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青石小路走了大概有三四分鍾，很快，我就走到了盡頭。
抬眼瞧去，小區的大門就在眼前了。
我摸著幹癟的肚子，饑餓感更甚了。
我感覺，我現在完全可以吃掉一整頭牛！
“我這是怎麽了？”
“這種感覺，好難受！”
咕嚕咕嚕。
肚子中的饑餓感更甚了！
在強烈饑餓感的促使下，我的腳步越來越快了，從一開始的慢走，到快走，以至於最後，我整個人都跑了起來。
我雙目腫脹的難受，似乎是充血了，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蒙蒙紅色，就像是有一層薄薄的紅紗遮住了我眼睛，讓我的視線變得一片赤紅。
一開始，我還能控製自己的思想，到最後，我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進食，瘋狂的進食。’
直至填飽我的胃。
這種思想太可怕了，但我完全控製不住，仿佛就像是有另外一個人在操控著我一樣。
我跑的很快，就跟一個瘋子一樣，周圍的人群看到我，都自覺的閃開一條路，生怕我真的是一個瘋子！
“媽的，張廷延你清醒一點。”
我在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恨不得立刻給一個巴掌扇醒自己，但是，無論我怎麽去想，都無法改變那種瘋狂進食的念頭。
我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小區門口的。我跑的很快，完全不顧及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管會不會撞到人，幾個閃身就穿過人群。
“哎，哎，哎！”
“那穿黑衣服的小子！”
“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門口看門的保安大爺看我遠遠的跑過來，一眼就瞧出來了我的狀態不正常，拉開窗戶，探出腦袋朝我扯著嗓子喊道。
他見我完全沒有反應，從保安室的椅子上立馬就站起來，推開保安室的門走了出來，隔著老遠就我招手，示意我停下。
我現在完全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聲音，純屬是饑餓感的本能在驅使著我。
當我快要跑到門禁的位置，連門禁卡都沒刷，隔著將近三米的距離，縱身一躍，直接跳了出去。
這驚人的一躍，完全是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紛紛轉過頭來望向我。
我們小區的門禁高度在1.5左右，普通人完全可以翻過去，但按照小區的規章製度，不刷卡的話，是不可以強行翻越的。
而我不僅不刷，並且隔著三米多的距離，雙手著地，後腿蹬地發力，就像狗一樣，猛的一個飛撲，身體在半空中保持一個半弧形，嗖的一下，直接飛了過去！
“我操！”門口的保安大爺，嘴巴張的老大，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手裏拿著的玻璃茶杯都險些脫手摔在地上。
不僅是他，周圍人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
這群人有的害怕的躲閃，有的驚唿，有的震驚的望著我，無一例外，大家都躲著我遠遠的。
“這。。。。這。。。”
保安大爺望著我就這麽像狗一樣跳出了小區，一時間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等過了幾秒，這才發應過來。
這麽超遠距離的一躍，怕是警犬也做不到。
“老劉，老劉，快出來，不得了了，有人犯狂犬病啦！”保安老大爺雙腿一哆嗦，差點就嚇得摔倒在地上。
他推開半掩著的保安門，朝著屋裏喊去。
他這麽一嗓子提到狂犬病，算是徹底炸開了鍋，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麵上扔了一個炸彈，砸起了一陣洶湧的浪花！
翁的一下，人群徹底亂了。
叫喊的叫喊，跑的跑，完全的亂成了一鍋粥。
狂犬病既稱瘋狗症！
人在被病犬咬傷後，感染狂犬病後的病人咬人是會傳染的。隻要是被狂犬病病人咬傷或者狂犬病人的唾液接觸到破損的皮膚黏膜，也有可能會發生傳染的情況！
狂犬病基本上無解，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還沒有完全的醫治手段，所以得了必死。
