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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九霄上的金烏剛在天河外露了個頭,雲崢便帶著行裝駕雲往鍾山去了。


    寒鴉依舊一身通黑站在茅草屋外目送著雲崢離去,待看不見雲崢的身影後才移步向著院子外的梧桐樹走去。


    等走到梧桐樹腳下,寒鴉抬手施法,微微光芒之後,一個木質三足鬥憑空出現在他手上。


    寒鴉手拿古樸三足鬥,口中默念法訣,一雙翅膀自他背後生出,漆黑碩大的羽翅在清晨微潮的空氣中突得一下展開來,驚得四周的空氣都亂了套。


    一陣疾風中,寒鴉身後的翅膀微扇,便從梧桐樹底飛上了枝頭。


    九霄上的金烏每次都對蒼梧山格外照顧,一大早便送了幾絲光線穿透厚厚的雲層到了蒼梧山頭。


    金烏的光線越過山頭遠遠照在梧桐樹繁茂的枝葉上,使得清晨還帶著露水的梧桐葉看上去格外的翠綠。


    寒鴉飛至梧桐樹冠,邊輕輕地扇動翅膀保持在空中穩定的姿態,邊小心翼翼拿起手中的三足木鬥將梧桐葉上沐浴在晨光中的露水緩緩撥弄進木鬥中。


    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天,九霄上的金烏已經完全露出了身子,寒鴉瞧了眼木鬥中收集的露水,覺得差不多了,才揮動著翅膀迴到了樹底下。


    收起翅膀,寒鴉腳步不停的向青瑤所在的茅草屋走去。


    走到茅草屋外,對著屋裏喊了兩聲“主人”。


    等了會兒見裏麵沒人迴應,寒鴉像是早已習慣般推門走進了屋裏。


    那被喚作‘主人’的女子此刻正睡在一張床上,說是一張床其實不過是一個巨大的樹墩。


    那樹墩做工略顯粗糙,像是被直接攔腰截斷後就擺在了那裏。直徑差不多有兩米,在麵上鋪上一些柔軟的床褥被子倒是勉強可以稱作一張床。


    睡在上麵的女子睡相極其不雅,白色的被子隻剩下一個角還搭在身上,其餘的從樹墩的邊緣掉落在了地上。


    女子仿若不覺,頭發如雞窩般亂糟糟的鋪在床上,豔紅的小嘴還在不時的吧唧著,似乎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寒鴉一見到女子的睡顏慣常般的紅了紅臉,想伸手去將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拾起。


    可手都伸了一半了,想了想後又縮了迴去。


    等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寒鴉才用他那嘶啞的嗓子準備叫醒床上的女子,“主人,該起床了!”


    青瑤在床上正夢的香甜,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猶如被掐住脖子的老鴰一般的說話聲,這聲音刮得她耳朵生疼。她無意識的皺了皺好看的眉,拿手堵了堵耳朵。


    過了好一會兒,青瑤才醒了過來,朦朦朧朧睜開雙眼,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後,才轉頭看向立在床頭不遠的寒鴉。


    “小鴉鴉,早啊!”


    寒鴉陰柔的臉上有些怨氣,嘀咕道:“主人,按人界的說法現在已經辰時過半了。”


    青瑤一陣驚訝,“啊?還這麽早,那我再睡會兒。”


    “……”


    裝睡的青瑤感覺寒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怨氣越來越重,還隱隱傳來咬牙切齒的‘咯咯’聲。


    相處了一萬年,在寒鴉暴走的邊緣來迴蹦噠了無數次的青瑤,果斷掌握好時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寒鴉被青瑤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往後一退,卻聽那披頭散發的女子立在床頭仰天一笑。


    銀鈴般的笑聲中還夾雜著欠扁的話,“小鴉鴉,我在跟你開玩笑呢。”


    寒鴉見青瑤頂著個雞窩頭,兩手叉腰站在床上俯視著他,臉上一副小計謀得逞的得意樣,心中無語又無奈。


    誰讓是他自己認的主人呢!


    寒鴉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果斷轉身朝屋內的木桌走去。


    獨留下青瑤麵對著空氣臉皮都快笑僵了,那場麵別提多尷尬。


    俗話說腹黑最怕遇到自帶結界的白目,萬千殺招愣是傷不了人家分毫,最後還自討苦吃憋出內傷。


    青瑤對著寒鴉忙碌的背影嘿嘿幹笑兩聲,急忙手捂心口做吐血狀。


    待自娛自樂的差不多了,心中那股瘀氣也通暢了,才收斂了動作,吐出一口濁氣,恢複了正常。


    抬起左手打了個響指,周身靈力微微波動後,雞窩般的頭發立馬順滑整齊的披在腦後,濃密黑亮泛著光澤。


    身上白色的絲質睡袍也換成了豔紅的紗裙,紅色是青瑤從小極愛的顏色,熱情且張揚,襯得她本就豔麗的容顏如初升的朝陽般嬌豔。


    抬手隨便綰了個簡單的發髻,剛拿出她珍愛至極的木簪簪上,便見寒鴉端著三足木鬥向她走來。


    “主人,這是今日剛收集的朝露。”


