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時樂吃累了,壓根不想理他們。


    美食飽腹的餘韻帶著懶散睏倦,阮時樂隻想默默揉著肚子發呆。


    不過那些煩人的蒼蠅聲卻喋喋不休。


    「真是開了眼,『阮少爺』這演技和心機,不去追夢演藝圈真是內娛一大損失。」


    「少說兩句吧,昨天謝總都發火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阮少爺』也不容易。」


    「聽聽人家的名字,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吃軟飯。」


    阮時樂側身看過去,目光掃過一二三個傭人,神色懶洋洋的,但語氣卻很冷。


    「你們是成天沒事做?你們一直這麽無聊?想想自己這麽多年工資漲了嗎?升職位了嗎?買房了嗎?反思自己有沒有認真工作。」


    一連串砸下來,傭人被說的臉臊僵硬。


    嬌縱的少年仰著下顎,「你們再幹杵著,我舉報你們消極怠工。」


    傭人們霎時散去。


    終於安靜了會兒。


    沒一會兒,就見餐廳裏又進來一個傭人。


    這傭人手裏提著衣簍,阮時樂以為是要讓自己幹活的。


    吃飽了正適合幹活。


    不會幹,但要學,態度得擺正。


    經歷過末世,他急於擺脫技能為0的廢物標籤。


    阮時樂幹勁十足的起身,卻將對麵來人的嗤笑和同情看得一覽無餘。


    「知道這衣簍裏的衣服嗎?」


    「謝總高定套裝,價值大幾十萬。」


    「就是因為你昨天挨著謝總了,謝總嫌髒,今天吩咐我把這套衣服燒了。」


    那傭人一邊說,一邊等著欣賞阮時樂臉上紅白交替的尷尬和屈辱。


    阮時樂驚詫的嘴角微張,一副開了眼的無語。


    「你燒唄,不用特意請示我,我又不是你主管。」


    這個謝玦也真是,他隻不過是好心想幫忙,好吧,是存在刷好感的嫌疑,但也不至於這般極端的潔癖厭惡吧。


    這種人,怕隻有他伴侶才能挨下。


    阮時樂迴到房間,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想多了解這個世界的資訊。


    手機一開機,各種叮叮嗡嗡的轟炸消息彈出界麵。


    有一瞬間,阮時樂都以為手機要爆炸了。


    十個未接電話,微信界麵未讀紅點消息奪目刺眼,整整十六條。


    全是大怨種顧景的憤怒質問。


    問他為什麽不迴復消息,問他情況怎麽樣,最後威脅他是不是翅膀硬了之類的話。


    阮時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會把對付謝玦的成功率全壓原身身上吧。


    沒有這麽蠢的主角吧。


    原身真是被豪門迷瞎了眼,這種男的都看不透,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時樂瞥了眼渣男氣急敗壞的消息。


    多氣急攻心傷肝傷身呀。


    不過,他要怎麽給渣男搪塞呢?


    說手機沒電/壞了/丟了?


    不夠誠懇和震撼。


    而且,他也要渣男顧忌他。


    那這樣隻能把主意打謝玦頭上了。


    阮時樂托著下顎想了會兒,而後嘴角揚起笑得狡黠,興致勃勃的滑動手機界麵,在網上找了一款微信來電語音鈴聲。


    還十分謹慎的把設置界麵的「對朋友顯示使用鈴聲」這項給關閉的死死的。


    他剛設置好沒多久,對麵顧景就又打來微信電話了。


    對於阮時樂失聯一天一夜,顧景不是急於知道密室情況,而是小玩意兒違背他掌控的憤怒。


    就阮時樂這草包拜金花瓶,怎麽敢不接他電話,還關機晾了他一天一夜。


    阮時樂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還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


    要是阮時樂不給他解釋個所以然,他一定扒了阮時樂的皮。


    顧景深唿吸一口氣,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按下了微信語音通話。


    像是註定不會被接通似的,他把手機撂在沙發上,揉著宿醉後昏沉的額頭。


    可通話按鍵剛落下,對麵就接通了。


    不待顧景厲聲質問,手機聽筒傳來低啞性感的男聲,像是睡覺被打擾醒來,嗓子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饜足撓人心弦。


    「他在睡覺,你找他有什麽事?」


    顧景一肚子猜測、怒火都衝到嗓子眼兒了,卻被這低沉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聲音給愣住啞火了。


    同是男人,他自然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麽……


    顧景震驚、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微信,沒有播錯。


    阮時樂爬上了謝玦的床?


    不是說謝玦禁慾潔癖,極度自律的苦行僧?


    也是,阮時樂雖然是草包,但是那張臉堪稱尤物。


    他心底躥起莫名惱意,卻又慌忙調整好嗓子想表示歉意,那暗啞男聲又道,「沒事掛了,他很累,還沒睡好。」


    顧景腦袋一懵,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手指就按下掛斷界麵,嘟的一聲,斷的幹幹脆脆。


    他怔了幾秒,一直守身如玉堅持性行為的阮時樂,竟然為了他做到了這一步。


    怒火又奇怪的消失了。


    嗡嗡,手機屏幕閃動,照亮顧景那複雜的眼神和悵然若失的臉色。


    「阮時樂」:顧總不好意思,昨天很忙又很累,才剛剛睡醒。


    顧景捏了捏僵硬的眉頭,想問密室情況,但手指卻不自覺發問了。


    「景」:從昨天白天忙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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