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戲謔的口吻對著青年醫生說道,臉上還掛著一股嘲諷之色。


    我當然不會真的傻到會在科室裏抽煙,我的目的也隻不過是逗逗他而已,誰讓他戴有色眼鏡看我呢!


    我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此刻傳到他耳朵裏卻是顯得極度刺耳,他身體猛的一顫,眼睛裏對我的厭惡之色更重了。


    青年醫生對著我搖了搖頭,看似特別失望,但也並沒有明確說什麽。


    “既然小哥不讓抽,那我就不抽了!”


    我嗬嗬一笑,頗為玩味的看了他一眼,隨手把嘴中叼著的香煙又放迴了煙盒中。我本來就是想要惡心他一下,見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願意多和他廢話了。


    大約過了數秒,青年醫生調整了一下心態再次開口道。他這一次再開口,我已經察覺到他已經在極力的壓製自己的情緒了。


    “你先等我一下吧,我這就迴來了!”說完後,青年醫生也不再理會我,直接轉頭離開了科室。


    “真的是,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至於嗎?”


    我看著青年醫生那一襲白衣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這年輕醫生看著也就是二十歲出頭,我估計也就是個小白,就是個實習的小孩。


    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打開陌信跟王世海聊起了天。因為王世海並不是患者,所以隻能在外邊等候,當他看到青年醫生從房間裏走出來,而且臉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怒意。還以為我這裏又出了什麽事故,故而詢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並沒有明說剛才房間裏發生了什麽,而是隨便的找了一個理由,迴複道。


    雖然說,我和那名醫生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衝突。但是憑王世海那個性格,如果讓他知道了那小子瞧不起我,八成會跟那名醫生發生爭執。


    按他那個大體格子,估摸著一隻手就能把他提溜起來,按在牆上讓他背誦三字經了。


    大約過了三四分鍾,就在我和王世海還在陌信上跟我繼續胡謅的時候,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隻見我和王世海的聊天框裏彈出一條消息。


    “延子,醫生迴來了!”


    我抬起頭,正好看見開門進來的兩名醫生,這其中一名就有剛才給我消毒的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在隨行的另一名醫生耳邊悉悉邃邃的不知說了些什麽,隻見醫生眉頭微微一皺,盯著我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凝重。


    與此同時,我的眼睛同樣也在注視著他,看著他的雙眼,我發現他的目光正好落在我的肩膀上。


    “你這傷口確定是讓瘋狗咬的嘛?”醫生手中拿著我的醫療報告,仔細的的看著上麵我寫的病因,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在病因一欄上清晰的寫著,患者自述,今晚十一點左右,患者在金木公園夜跑,突然,從路邊草叢中竄出一隻體型碩大的大瘋狗。因為草叢邊路燈昏暗,再加上患者沒有防備,被跳起撲過來的大瘋狗一口咬住了肩膀,等患者反應過來時,大瘋狗已經不知所蹤。


    “按你的描述,這隻能撲倒一個成年人的瘋狗,恐怕,最次也是一隻黑背吧?”


    那名醫生的聲音極度富有磁性,語調就像是電台中情感主播一樣,那聲音傳到耳朵裏格外的舒服。


    他和那名年輕醫生不同,看我的眼神中完全沒有鄙夷的神色。


    “嗯。。。。”


    “差不多吧,太黑了,我又害怕,所以也沒看清是啥品種,反正咬的挺疼的!”


    我點了點頭,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心裏想著,這就是我胡謅應付你們的,我特麽哪裏知道什麽狗啊。


    “你給他打狂犬疫苗了嗎?”中年醫生合上了我的病例,夾在了胳膊下。


    “額。。。。”年輕醫生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顯然是忘了。


    “我忘了,吳醫生,不好意思!”


    “要不現在,我去給他補一針?”年輕醫生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在中年醫生麵前,他就跟一個做錯的事的孩子一樣。


    我聽著兩人的談話,心中頓時感覺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家夥不會真的要給我打狂犬疫苗吧!


    這要是打了,就忒踏馬的操蛋了!


    “算了,用不著,我就是問問。”中年醫生擺了擺手道。


    我見他並不是想給我打狂犬疫苗,我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你好,我叫陸瑾言!”


    為首的中年醫生開口說道。


    陸瑾言快步朝我走來,那名年輕醫生對他顯然很是尊敬,老老實實的跟在陸瑾言的身後。


    我說的沒錯,之前那名年輕些的醫生就是個實習生。


    當我再次看向陸謹言那雙深邃的眼睛時,心頭猛的一顫,仿佛就像有什麽東西用力的在我心髒上戳了一下,頓時讓我心中感到一絲不安!


    我有一股強烈的預感,麵前的這位醫生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你肩膀上的傷口到底是怎麽弄得?”


    陸瑾言雖然語氣平淡,但他眼神卻出賣了他。那不是一般眼神,那眼神所流露出來的意思表明他對我的傷口仿佛很熟悉。


    我心中咯噔一下,就如同被人揭穿了老底一般。


    難不成,這個男人知道我是被狼人咬傷的?


    我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努力的不讓自己臉上浮現出太多的表情。或許,他隻是對我的傷口好奇罷了!


    “大概就是你說的狼狗咬的?大約那麽大?”


    我的手臂再度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語氣誠懇,完全看不出有一點說謊的意思,麵對他我居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噢。”


    陸瑾言輕聲了一句,手指輕輕推了一下眼眶上的金絲眼鏡。


    他神情有些古怪,仿佛察覺到了我在說謊。


    陸瑾言長得很帥,和他相比我都顯得遜色了幾分。和我小麥色的肌膚不同,他皮膚白皙,五官端正,就我一個男生看的都覺得格外帥氣。不僅如此,他身材高瘦,頗有一種模特的氣質。再加上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對於女生而言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


    “這是我們外科室的主任,今天他正好值夜班!”