誰都不想被一個狂犬病患者咬傷。
“哪裏呢？”
“狂犬病患者，在哪裏？”當老劉頭手拿著鋼叉從保安室裏衝出來的時候，人群已經亂做一團，完全是看不到我的影子了。
我在跳出小區後，沒有絲毫逗留，人群也不敢攔我，任由我向著左邊跑去。
這個情況，誰敢攔我，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咕嚕，咕嚕。
咕嚕！
肚子餓的更難受了，感覺腸子都開始轉筋了，疼的胸口都有些發悶。
我有種錯覺，如果我再吃不到東西，我感覺我有可能都會吃人！
因為，我在看到人時，尤其是人露出來的部位，比如脖子，胳膊，手掌，我居然有些流口水。仿佛，在我眼前或走，或停的人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個美味可口的大餐！
不行，絕對不行，我極力的克製自己，千萬不能做這樣的事。
一但做了，我將再也不會是人了。
我晃了晃腦袋，極力的壓製著內心中嗜血的欲望。
我目的明確，那就是馬路對麵的小吃街，那家我常去的包子鋪！
不管什麽餡的，隻要是能吃，我就一定要吃。
我依舊跑的很快，不過，再也沒有做出像狗一樣四肢跑路的詭異動作，這也避免了更多路人怪異的目光。
三分鍾後，李大哥包子鋪門口。
“咦～小延。”
“你今天咋來這麽晚？”
平時，這個點，我已經吃完早餐了！
包子鋪門口，一個穿著白色上衣，係著圍裙，戴著套袖的中年男人站在包子蒸籠前，咧著大嘴，笑著問我。
他的眼神很好，隔著人群，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望著那大約七八層高，還不斷冒著熱氣的包子籠屜，眼睛看的都直了。
“給我十籠肉包子。”
我擠進人群，完全沒有顧及還在排隊買早餐的顧客們，硬生生的插到第一名的前麵。
“快，馬上！”
“給我！”
我聲音急促，就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東西。
李大哥包子鋪的老板名叫李大陸，他跟我感情極好。
這家包子鋪已經在這條街上開了四十多年了，算是老店了。五年前，李大陸才從他父親手中接手了這個店鋪，這也是子承父業了！
“你咋啦？”
“延子！”
“你，，的，眼睛怎麽紅了？”
李大陸警惕的望著我，一臉的緊張。
在他麵前站著的我，臉色極差，額頭上鼓起一根根青筋，甚是可怖。不僅如此，眼睛中的紅色血絲幾乎是布滿了整個眼白，眼眶之中似乎還有血水快要流了出來。
我現在的模樣，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
“別管我，給我包子。”
我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手指都快要嵌進木頭桌子裏，說起話來，也是咬著牙說的。
李大陸也不傻，他看出了我現在的狀態不對勁。他盯著我的臉，以及還在不停顫抖的身體，趕忙吩咐還在屋裏收拾桌子的媳婦。
“翠，趕緊給張兄弟收拾桌子，上包子！”
李大陸也是仗義，他出鍋一次包子大約也就十二屜，我這一下子就要了十屜，下一次出鍋恐怕就要再等十五分鍾了！
他這舉動，完全是不顧及我身後十幾個還在等包子的顧客。
“唉，老板！”
“你這不地道啊！”
“你都把肉包子給他了，我們吃什麽啊？”
果然，在李大陸說完話後，身後的一名等包子的顧客不滿的說道。
“對呀，我等七八分鍾了，老李，你不地道。”一名年紀稍大的婦女說道。
“就是，就是。”
“這小夥子，不僅插隊就算了，居然還要那麽多！”
“別人還怎麽吃？”
這一但有人開了話頭，人群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其中有等著上班的年輕人，有趕著送孩子上學的老人、家長，還有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無一例外，他們都在指責我不地道。
這些買包子的顧客，大多都是這附近的街坊鄰居，也都是些老顧客了，聽到大家這麽說，李大陸也是有些為難，那張寬厚老實的臉上麵露苦澀。
我聽著身後嘰嘰哇哇的聲音，心裏越來越難受，好似有一群蒼蠅在我耳邊不停的嗡嗡嗡的飛著，甚是心煩。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隻是迴頭瞪了一眼身後嘰嘰哇哇的人群。
