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江東軍的無數士卒不解。


    按常理來說,即便加上雙方不斷接近的因素,等投石機發出的石頭下墜落地,也夠不著江夏水軍的中型樓船方陣。畢竟雙方的艦隊不是在正麵拉近距離,而是有一個角度,若照此下去,很快將變成南北對峙的局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分據上下遊。


    中型樓船的承載力有限,在如此大規模的戰鬥中,投石車是用來壓製或擊沉敵人的中型樓船使用,每一塊在船上的石頭都承載著士卒們的希望,希望每一顆石頭都能建功。雖然不可能,但卻是個盼頭。


    不僅江東軍如此,每一支水軍都是如此。


    但如今,尚未到時候,己方卻倉促啟動投石車,這無疑是在消耗士卒們的希望。即便這個命令是大都督下達的,即便有可能這是為了試探敵軍,但如此的無用功,也會讓士卒們感到失望。


    失望歸失望,但當軍令下達的時候,這些人還是會一絲不苟的執行。


    所以,撞擊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萬分。


    是的,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從樓船上飛起的石頭,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超長的距離,狠狠撞擊在黃祖的中心樓船方陣上。雖然大部分還是落空入水,但卻實實在在的攻擊到了江夏水軍的中型樓船。


    “嘶!”有懂行的人不禁冷吸一口氣,這絕對是達到了普通投石車攻擊距離的兩倍,甚至已經超過了中型投石車的攻擊距離。


    所有人都知道,因為承載力的原因,中型樓船上是無法裝載中型投石車的,隻有大型樓船才會準備中型投石車。


    “莫非是軍械坊那些人研究出新型投石車了?”有人心中想到。


    “嗖嗖嗖……”說來話長,但其實不過瞬間,自第一塊石頭飛起後,所有的投石車就都沒有停過,連續不斷的攻擊著江夏水軍的中型樓船。


    這些水軍未曾見過舒城之戰,若是有參與過舒城之戰的人再次,就會明白,這不是什麽新型投石車,而是換了統領投石車的人。


    是的,劉曄就在江東軍的水軍中,指揮樓船上裝載的投石車。


    當初在舒縣,劉曄指揮的投石車,可是給攻城的江東軍製造了相當大的麻煩,摧毀了數百台攻城的投石車,一旦劉曄出動,就算是劉風在城外築起了土山,有數量上的優勢,也占不到守城軍的便宜。


    這就是劉曄的強悍之處。


    但直到劉曄和呂範一起歸降,劉風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其人,曆史上鼎鼎有名的向曹操進獻“霹靂車”助其打破袁紹的劉曄,又豈會隻有這麽點能力?


    7階時指揮投石車攻擊距離翻倍隻是最初級的能力,此外隻要其在戰場統帥投石車部隊,無論是否親自在場都無關緊要。顯然,當初在舒城的時候,劉曄是藏拙了。否則的話,不說給攻城的江東軍帶來巨大的傷害,隻憑這個能力,劉勳離開時絕不會放過他。


    作為漢室宗親的劉曄,當然不願意在一個僭越逆賊手下做事,這是他藏拙的主要原因。


    劉曄指揮投石車時,攻擊距離翻倍,攻擊傷害翻倍,精準度翻倍,器械損耗程度減半……此外,他還是器械方麵的大宗師,掌握著投石車的製造方法。


    雖然還沒有“發明”霹靂車,但在其屬性中,卻已經有一個“霹靂”的特性。


    特性,這個像被動技能一樣的屬性,就算劉風手下有一大批曆史武將,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的。


    有這樣的“特性”在身,劉風相信,就算將來無法出現“霹靂車”這個特殊兵種,劉曄也一定能研究出這一器械。


    這樣的人才,劉風當然不會放過,初到江東,劉曄就被安排去管理軍械司,負責武器的督造工作。但沒過多久,還未等劉曄熟悉情況,就被周瑜要去,加入水軍,負責管理指揮中型樓船上的投石車。


    對劉曄來說,這兩個工作都是大材小用了,曆史上的劉子揚,可不僅僅隻會搞器械研究,而是曹氏父子手下的一個重要謀臣。但因為初入江東,也不能驟然身居高位。就連魯肅,也是一樣從中級軍官做起。


    雖是大材小用,但卻不是說不重要,對周瑜、劉風以及整個江東來說,劉曄加入水軍非常重要。


    原因無他,看重的就是其指揮投石車的能力。


    攻城大戰,隻要後勤跟上,江東完全可以出動上千架投石車連續不斷的攻城,但在水軍中,一艘中型樓船隻能裝載8架投石車,而且還是在不同的位置,攻擊的密度就大大降低。而整個江東也才隻有二十餘艘中型樓船。


    荊州水軍一直以來就是江東的最大假想敵——當然現在成為現實,雖然江東的水軍發展時間不短,但戰鬥力一直是個大問題,周瑜接手的時間太短,而進擊荊州已經迫在眉睫。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以最快的速度擊敗荊州水軍,這是劉風和周瑜一直以來都在考慮的問題。


    所以劉曄被調到了水軍中。


    劉風和周瑜的目的,當然是要發揮劉曄的最大作用,依靠其能力,彌補投石車不足的問題。否則的話,以小型投石車的性能,什麽時候才能擊沉一艘中型樓船。


    而劉曄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


    雖然自身實力強悍,已是7階智將,但劉曄不懂水軍,隻能提前加入水軍進行訓練,了解樓船的性能,以及江上作戰的方式。


    兩年的付出終於沒有白廢,在敵人的投石車攻擊範圍之外,劉曄第一次出手,就擊傷了兩艘中型樓船。


    ……


    遠遠的,江夏中軍傳來紛雜的喧鬧聲,夾雜著各種嘶吼、慘叫……


    但這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在繼續的接近中,在江夏投石車的攻擊範圍之外,劉曄指揮的投石車,進行了5次的進攻。


    1艘中型樓船在逐漸沉沒,受傷的已有七八艘,被波及的小型樓船有2艘已經沉沒,還有一些其他小型戰艦。


    黃祖的悲劇還在繼續。


    接下來的一幕,讓黃祖怒火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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