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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禁地,蛇巫之境。


    皚皚高山雪,瑟瑟刺骨風,似乎遠在天際的巍峨高山山頂上覆蓋了一層純白,神聖而高潔。


    離著高山很遠的一片原野上,枯黃的蒿草無邊無際,一陣刺骨寒風刮過,掀起滿地的蒿草如浪潮一般,一浪蓋過一浪,沒有停歇。


    夾雜在這無邊的浪潮聲中不時有蒿草枝幹折斷的聲音傳來,裏麵還帶著些男子罵罵咧咧的抱怨聲。


    “媽的,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走了半天跟沒走一樣!”


    極其茂盛的蒿草將身形高大的男子掩藏在蒿草叢中,男子一路粗暴的拂開前方擋路的蒿草,帶著些尖刺的葉子將他的手劃了許多細小的口子,他渾然不在意,隻是嘴裏罵罵咧咧的,對於看不見盡頭的蒿草地顯得極其不耐煩。


    他後麵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緊緊抓著衣服的領口,可單薄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了刺骨的冷風,她嘴唇有些發紫,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男子身後。


    過了大約一盞茶,男子一腳踩斷一根蒿草,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踮起腳抬頭往遠處看了看。


    高山依然遠在天際,目之所及處全是枯黃的蒿草,他們仿佛迷失在了蒿草的海洋裏,半天都未挪動一寸的距離。


    男子有些失望,轉頭看向走過的路,原本一路走來被他踩斷摧殘的蒿草不知何時竟全部重新長了出來,又恢複了原樣。


    擦了擦頭上的汗,男子看了眼走在後麵一言不發的女子,帶著煩躁的大臉突然笑了起來,陰惻惻的,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你這下等魔怪看著無用,倒是多情。怎麽,還在擔心風律魔君?”


    青瑤走在銅梁後麵,從神骨橋上踏入蛇巫之境後,她和銅梁就莫名其妙地落入了這片蒿草地中。


    周圍的天氣十分惡劣,唿嘯的風就像刀子般打在臉上。她天生討厭這種極寒天氣,之前沙漠裏的熱度她尚且還可以忍受,但這裏陰冷的風就像要往人骨子裏鑽似的,讓人防不勝防。


    聽到銅梁的話,青瑤知道這人肯定不懷好意,便也不想搭理他,冷冷地說了聲“關你何事”後,向前走去。


    銅梁這次破天荒的竟也沒因青瑤的態度生氣,反而格外大聲地笑起來,就像故意刺激青瑤似的。


    “我勸你還是別想了!剛剛神骨橋那動靜,就算風律他有十條命,也休想從先祖的怒火中活下來。”


    說完還歎了口氣,就像感到很惋惜似的。


    聽到這話,已經走到前麵的青瑤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銅梁,滿臉憤怒,“你胡說什麽,他絕對不會有事的,連一根頭發都不會!”


    銅梁笑而不語,從青瑤身旁走過,繼續他開辟道路的偉大事業。隻是那嘴角上揚,眼睛卻還暗含同情的模樣,讓青瑤簡直忍不住想抽他一大嘴巴子。


    不過銅梁的話她倒是半分也不會相信,陵光有多大能耐她最是清楚不過。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陵光到底準備如何處理神骨橋上那些神族,而且剛剛鬧出那麽大動靜,會不會生出些其它事端。若是他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畢竟那個人掉了一根頭發,她都要心疼大半天的。


    可蛇巫之境是另一處空間,與九州隔絕,外界的消息完全傳不進來,她根本無法得知陵光的境況。


    青瑤垮著臉跟在銅梁身後,如果眼睛裏可以射出箭來,銅梁身上恐怕沒有一處完好的地兒了。


    前方銅梁依然在揮汗如雨地開辟前進的道路,茂盛的蒿草一根根被踩斷,不久又重新長出,重複又重複,仿佛沒有盡頭。


    從進到這片蒿草地銅梁便自顧自的在前方開路,青瑤一直跟在銅梁後麵,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她快走幾步到銅梁身旁,一言不發地也跟著將擋路的蒿草折斷。


    蛇巫之境中靈氣極其濃鬱,甚至具化成了一道道飄渺的黑煙,薄薄的黑煙隨風飄散在空中,襯得天上高掛的那輪暗紅色血月更顯妖豔。


    因為靈氣的滋養,蒿草都長得十分茂盛,青瑤有些費力的折斷一根拇指粗的蒿草,心中卻在思量,從進入蛇巫之境到現在大概已經過了八個時辰,夜色仍然未變,甚至天上那輪血月連位置都未曾變過,莫非這蛇巫之境不受天地法則的束縛?


    青瑤正想的出神,銅梁卻用他那粗嗓子朝她吼道:“你在做什麽?”


    青瑤被吼的不明所以,瞧著銅梁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樣子,搖著手中粗壯的蒿草枝幹,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對銅梁道:“你說我做什麽?銅梁魔君,你莫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也出問題了?”


    “你……”銅梁被這話氣的扭曲了五官,牙咬的咯嘣響。良久,似乎才壓下心中的怒氣,惡狠狠地對青瑤道:“滾開,礙手礙腳!”


