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那雪白的裏衣就變成了兩片。


    跟兩塊破布似的掛在墨奕寒身上。


    但不得不說這讓墨奕寒整個人多了幾分野性,寬肩窄腰,好似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平日裏隻是被那衣服給束縛了,之前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將簪子給碰掉了,披散著頭發,一張臉帶著十足的攻擊性,卻處處透著少年氣息,也更像是那百姓口中戰無不勝的少年戰神了。


    墨奕寒低頭看了看這戰損成破布的裏衣,這穿是必定不能穿了。


    一把將其從身上薅下來,順勢丟到了地上。


    胳膊上的肌肉也因為他的用力,直接凸了出來。


    手臂上一條條的肌肉分明。


    他現在也搞不清楚這人現在在發什麽瘋,竟把他衣服撕了。


    沒了那礙事的裏衣,秦時宇更為的大膽了。


    他直接上手,將墨奕寒轉了過去。


    秦時宇已經做好準備了,他知道後背上的傷,必定比前麵還多。


    待真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這得疼到何種地步啊,恐怕鑽心蝕骨都不行。


    從右上肩一直斜著蔓延到了左腰處的刀疤,觸目驚心。


    除了這個最大的,上麵還有一些其他的傷,劍傷、刀傷,弓箭傷……


    跟集十八般兵器般,一個個的。


    秦時宇後悔了,他就不該看人的後背。


    他將手抬了好多次,大口大口的唿吸著,可手臂就是不聽話,一直抖。


    他緊緊咬著嘴唇,但沒有一次敢觸碰那背後的傷疤。


    太唬人了。


    “你這傷看起來時間挺久的了。”他張了張嘴,有些艱澀的問道。


    但不知何時他的聲音已經抖了,仔細聽得話,好像悶悶的,像是哭了。


    “是挺久的了,這是我第一次在父親離開北疆後,親自帶隊的時候傷的。”


    墨奕寒如實道。


    聽完墨奕寒雲淡風輕的描述,秦時宇對他的佩服更甚了,頭更往下低了。


    墨橫離開北疆八年了,墨奕寒今年也不過二十二、三歲。


    所以當時他受這樣險些致命傷的時候才十三四歲。


    秦時宇雙拳緊握,不敢再想,他十三四歲的時候,還是那種摔一跤都疼得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呢。


    結果墨奕寒卻將大景百姓扛到了肩上。


    怨不得他爹看不上他,現在就是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嘴角擠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還真是窩囊,廢物。


    聽著後背沒了聲響,突然墨奕寒好像想起了什麽。


    迅速的將後背轉了過來,拿個衣服就趕忙往身上套。


    不多時他就將上半身完全的穿好了。


    這麽一直穿著一條褻褲在人麵前也不好,他便直接將長衫穿好。


    將該遮的地方全部遮了起來。


    然後在秦時宇呆愣的時候,拿著褲子快速閃去了屏風後麵。


    換完衣服後,墨奕寒還隨手用那根素簪將頭發簪了一下。


    不過不同於以往收拾的那麽妥帖,現在有一些碎發在兩邊飄著,長發也那麽蓄在身後。


    加上那碧落色的衣衫,將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滿腹詩書的溫潤公子。


    跟往常那一襲玄色衣袍加身的清冷將軍壓根就不沾邊。


    怎麽會這麽好看呢?


    秦時宇今天已經被這人嚇了不止一次了。


    驚嚇是他,驚喜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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