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個……”秦時宇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墨老將軍,罵人的話還是生生壓了下去,自己小聲嘀咕了幾句。


    墨老將軍也被兩人給吸引了目光,“小秦公子來了,坐下喝口茶吧。”


    他指了指旁邊的一把椅子。


    “多謝將軍。”


    這點禮貌秦時宇還是有的,跟人道謝後,坐到了椅子上。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屬實有些不太雅觀,跟有什麽癔症般。


    秦時宇將身子端正了些,脊背弓得筆直,往前傾了傾,拱手道,“剛路過的時候,聽您跟墨將軍提了提朝堂上的事,不知又發生了什麽大事?”


    要不是實在沒有話題了,秦時宇才不可能過問朝堂的事,他這輩子最討厭那勾心鬥角的朝堂了。


    墨橫歎了口氣,眼睛裏露出悲憫的神情,跟秦時宇對視著,道,“劉懿一家也被滅門了,那手法跟之前王家慘案一模一樣。”


    “啊,是嗎?”秦時宇瞪大了眼睛,那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大拳頭,緩過來後,繼續道,“那確實是挺慘的?兇手抓到了嗎?”


    他又往前湊了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的嘴唇,生怕遺漏下那人即將要說的話。


    “唉,這是最讓人頭疼的。”墨橫伸手捏了捏眉心,又長歎了口氣,“沒有查到兇手,依舊是無名冤案。”


    聽人這麽說,秦時宇的惻隱之心也犯了,也跟著人不斷的歎氣,感慨著那一家的悲慘。


    還時不時激情開麥,罵幾句那滅人滿門的劊子手。


    墨奕寒看著他倆,雖然他也有惻隱之心,但他更看重的是案件背後隱藏的東西。


    再加上因為朝堂上的大臣們,半年的時間,有兩家被滅了門,京城裏的人心頓時惶惶。


    其中也有不少看好戲的,在賭下一家會是誰。


    對於這些事,跟他們這些底層討生活的人,也沒多大的關係,反正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活該被滅門。


    他們也樂得見,反正不過是茶餘飯後談資。


    還有一些膽小的大臣,紛紛上書迴鄉,舉家遷出了京都。


    這些人還是能看得清的,金錢、名利、地位,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什麽都沒有命重要。


    從墨橫嘴裏聽到了一些消息,秦時宇雖然平時混了些,但他還是挺關心他老爹的。


    晌午飯都沒來得及吃,風風火火就迴了家。


    跟他一樣沒吃晌午飯的還有蕭煬。


    擺盤精致的飯菜,就那麽被冷落了下來,他一點想動的心思都沒有。


    整個人跟被釘住的木雕般,從窗口上朝遠處眺望,指尖死死攥著木製的窗欞,一動不動的。


    原本臉色好些的人,現在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筋疲力盡的疲倦感。


    劉福根也清楚,蕭煬現在心裏堵的難受,壓根就沒有心情,更沒有胃口吃。


    接二連三的命案,顧林白的步步緊逼,他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就已經是強撐著了。


    今日上朝的時候,顧林白也是當著大臣的麵,直接發飆了。


    他將金鑾殿上的椅子,一腳踹翻,怒氣滔天道,“本王倒是想瞧瞧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自今日起,本王將張貼告示,就在王府裏等著他來滅我滿門。”


    說完不等蕭煬的下朝,黑著一張臉,怒甩了幾下袖子,氣衝衝就走了。


    看著顧林白離開的背影,蕭煬感覺自己的臉被按在地上,瘋狂的摩擦。


    一點臉麵都沒給他留。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裏來的毅力,堅持著將早朝上完。


    那命案也是沒有頭緒,不過他知道絕對不可能是顧林白下的手。


    因為劉懿是他的人,那財權已經到了他手上,他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既丟了到手的財權,又將整個京都搞得人心惶惶。


    他沒有這麽傻。


    綜合的推理下來,隻能說還存在第三方他們都不知道的勢力。


    這是最為讓蕭煬頭疼的,那人在暗,壓根就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


    一切隻能是瞎猜,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對蕭煬來說簡直是折磨。


    他討厭被掌控的感覺。


    顧凜迴到皇宮後,也沒有閑著。


    他找到了之前在南風樓看見的那個小太監。


    就是在金鑾殿擦洗的一個最低階的小太監,名蘭生。


    顧凜以送藥為由,來來迴迴的蹲了他三天,才找到他自己落單的時候。


    蘭生從禦花園旁邊的一條隱蔽的小道穿過,就能迴到自己的臥房。


    這條路他走過很多次,從來沒出過異常。


    今日一踏進那條路,就處處透著不對勁。


    原本葳蕤的翠竹上,被一條條的布條給纏繞著,他原本沒上心。


    就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太監,小宮女,從這裏走的時候,沒留意那竹枝,不小心給勾到了,才留下了一兩條布條。


    可越往小路的深處走,那布條就越明顯,越多。


    原本隻是一兩條,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數十條。


    顏色也由白色轉變成了血紅色。


    他眼睛瞪的很大,驚恐的大步朝盡頭走去,腿也倒騰的比以往快了幾倍。


    低著頭,生怕瞧見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突然背後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打了一下,他的心都已經到了嗓子眼,攥緊的掌心裏滿是汗漬。


    額角沁出的冷汗,已經順著鬢角淌進了脖子裏。


    渾身都是粘膩膩的,大氣都不敢出,豎著耳朵聽周圍的異動。


    除了剛剛那一下,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了。


    他大著膽子,閉著眼僵硬的扭過了頭。


    良久預想的所有事都沒有發生,他先是伸出雙手,在麵前來迴得亂抓一通。


    又試探性的伸了伸腳,很好,什麽也沒有。


    待做完這一切,他略微的有些安心,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將眼睛睜開。


    沒有,什麽都沒有,靜悄悄的一條路,除了他,啥也沒有。


    他又四處看了看,眼睛瞟到了地上的一個紙團上。


    又看了看四周,竹林,花叢,都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響動。


    除了那個紙團沒有任何異樣,他擰著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快速的將那紙團撿起來。


    快速的打開,將裏麵包裹的小石子隨手丟了。


    順勢蹲下,將那皺皺巴巴的紙完全的鋪展開來。


    看著上麵的東西,他越看越覺得奇怪,等將紙轉過來的時候,直接讓他的臉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米。


    伸手指著那東西,結結巴巴道,“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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