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在她眼前迅速垂下,將屋內的一切擺設都模糊化了。


    少年那雙薄後適宜, 殷紅誘人的唇瓣著實誘人,直將寧姝吻得七葷八素的。


    「唔……還有洗腳水沒倒!」


    此時此刻,寧姝不知怎得,竟記掛起了這事,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秦琅一個眼神都不捨得離開,一雙鳳眸半張半合地答道:「不礙事,等一會丫頭婆子進來順帶收拾了。」


    心照不宣的二人皆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寧姝低吟間默認了。


    不知廝磨了多久,久到寧姝身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子又重新添上了,尤其拿玉雪般的兩團,看著分外可憐。


    到了火候,少年伸出一隻長臂,將藏在床底的寶貝掏了出來,一隻手匆忙地從中取了一個出來。


    興許是第一次用,秦琅穿戴的動作有些生疏,磨嘰了半天才成功穿戴。


    寧姝並不是瞎子,細喘著躺在床上時,自然能看清那個距離自己不過咫尺的可怖東西。


    「跟驢一樣……」


    像是受不了,寧姝抹開臉,嘴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雖然聲音微小,但秦琅是個耳聰目明的,不僅不惱,還眉開眼笑道:「多謝夫人誇獎。」


    寧姝一句不要臉還沒罵出來,腳踝就如同泡腳時那般被捏住了。


    紗帳內光影重疊。


    外頭不知何時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庭院中的芭蕉葉上,帶起的聲音遮蓋了屋子內那聲聲啼鳴……


    雖不是頭一遭了,但這樣貿貿然納了,寧姝還是有些扛不住,開始的那幾息直蹙眉。


    好在這遭秦琅知道柔緩些,也不似那般隻有蠻力了。


    那本小冊子早不知被寧姝扔到了哪個角落裏,但秦琅絲毫不在意了,因為他一夜的功夫便已經出師了。


    春雨由輕緩變得驟急,落下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敲打在窗欞上,隱約間遮去了讓寧姝覺得不堪忍受的沉悶又清脆的聲響。


    她力竭地將腦袋搭在少年肌肉僨張的頸窩處,兩條胳膊也是緊抱著不敢鬆手,意識陷入一種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狀態。


    腦袋一陣空白,魂魄也好似在天上遨遊,有種超然於物外的境界。


    半張半合的眼眸隱約瞧見少年抽身而退後,將身上一物取下,鬆口氣道:「倒是個好用的,一點沒破,滿滿當當的。」


    待寧姝看清秦琅說得是什麽,她惱得抬腿揣了秦琅一腳,隻不過那一腳委實疲軟無力,不僅隻能給秦琅撓癢癢,還引得他又從匣子裏摸了一個出來。


    寧姝氣結,想逃,但又被拽了迴來。


    春雨還在繼續,亦有磅礴之意。


    ……


    不出意外,寧姝第二日沒能成功起來,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索性長公主不是個愛立規矩的,沒什麽晨昏定醒,要不然寧姝就要受累了。


    可饒是公婆如此和善,寧姝夜裏還是要受累些,尤其是有了那羊腸之後,某些人愈發不知節製了。


    貌似除了自己的小日子那幾日,難能有不要的時候。


    但也許是自己習慣了,又或許是秦琅這廝進步了,寧姝覺得似乎也過得去。


    陛下給的婚假一晃眼便過去了,秦琅也不能一直黏在她身邊了,上職的第一天,寧姝還尚在被窩裏,感受到那副滾燙的身軀不在,她便懶懶地睜開眼,看見了小心翼翼穿衣裳的秦琅。


    本還想問問他怎麽起這麽個大早,然下一刻想起秦琅昨夜因為第二日要上職而多折騰了一次,便又閉上了眼不管了。


    終於可以清淨些了。


    衣衫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寧姝隱約間察覺到紗帳被撩開,陰影投在她麵上,額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本以為秦琅這廝親親額頭便結束了,然額上溫熱散去,唇上又迎來了輕啄。


    時間太久,寧姝耐不住嚶嚀了一聲,人才撤開。


    屋門一開一合,寧姝終於可以徹底清淨了。


    三月下旬的一日,天家放了春榜,秦家大郎,如今也是寧姝的兄長了,中了會試頭名,是為會元。


    殿試也是不出意料地被點為狀元。


    為此,全家人又聚在一起慶賀了一次。


    席間,秦琅因吃了許多羊肉,夜裏被寧姝勒令上上下下洗了個遍,尤其是將嘴裏的羊肉味清理幹淨了才準許他上床來。


    「還生氣呢?」


    因著昨夜的床笫之間寧姝被他折騰得出了一迴醜,秦琅已經一天沒得到搭理了,泡腳的差事也丟了,此刻他急得抓耳撓腮,正窮盡一切哄著。


    寧姝背對著他,心裏憋著昨夜的氣,一聲也不吭,更是不理他。


    被子被裹得死緊,秦琅心虛,也不敢強來,隻連人帶被抱著,在寧姝身後小心翼翼的,頗有種做小伏低的姿態。


    好話說了一籮筐,但仍得不到寧姝的半點迴眸,秦琅心裏跟油煎得一樣。


    「阿蠻若是心裏憋悶你就罵我兩句,不行你打我兩下也行啊,就是千萬別不理我。」


    「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


    不看他,隻聽著這語氣,寧姝便知道秦琅是何種表情了。


    定然是眉間擰出了一個疙瘩,一臉苦瓜相。


    寧姝心裏其實更多的是羞,因為昨夜自己的出醜,順勢就怨上了這個罪魁禍首。


    但也沒有一樁不快記個天荒地老的,尤其還是這種床笫之間的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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