我目光兇狠，眼露兇光，看著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再加上我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臉上皮膚升起一層層褶皺，如果糊了一層層參差不齊的幹皮，這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該有的臉！
我的模樣，都快趕上鬼了。
人群突然安靜，個個麵麵相覷，沒人再敢說話了。
我的雙目通紅，眼中呈現的人影都是紅色的，辨別不出清晰的五官，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類的輪廓。
我微微張嘴，吐出了一口濁氣，嘴中露出了四根長長的犬牙牙尖。
這時，看到我那怪異的模樣，人群瞬間與我拉開了距離，有的人，甚至都不敢排隊，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不好意思，我兄弟今天不舒服。。。”
“大家見諒下。”
“包子下一籠，就不收各位的錢了！”
“算是我老李的賠禮了！”
李大陸擺了擺手，聲音盡是討好的意思。
他這話，算是給我解圍。
李大陸是背對著我，完全沒有看到我的臉，看周圍的人麵露緊張，也不迴話，匆匆離開，他還以為是生氣離開了。
他說的話完全沒人迴應，也沒人敢迴應。
待人群散了，李大陸這一時半會也做不成生意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
我走進屋，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李大陸和嫂子，徑直的走到一個桌子旁。
此刻的我，完全是在壓抑著情緒。
“弟弟，咱們的肉包子隻有五籠，剩下的是兩籠韭菜雞蛋，兩籠豆腐，一籠海帶，一籠，一共120個。”
嫂子看著我的模樣，也是被嚇到了，說話都有些顫音。不過，有李大陸在一旁催促，盡管心裏不情願，她也隻能走過來了。
此刻，麵積五十來平的包子鋪裏還有十幾個顧客，這些人本來都在吃著飯，可是聽到外麵的動靜，以及看到我走了過來，望著我那怪異的模樣，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紛紛轉頭好奇的望著我。
他們等著，觀望著，好奇的瞧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也不廢話，望著嫂子端來的那一摞高高的包子，顧不得熱和燙嘴，直接上手就抓。
“哎呦喂。”
“我的媽耶！”
嫂子一看，小聲的尖叫一聲，嚇得立刻跑到了李大陸身旁。
李大陸盯著我，一時之間，嘴張的也合不攏了。
我這哪是吃飯，完全餓死鬼投胎！
一個。
兩個。
三個，
我幾乎是兩三口一個包子，一手拿著一個，快速的往嘴裏塞著，以至於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包子油都順著嘴流了出來。
在座的顧客，無一例外，全部呆住了，如同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更有甚者，甚至都掏出手機錄視頻了。
嘰嘰哇哇，嘰嘰哇哇，人群議論紛紛。
不過，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我隻是覺得餓，很餓。
“張兄弟，中邪了吧～”
“怎麽看著是像餓死鬼附身了似的。”翠嫂子哆哆嗦嗦道。
“我也不知道啊！。”
“先看看再說，等下實在不行就報警吧。”李大陸咽了口唾沫，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滴落的汗珠，幾十年了，他也沒見過這麽吃包子的。
我那狀態，吃的很快，幾秒一個，也不怕咬著舌頭。坐在凳子上，眼睛哪裏也不看，就隻盯著包子。
五分鍾後，將近一百多個包子已經被我吃完了。肚子裏的饑餓感消失大半，眼睛逐漸恢複原狀，嘴裏的尖牙以及臉上隆起的皮膚也消失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恢複神智了！
我抬眼望了下四周，滿桌子的包子皮渣，肉沫，以及散落一地的包子籠。再定睛一看，確定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李大哥包子鋪！
“廷子。。”
“你吃飽了嘛～”
李大陸看我像是清醒了，試探著走了過來，不過，他也沒敢走太近，跟我隔著一兩張桌子試探問道。