    “你有病吧!”青瑤被銅梁一把推到後麵,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


    誰知銅梁竟不理她了,背對著她冷哼一聲,還隨手召出狼牙棒,借著怒氣將手中重重的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風,一個橫掃,一大片蒿草便折了腰。


    青瑤簡直莫名其妙,心道這銅梁莫不是中邪了吧?也不敢再靠他太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看他究竟準備搞出什麽幺蛾子。


    可觀察了許久,銅梁依然沒有任何別的動作,這下青瑤可真的懵了!這什麽情況,為何銅梁不讓她碰這些蒿草,莫非這些蒿草有何古怪?


    “銅梁魔君,這些蒿草莫非有何玄機?”青瑤試探著問道。有了神骨橋那段遭遇,青瑤想當然地懷疑是不是嵐山殿主還暗中告訴了銅梁一些別的事情。


    可銅梁卻完全沒給青瑤試探的機會,惡聲惡氣地說道:“本君可不是風律魔君,沒他那癖好。你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老老實實呆著,不然本君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蟲子那麽簡單。”


    說完徒手抓起一旁蒿草葉上一隻灰白的蛾子,遞到青瑤麵前,一把將那撲棱不停的蛾子揉得稀爛。


    這舉動可把青瑤惡心壞了,就像看變態一樣,青瑤不著痕跡地與銅梁移開些距離,身形也變得戒備起來。


    銅梁見青瑤這副模樣,才滿意了一些。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青瑤,聲音也顯得有些陰冷,“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本君現在不動你,完全是看在死去的風律魔君份上。這次蛇巫之境的曆練,若是因為你的拖累,而讓鎮遠殿被其他殿看了笑話,本君會毫不猶豫的要了你的命。”


    聽了這番警告味十足的話,青瑤藏在身後的手上那星點的白色柔光暗了下來。


    她勾了勾嘴角,擒上一抹笑意對銅梁道:“銅梁魔君,你莫不是怕了?”


    進了蛇巫之境後,她與銅梁便深陷在這片蒿草地中,完全不知出路在何方。原本她還覺著銅梁雖性子不太好,但還有幾分耐性和鎮定自若。


    可沒想到原來那都是銅梁耐性磨光後產生的應激反應,其實裏子裏他早就被恐懼占據了,畢竟這裏是魔族人人聞而生畏的禁地。


    銅梁似乎被說中了心事,又或者青瑤眼中的笑意令他覺得屈辱,他手中的狼牙棒重重一揮,泛著冷光的狼牙棒尖端幾乎擦過青瑤的鼻翼。


    可青瑤依然泰然自若,仿佛剛剛隻是一陣風吹過,臉上清淺的笑意更是令銅梁惱羞成怒,他一個閃身撲到青瑤麵前,單手抓住青瑤的脖頸,冷聲道:“怕?你敢說本君怕?你若再不管好你這張嘴,本君就讓它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嗬嗬……”銅梁的手抓得越來越緊,青瑤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銅梁魔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可都不是什麽好詞。看看你現在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哪還有半分鎮遠殿第一魔君該有的風采。這才剛進入蛇巫之境,你便亂了心神,怎麽,是被魔族先祖的怒火嚇到了,還是被戌土殿的人暗算後覺得自愧不如,比不上人家了?”


    銅梁被青瑤毫無掩飾的嘲諷氣的青筋暴起,手緊緊的掐著青瑤的脖子,似乎隻要再微微一用力那脖子就要斷了一樣。


    脖子上的劇痛讓青瑤忍不住掙紮起來,與此同時,身體裏一股莫名強大的靈力感覺到了身體主人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急劇沸騰起來,如奔騰的洪流一般衝向青瑤體內的紫府之門,緊閉的紫府大門被衝擊的哐哐作響,整個紫府猶如地動山搖一般。


    藏在紫府之中的元神散發著淡淡白色柔光,在這一次次猛烈的撞擊中,白色的光芒竟逐漸變得暗淡下去。


    灰暗的陰影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就像晨光初曉時金烏穿透黑夜射出的第一縷光線,明亮而熱烈。


    元神的白色柔光漸漸被金光壓製,青瑤突然感覺不到痛苦了,甚至連外界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身體裏一種奇異的感覺包裹著她,吸引著她,正當她想尋著這感覺找到根源之時,這種奇異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一瞬間外界唿嘯的風聲鑽入她耳裏,刺骨的寒風冷的她發抖,窒息之後灌入喉嚨的冷風讓她不停地咳嗽起來。


    青瑤抓著脖子跌坐在地上,沸騰的靈力因為失去了威脅逐漸平靜了下來,紫府之中元神上金色的光芒逐漸退去,又重新散發著白色的柔光。


    月光之下,銅梁高大的身形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那種魔族與生俱來的氣息足以令常人膽寒。


    他低頭俯視著仍在咳嗽的青瑤,粗大的嗓門冷冷地說道:“這次就饒了你!你既然入了魔族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尊卑,若再有下次,哼!”


    “銅梁魔君……咳咳,這種嚴肅的表情真的不適合你,我現在……咳咳……倒是頗為懷念你那陰陽怪氣的腔調了,哈哈哈。”


    銅梁陰沉著臉,見青瑤坐在地上笑的歡快,哪有半分反省的樣子,顯然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銅梁真是越想越生氣,剛想要不再好好教訓這下等魔怪一番,卻聽原本笑嘻嘻沒個正經樣的女子突然止住笑聲,將耳朵貼近地麵,神情極為嚴肅。


    “有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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