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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腦子裏又出現了一副畫麵,中巴車墜落到地麵時,遭到地麵劇烈撞擊,這名死者的腹部被車內硬物猛烈地刺戳了一下,然後飛出了車外。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麽純屬意外,在事故過程中是完全可以解釋的。


    可是另外一副畫麵接踵而來,中巴在翻車之前,這名死者被其它乘客在腹部捅了一刀,車內亂成一團,導致翻車。要是有這種可能,這事故的性質就生了變化,事故歸事故,可是事故生之前,車上可能還有一起殺人案件,一名乘客把另外一名乘客給殺了,引了車內的混亂,車內的混亂又引了翻車,整個案件就分成了兩部分,真是傷腦筋的事兒,我想。


    我不解地問道:“淩菲,駕駛員確認了嗎?”


    淩菲答道:“已經確認了,駕駛員係了安全帶,安全帶的灰燼都遺留在了駕駛員的****,可見他在駕駛室裏的位置比較原始,他的****還有方向盤的碰撞損傷,駕駛員的碰撞損傷最嚴重,但是燒傷卻最輕。”


    我“哦”了一聲,駕駛員在駕駛室,說不定聽到後麵亂成一團,駕駛的時候分心了呢?


    我繼續問淩菲:“那其它屍體有沒有現不好解釋的損傷?”


    淩菲介紹道:“其實每具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可是這些損傷都是在這次事故中可以形成的,看上去好像都可以合理地解釋,慕容哥是這麽說的。”


    我讓淩菲過來看了一下我剛才在死者腹部現的那個缺口,淩菲一看,說道:“咦,這個缺口怎麽好像有些奇怪,像是一個刀傷,不過,這表麵燒成這樣,還真不好判斷。”


    我想起了其它的屍體,於是問道:“其它屍體有看到類似的損傷嗎?”


    淩菲皺皺眉,說道:“沒有呢,前麵解剖的八具屍體,好像都沒有這樣的損傷。”


    我說:“既然外麵看不太出來,那就直接解剖進去再說吧。”


    淩菲拿起解剖刀,就和我一起解剖死者的胸腹腔,這次不一樣,可疑的損傷在腹部,所以我就直奔重點了,淩菲負責胸腔的解剖,我負責腹腔的解剖。


    我劃開了死者的腹部皮膚,被燒焦的腹部皮膚變得像輪胎一樣致密,我的解剖刀片都被弄折了一片,換了一片之後,才順利地解剖進去。


    腹部解剖開之後,我嚇了一跳,腹腔裏麵竟然積血不少,看來死者在生前出過不少血,損傷是一定的,隻是這損傷的致傷工具到底是什麽,可能就要好好分析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硬的皮膚一層一層解剖開,想觀察一下有沒有可能在皮膚上解決致傷工具的問題,因為皮膚比較致密,比較容易固定下致傷工具的形態。


    可是當我把所有的皮膚層都剖好,才現自己的工作其實是徒勞的,皮膚因為高溫作用,不僅僅碳化嚴重,而且還因為變硬而導致扭曲變形,外邊看到的缺口,往下探也是同樣,根本不能分辨形態。


    我心裏一陣懊惱,繼續吧,接著我隻能看皮膚下的腹肌了,因為皮膚的保護,肌肉好像影響不大,我看這死者的腹肌好像比較達,但是不像是經常鍛煉的健身愛好者的形態,想必是體力勞動者吧,可是這肌肉的顏色怎麽看都不太對勁兒,燒死的屍體肌肉的顏色好像不是這樣的呀?


    肌肉上果然有個破口,這個破口和皮膚上的缺口正好相對應,也就是說,皮膚上的缺口確實是個損傷,這個損傷穿過皮膚,刺戳到了肌肉,我用探針試了一下,探針可以探進腹腔,肌肉層也是全層被刺戳穿透的。


    肌肉組織比較疏鬆,不像皮膚那麽致密,所以對於判斷致傷工具實在是太難了,不過眼前的這個破口怎麽看都不像鈍器刺戳形成的,我真的有些懷疑這是由於刀具的刺戳形成了這麽一個創口。


    我心裏“撲通撲通”跳著,感覺事情正上了火候,劇情正要走向巔峰似的。可是到了現在,我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有底,腹腔內既然積血不少,可見腹腔裏麵至少有血管破裂,或是髒器破裂,結合到皮膚和肌肉的情況,也許在腹腔裏還可以找到一個刺戳點,刺戳點就有可能保留下工具的形態,所以這個點對於我判斷致傷工具可能是最後的希望了。


    我完整地打開腹腔,我急忙在滿是積血的腹腔裏把肝髒撈起來看了一下,因為這個皮膚和肌肉損傷的位置對應的就是肝髒,當然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一下肝髒是否有損傷存在。


    不出所料,我心裏一陣激動,果然在肝髒的表麵看到了一個破口,這個破口雖然不大,但對於我來說,已經很好了,皮膚層、肌肉層、肝髒都有對應的破口,正充分證明了這具屍體腹部確實有一個損傷存在,而且是這個損傷形成了大量的腹腔出血,說明這損傷是一個生前損傷,隻有死者還沒死的時候形成的損傷,才可以在腹腔內蓄積如此大量的血液。


    我用負壓吸引器將腹腔內的血液慢慢地吸掉,腹腔內的髒器就都暴露了,我拿了一塊白色潔淨的毛巾將黏附在肝髒表麵的血液擦幹淨,開始仔細觀察這個破口的形態。


    我忽然眼睛一亮,這個破口的一端好像有個鈍角,我就立即看了一下破口的另一端,很明顯,另一端是個銳角,這不是典型的銳器創的形態嗎?我心裏大喜過望,馬上對正在用肋骨鉗咬開胸骨的淩菲說道:“你瞧,你說的那把刀把肝髒給刺了。”


    淩菲低下頭,伸出一根手指在這肝髒表麵的創口上輕輕地撫摸著,好讓表麵的創緣更加清晰,慕容哥以前說,這是法醫的金手指,摸一摸,看一看,事情就明了了。


    淩菲看了一會兒說道:“還真是一把單麵刃的刀呢。”


    我說:“事情已經非常明了,死者在中巴翻車墜入懸崖之後,汽車馬上就生了爆燃,是不可能再有機會被一把刀刺戳到腹部肝髒的。”


    淩菲的眼神不太確定地望著我說:“這麽說,這名死者在中巴翻車之前就已經遭到了一次刺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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