抬眼瞧去，小區的大門就在眼前了。
我摸著幹癟的肚子，饑餓感更甚了。
我感覺，我現在完全可以吃掉一整頭牛！
“我這是怎麽了？”
“這種感覺，好難受！”
咕嚕咕嚕。
肚子中的饑餓感更甚了！
在強烈饑餓感的促使下，我的腳步越來越快了，從一開始的慢走，到快走，以至於最後，我整個人都跑了起來。
我雙目腫脹的難受，似乎是充血了，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蒙蒙紅色，就像是有一層薄薄的紅紗遮住了我眼睛，讓我的視線變得一片赤紅。
一開始，我還能控製自己的思想，到最後，我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進食，瘋狂的進食。’
直至填飽我的胃。
這種思想太可怕了，但我完全控製不住，仿佛就像是有另外一個人在操控著我一樣。
我跑的很快，就跟一個瘋子一樣，周圍的人群看到我，都自覺的閃開一條路，生怕我真的是一個瘋子！
“媽的，張廷延你清醒一點。”
我在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恨不得立刻給一個巴掌扇醒自己，但是，無論我怎麽去想，都無法改變那種瘋狂進食的念頭。
我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小區門口的。我跑的很快，完全不顧及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管會不會撞到人，幾個閃身就穿過人群。
“哎，哎，哎！”
“那穿黑衣服的小子！”
“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門口看門的保安大爺看我遠遠的跑過來，一眼就瞧出來了我的狀態不正常，拉開窗戶，探出腦袋朝我扯著嗓子喊道。
他見我完全沒有反應，從保安室的椅子上立馬就站起來，推開保安室的門走了出來，隔著老遠就我招手，示意我停下。
我現在完全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聲音，純屬是饑餓感的本能在驅使著我。
當我快要跑到門禁的位置，連門禁卡都沒刷，隔著將近三米的距離，縱身一躍，直接跳了出去。
這驚人的一躍，完全是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紛紛轉過頭來望向我。
我們小區的門禁高度在1.5左右，普通人完全可以翻過去，但按照小區的規章製度，不刷卡的話，是不可以強行翻越的。
而我不僅不刷，並且隔著三米多的距離，雙手著地，後腿蹬地發力，就像狗一樣，猛的一個飛撲，身體在半空中保持一個半弧形，嗖的一下，直接飛了過去！
“我操！”門口的保安大爺，嘴巴張的老大，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手裏拿著的玻璃茶杯都險些脫手摔在地上。
不僅是他，周圍人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
這群人有的害怕的躲閃，有的驚唿，有的震驚的望著我，無一例外，大家都躲著我遠遠的。
“這。。。。這。。。”
保安大爺望著我就這麽像狗一樣跳出了小區，一時間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等過了幾秒，這才發應過來。
這麽超遠距離的一躍，怕是警犬也做不到。
“老劉，老劉，快出來，不得了了，有人犯狂犬病啦！”保安老大爺雙腿一哆嗦，差點就嚇得摔倒在地上。
他推開半掩著的保安門，朝著屋裏喊去。
他這麽一嗓子提到狂犬病，算是徹底炸開了鍋，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麵上扔了一個炸彈，砸起了一陣洶湧的浪花！
翁的一下，人群徹底亂了。
叫喊的叫喊，跑的跑，完全的亂成了一鍋粥。
狂犬病既稱瘋狗症！
人在被病犬咬傷後，感染狂犬病後的病人咬人是會傳染的。隻要是被狂犬病病人咬傷或者狂犬病人的唾液接觸到破損的皮膚黏膜，也有可能會發生傳染的情況！
狂犬病基本上無解，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還沒有完全的醫治手段，所以得了必死。
誰都不想被一個狂犬病患者咬傷。
“哪裏呢？”