    青年醫生再度開口道,他顯然很尊敬陸瑾言,就連說話時的語調都特別恭敬。


    陸瑾言擺了擺手,這青年醫生便識趣的不在說話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陸瑾言身旁。對於青年醫生那恭敬的態度,陸瑾言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張廷延,開始吧!”


    陸瑾言雙眼特別深邃而且明亮,仿佛在其中蘊含著數不清的故事。


    他這雙眼睛不光長得有型而且還格外的具有神韻,就連我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十分好看。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於是也沒有再開口,跟著他們一起前往了手術室。


    我跟在他們身後,身上裸露的紋身顯得特別紮眼,不過陸瑾言也並沒有多注意我的紋身,而是有意無意的詢問我傷口是怎麽來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隻是應付的迴答他。


    我躺在手術台上,手臂上已經被打了局部麻藥,感覺也沒有那麽疼痛了,隻不過意識還是格外的清醒。


    “阿威,絲線!”


    陸瑾言對著一旁的青年醫生開口說道。


    此時,我的傷口已經開始被縫合了,那名叫做阿威的青年醫生在一旁默契的配合著。陸瑾言負責主刀,而阿威就負責輔助和搭下手。別的不說,這兩人的配合還真是行如流水,看樣子他倆應該不知道合作了多少場手術了!


    這場小手術在陸瑾言的操刀下進行的很順利,不一會的功夫,肩膀上的傷口就被他縫合好了。可就在手術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陸瑾言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


    “你知道十幾年前,西伯利亞虎傷人事件嘛?”


    陸瑾言語氣平淡,甚至連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頓,依舊在對我的肩膀做著最後一步縫合,那感覺就好像是隨口提了一句。


    阿威楞了一下,顯然不知道陸瑾言為什麽要問我這個話題,要知道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雖然過程很唐突。


    盡管阿威不知道陸瑾言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但我內心卻是特別清楚。所謂的西伯利亞虎不正是那隻狼人嗎?


    “額!”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整個延平市不都知道嗎?”


    陸瑾言顯然知道我會這麽說,畢竟和我說的一樣,這是整個延平市都知道的。聽到我這麽說,阿威也是在一旁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結論,這有可能是陸瑾言有意在點我。


    “嗯,沒錯!”


    陸瑾言聽到我的迴答後,嘴角竟然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因為戴著口罩,阿威並不能看到陸瑾言的表情而我的角度卻是可以,他似乎是刻意的在對著我笑!


    如果之前陸瑾言在意我的傷口,我可以理解為他猜出我在騙他,但這次卻不一樣,他明顯是針對性的問我!


    “好了!”


    陸瑾言抖了抖肩,神情格外輕鬆,這一場手術對於他來說很簡單,也談不上什麽勞累。


    接下來的事他就不用去操心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給阿威去辦了。


    “阿威,你給他包紮一下吧!”


    陸瑾言將手上戴著的白色醫用手套脫了下來,隨手就扔給了阿威。


    我本以為陸瑾言還會再說些什麽,可他隻是吩咐了阿威幾句話後便轉身就要離開了。


    他這一下子弄的我倒有些蒙圈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自己卻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於是隻能訕訕的轉過頭來。


    半晌,我的傷口已經被裹上一層厚厚的紗布,雖然傷口處還傳來痛感,但至少不是皮開肉綻了。


    我表情有些沉重,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霾。


    五分鍾後,我離開了手術室,王世海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低沉著腦袋,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我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輕聲說到。


    “海哥,該走了!”


    王世海等的都睡著了,被我拍醒之後,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


    我們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轉身就要離開,我肩膀上的傷口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後才能完全長好,恐怕這段時間裏都無法正常上班了。


    “延子,你要不要請一段時間的假,來我這裏幫忙。”


    “工資少不了你的!”


    王世海望著我,嘴角帶著一抹狡黠的微笑。他貌似看穿了我心底的想法,伸出右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像是伸出了一隻無形的橄欖枝。


    我心中苦笑一聲,也並沒有立即拒絕,而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我考慮考慮。”


    我倆感情深厚,自然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王世海懂我的意思,伸出的右手在我胸口象征性的錘了一下。


    “你小子!”


    就在我們說話間,身後突然傳來陸瑾言的聲音,他的聲音爽朗仿佛富有磁性一般,特別好認。


    “張廷延你等一下!”


    我和王世海同時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向身後的陸瑾言。


    陸瑾言雙手插兜,一臉微笑的望著我,他的笑容很和善,就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樣,可在我眼中,他的笑容中似乎隱藏著另外一種含義。


    陸瑾言衝我擺了擺手,似乎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我沒有猶豫,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對於麵前的男人,我心中好奇的同時也抱著高度警惕的狀態!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麽事就來找我!”


    陸謹言伸出右手,手指間夾著一張名片。不愧是做外科醫生的手,陸謹言的手指瘦長白嫩,手背上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


    接過陸瑾言雙指之間夾著一張名片,眼神頗為複雜的看著他。


    “你會需要的。”


    陸瑾言對我莞爾一笑,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我楞楞的站在原地,疑惑的望著手中那張精致的小卡片,我不明白陸瑾言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或許說他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陸瑾言!”我看著卡片上那泛著金光的三個小字,喃喃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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