,兩人鼻息交纏。


    …………


    迴憶至此,顧凜有些不自然的臉紅。


    蕭煬敏感的捕捉到顧凜這細微的變化,從榻上抄起枕頭就砸了過來,然後瞪了他一眼。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沒用。


    更何況自己一個大男人,萬萬不可能讓另一個大男人負責。


    他丟不起這人,也沒這臉,上趕著求人。


    顧凜被砸了一下,好像開竅了,急匆匆將一旁的香爐捧了過來,“剛剛我跟哥哥說得都是真話,真不是我做的。”


    說著他將香爐掀開,裏麵是還沒有燒燼的香。


    蕭煬湊近聞了聞,腦袋裏好像突然多了一根弦,越來越緊,“拿開!熏的朕頭疼。”


    伸手按太陽穴的時候,錦被從身上滑落,腰間的青青紫紫露了出來。


    給顧凜看得唿吸一滯,舔了舔嘴唇,趕緊將頭扭向一邊。


    “我……我……我這這,這就,就將東西,丟丟出去……”


    一句話被他不知道結巴了多少次。


    迴來的時候,耳尖都紅撲撲的。


    蕭煬已經穿好了裏衣,裹得嚴嚴實實,啥也看不見。


    臉色也是跟平時無二,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


    蕭煬連眼睛都沒抬,就吩咐人,“去,將劉福根給朕叫過來。”


    顧凜沒有動,就跟個木偶似的杵在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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