“狂犬病患者，在哪裏？”當老劉頭手拿著鋼叉從保安室裏衝出來的時候，人群已經亂做一團，完全是看不到我的影子了。
我在跳出小區後，沒有絲毫逗留，人群也不敢攔我，任由我向著左邊跑去。
這個情況，誰敢攔我，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咕嚕，咕嚕。
咕嚕！
肚子餓的更難受了，感覺腸子都開始轉筋了，疼的胸口都有些發悶。
我有種錯覺，如果我再吃不到東西，我感覺我有可能都會吃人！
因為，我在看到人時，尤其是人露出來的部位，比如脖子，胳膊，手掌，我居然有些流口水。仿佛，在我眼前或走，或停的人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個美味可口的大餐！
不行，絕對不行，我極力的克製自己，千萬不能做這樣的事。
一但做了，我將再也不會是人了。
我晃了晃腦袋，極力的壓製著內心中嗜血的欲望。
我目的明確，那就是馬路對麵的小吃街，那家我常去的包子鋪！
不管什麽餡的，隻要是能吃，我就一定要吃。
我依舊跑的很快，不過，再也沒有做出像狗一樣四肢跑路的詭異動作，這也避免了更多路人怪異的目光。
三分鍾後，李大哥包子鋪門口。
“咦～小延。”
“你今天咋來這麽晚？”
平時，這個點，我已經吃完早餐了！
包子鋪門口，一個穿著白色上衣，係著圍裙，戴著套袖的中年男人站在包子蒸籠前，咧著大嘴，笑著問我。
他的眼神很好，隔著人群，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望著那大約七八層高，還不斷冒著熱氣的包子籠屜，眼睛看的都直了。
“給我十籠肉包子。”
我擠進人群，完全沒有顧及還在排隊買早餐的顧客們，硬生生的插到第一名的前麵。
“快，馬上！”
“給我！”
我聲音急促，就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東西。
李大哥包子鋪的老板名叫李大陸，他跟我感情極好。
這家包子鋪已經在這條街上開了四十多年了，算是老店了。五年前，李大陸才從他父親手中接手了這個店鋪，這也是子承父業了！
“你咋啦？”
“延子！”
“你，，的，眼睛怎麽紅了？”
李大陸警惕的望著我，一臉的緊張。
在他麵前站著的我，臉色極差，額頭上鼓起一根根青筋，甚是可怖。不僅如此，眼睛中的紅色血絲幾乎是布滿了整個眼白，眼眶之中似乎還有血水快要流了出來。
我現在的模樣，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
“別管我，給我包子。”
我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手指都快要嵌進木頭桌子裏，說起話來，也是咬著牙說的。
李大陸也不傻，他看出了我現在的狀態不對勁。他盯著我的臉，以及還在不停顫抖的身體，趕忙吩咐還在屋裏收拾桌子的媳婦。
“翠，趕緊給張兄弟收拾桌子，上包子！”
李大陸也是仗義，他出鍋一次包子大約也就十二屜，我這一下子就要了十屜，下一次出鍋恐怕就要再等十五分鍾了！
他這舉動，完全是不顧及我身後十幾個還在等包子的顧客。
“唉，老板！”
“你這不地道啊！”
“你都把肉包子給他了，我們吃什麽啊？”
果然，在李大陸說完話後，身後的一名等包子的顧客不滿的說道。
“對呀，我等七八分鍾了，老李，你不地道。”一名年紀稍大的婦女說道。
“就是，就是。”
“這小夥子，不僅插隊就算了，居然還要那麽多！”
“別人還怎麽吃？”
這一但有人開了話頭，人群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其中有等著上班的年輕人，有趕著送孩子上學的老人、家長，還有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無一例外，他們都在指責我不地道。
這些買包子的顧客，大多都是這附近的街坊鄰居，也都是些老顧客了，聽到大家這麽說，李大陸也是有些為難，那張寬厚老實的臉上麵露苦澀。
我聽著身後嘰嘰哇哇的聲音，心裏越來越難受，好似有一群蒼蠅在我耳邊不停的嗡嗡嗡的飛著，甚是心煩。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隻是迴頭瞪了一眼身後嘰嘰哇哇的人群。