    鳳凰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蒼梧山上沒有醴泉可供青瑤飲用,隻能將就著用這世間至純至淨的朝露來替代了,還好對於吃吃喝喝這方麵她一向不挑剔。


    不過好在青瑤這想法寒鴉並不知曉,若讓寒鴉知道他家主人竟自認為不挑剔,恐怕就要氣得跳腳了。


    青瑤伸手向腰間掛著的一個玫紅錢袋中掏了掏,不一會兒掏出一個灰色酒囊。


    那酒囊足足比錢袋大了好幾十倍,也不知是怎麽裝進去的。


    青瑤拿著手中的酒囊對著寒鴉晃了晃,“小鴉鴉,將你采集到的朝露都裝進這囊中吧。”


    寒鴉見青瑤拿出酒囊,心中詫異,“咦,主人,您這是準備出門?”


    青瑤每次出門都會讓他把采集的朝露倒入酒囊中,好在路上飲用。


    青瑤點了點頭,“前段時間薄山的昆吾神君不是向我下了請帖邀我去參加他兒子赤朱仙官和碧潮仙子的婚禮嗎?我算算時間我們今日出發正好能趕上討杯喜酒喝。”


    昆吾神君下的帖子?寒鴉倒是記得有這麽迴事,那喜帖還是他接下遞給青瑤的。


    昆吾神君是自上古經曆那場洪荒浩劫後世間第一個有仙緣之人,並在薄山得道飛升。


    自昆吾神君開始世間便再也沒有神族降世,所有得道者皆稱為仙。


    但因昆吾神君資曆較高,所以後世的仙家便尊稱他一聲神君,雖不能與真正的神族相提並論,但好歹觸及了神的門檻,在眾仙家心中頗有些威望。


    不過主人一來身屬神族身份尊貴,二來本身也不喜參加應酬。那些仙家也是心知肚明的,這些送上門的請帖不過是走走過場,表達下敬意,誰也沒想真的請動這尊大佛。


    這世間若真要說有誰能請動她老人家,估計也隻有九霄之上的那位了吧!


    可今日為何主人要應了這邀請呢?莫非那位也要去?這也不可能呀,那位據說也從不參加這類宴請啊!那主人是怎麽迴事呢……


    “小鴉鴉,小鴉鴉,你又在想哪隻母鴉呢?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寒鴉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被耳邊一陣陣說話聲打斷了思緒,慢慢迴過神來,逐漸聚焦的眼睛突然看見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在眼前晃來晃去。


    寒鴉嚇得往後一跳,口中尖叫出聲:“臥槽,什麽妖怪!”


    青瑤見寒鴉終於迴過神來,收迴自己被稱作妖怪的嫩白小手堵住耳朵,給了一臉受驚的寒鴉一個白眼,“妖怪?您老人家可別忘了您自己就是個比繡花針還真的妖怪。”


    寒鴉沒想到自己堂堂鴉族少主竟在青瑤麵前馬失前蹄丟了顏麵,不由漲紅了臉,尷尬的轉移話題,“主人,您剛剛說什麽呢?”


    青瑤聞言又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剛剛說的話您老人家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我說我要去蒼梧山外抓隻母烏鴉迴來給你配個對,免得春天來了,你一隻單身鴉在蒼梧山孤單寂寞冷。”


    “……”


    青瑤見寒鴉聽了她的話後似乎信以為真,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緊咬下唇,對著她擺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可憐模樣。


    青瑤心裏那個被喚作良心的東西終於被激發,覺得寒鴉這傻孩子再被她這般戲弄下去可能真要變成傻子了,真到那時雲崢還不得對她擺臭臉啊!


    於是青瑤難得善解人意的對寒鴉解釋了一番她剛剛隻是在開玩笑,等寒鴉終於信了她不會到外麵隨便抓隻母鴉迴來塞給他後,青瑤已經口幹舌燥了。


    失去耐性後的青瑤有些氣急敗壞,“好了,接下來別再問我是什麽、為什麽、怎麽辦之類的問題,老老實實聽我吩咐就好!你現在馬上迴屋收拾東西,一刻鍾後我們出發去薄山!”


    “什麽,我也要去?”


    寒鴉很是吃驚,主人從不帶他出門啊!


    但看見青瑤一副咬牙切齒磨刀霍霍的模樣,寒鴉趕緊閉了嘴,壓下滿腹的疑問扭著身子嘀嘀咕咕迴屋收拾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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