我目光兇狠，眼露兇光，看著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再加上我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臉上皮膚升起一層層褶皺，如果糊了一層層參差不齊的幹皮，這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該有的臉！
我的模樣，都快趕上鬼了。
人群突然安靜，個個麵麵相覷，沒人再敢說話了。
我的雙目通紅，眼中呈現的人影都是紅色的，辨別不出清晰的五官，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類的輪廓。
我微微張嘴，吐出了一口濁氣，嘴中露出了四根長長的犬牙牙尖。
這時，看到我那怪異的模樣，人群瞬間與我拉開了距離，有的人，甚至都不敢排隊，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不好意思，我兄弟今天不舒服。。。”
“大家見諒下。”
“包子下一籠，就不收各位的錢了！”
“算是我老李的賠禮了！”
李大陸擺了擺手，聲音盡是討好的意思。
他這話，算是給我解圍。
李大陸是背對著我，完全沒有看到我的臉，看周圍的人麵露緊張，也不迴話，匆匆離開，他還以為是生氣離開了。
他說的話完全沒人迴應，也沒人敢迴應。
待人群散了，李大陸這一時半會也做不成生意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
我走進屋，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李大陸和嫂子，徑直的走到一個桌子旁。
此刻的我，完全是在壓抑著情緒。
“弟弟，咱們的肉包子隻有五籠，剩下的是兩籠韭菜雞蛋，兩籠豆腐，一籠海帶，一籠，一共120個。”
嫂子看著我的模樣，也是被嚇到了，說話都有些顫音。不過，有李大陸在一旁催促，盡管心裏不情願，她也隻能走過來了。
此刻，麵積五十來平的包子鋪裏還有十幾個顧客，這些人本來都在吃著飯，可是聽到外麵的動靜，以及看到我走了過來，望著我那怪異的模樣，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紛紛轉頭好奇的望著我。
他們等著，觀望著，好奇的瞧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也不廢話，望著嫂子端來的那一摞高高的包子，顧不得熱和燙嘴，直接上手就抓。
“哎呦喂。”
“我的媽耶！”
嫂子一看，小聲的尖叫一聲，嚇得立刻跑到了李大陸身旁。
李大陸盯著我，一時之間，嘴張的也合不攏了。
我這哪是吃飯，完全餓死鬼投胎！
一個。
兩個。
三個，
我幾乎是兩三口一個包子，一手拿著一個，快速的往嘴裏塞著，以至於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包子油都順著嘴流了出來。
在座的顧客，無一例外，全部呆住了，如同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更有甚者，甚至都掏出手機錄視頻了。
嘰嘰哇哇，嘰嘰哇哇，人群議論紛紛。
不過，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我隻是覺得餓，很餓。
“張兄弟，中邪了吧～”
“怎麽看著是像餓死鬼附身了似的。”翠嫂子哆哆嗦嗦道。
“我也不知道啊！。”
“先看看再說，等下實在不行就報警吧。”李大陸咽了口唾沫，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滴落的汗珠，幾十年了，他也沒見過這麽吃包子的。
我那狀態，吃的很快，幾秒一個，也不怕咬著舌頭。坐在凳子上，眼睛哪裏也不看，就隻盯著包子。
五分鍾後，將近一百多個包子已經被我吃完了。肚子裏的饑餓感消失大半，眼睛逐漸恢複原狀，嘴裏的尖牙以及臉上隆起的皮膚也消失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恢複神智了！
我抬眼望了下四周，滿桌子的包子皮渣，肉沫，以及散落一地的包子籠。再定睛一看，確定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李大哥包子鋪！
“廷子。。”
“你吃飽了嘛～”
李大陸看我像是清醒了，試探著走了過來，不過，他也沒敢走太近，跟我隔著一兩張桌子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