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媽媽大吵了一架,實在是一點情緒都沒有,走出她家,我連再見都沒說一聲,媽媽真是不可理喻,她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就是喜歡插手我的事情。


    我憤憤地離開了她的別墅區,迴到了市中心自己的家中,家裏雖然冷冷清清,但隻有我一個人,沒人會對我說教,沒人會幹涉我的生活。洗過澡,吹幹頭發,躺在軟軟的沙發上,我遠眺著明亮的夜空,泛白的夜空都是都市不夜的靈魂反射的空虛。


    從小我就覺得媽媽對我過於自私,使我失去了爸爸,爸爸一個人呆在療養院裏,是多麽的孤獨,現在我長大了,工作這麽忙,也不可能整天去看他,我最生氣的就是不知道媽媽忙忙碌碌要賺那麽多的錢又能換迴什麽,那麽多錢到底又有什麽意義?


    最近,我的生活習性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我經常就這樣躺在客廳空曠的寂寞裏,遠望著夜空,不知不覺就到天亮,我都不敢確定,自己的精神狀態是否出了問題。可是一覺醒來,到了法醫研究所,我好像就又重新容光煥發,精力百倍地投入工作,我又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


    有空的時候該去看看爸爸了,給他買一些喜歡吃的肉鬆和醬鴨,雖然每次他幾乎都不認識我,雖然每次見到他時我的心很痛,但是我還是喜歡去看他,這些年我漸漸地認識到愛並不需要驚天動地,愛並不需要轟轟烈烈,愛是陪伴,愛是廝守。


    又一個美麗的早晨,我把昨天的不快拋到了腦後,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媽,昨晚對不起了,我不該惹你生氣。”


    媽媽說:“傻女兒,是我不好,沒有給你做好榜樣,我不該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都是我自己的錯,我不該讓你爸爸就那麽一個人。”


    我連忙見縫插針:“媽,那麽,這麽說,爸爸迴來的事情有戲了?”


    媽媽還是那麽的斬釘截鐵,她說:“那不可能,他向我道歉之前就別想進入我的家門。”


    我說:“真沒勁,爸爸現在連我是誰都分不清,怎麽叫他向你道歉呀,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誠意。”


    媽媽說:“這件事,以後就別提,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好好的事兒又差點因為爸爸迴來的討論變成再一次的爭吵,我掐斷了話題:“媽,那你最近都在的吧,沒有大的出差吧?”


    媽媽說:“最近都會在,外邊的事情現在比較穩定,你有空就過來玩。”


    我說:“那好,等我有空就過你那去。”


    我洗漱好,換上了最喜歡的短裙和豆豆鞋,就出了門。


    今天的街道堵車不是特別嚴重,到單位還算是順利,淩菲一如既往地早早在辦公室裏了,她在嘀嘀嗒嗒地急速敲著鍵盤,估計是在起草一份屍檢報告。


    我說:“淩菲,怎麽樣,今天總算沒有早早撈到什麽事兒了吧?”


    淩菲沒有停止敲擊鍵盤,她說:“誰說沒有呀,慕容主任一早就來過了,說兒童醫院有一個小孩,要我們去看一下。”


    我詫異了一下說:“兒童醫院一個小孩?死了嗎?”


    淩菲說:“沒有,不過已經昏迷狀態,慕容主任說情況很不好,人家報了警,派出所要求法醫幫忙去看看。”


    我一聽,原來是這樣的事,派出所經常會接到一些家屬的報警,提出自己的懷疑,要求警方調查,我問道:“小孩是哪裏不好?”


    淩菲說:“家屬懷疑小孩中毒,所以要求警方調查清楚。”


    我說:“哦,我知道了,這事不能拖,我們馬上出發。”


    今天咖啡機都沒打開,我和淩菲就出了門,離開野家塢,向兒童醫院奔去。


    兒童醫院在市中心的人民廣場附近,那裏的路堵得是一塌糊塗,好不容易停好了車,我們直奔住院部而去。


    兒童醫院真是人山人海,住院部的大廳裏擠得像是菜市場,我們好不容易擠上電梯,上到十一樓,迎接我們的是派出所的小汪,小汪見我們到了,笑了笑說:“真不好意思,蘇法醫,一大早把你請來了。”


    我客氣地說道:“這是哪裏話,你的召喚哪敢不來。”


    小汪簡單地向我介紹了基本情況,家屬懷疑中毒的小女孩名叫秀秀,是三年級的小學生,父親在郊區開了一個小超市,賣一些日常用品和食品百貨。


    我問道:“這事兒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小汪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秀秀吃完飯,就不對了,全身冒汗,一開始她父親沒怎麽在意,以為隻是感冒發燒的事情,可是後來秀秀全身抽搐了,他才緊張起來,趕緊送到了兒童醫院,醫生檢查了血象,發現了異常情況,提醒說會不會是中毒了,具體我也不太懂,等下你自己可以看看病曆,他爸爸聽醫生說不能排除中毒可能,就報警說懷疑別人投毒。”


    原來是這樣,秀秀昨天吃了晚飯之後發生冒汗抽搐,醫生化驗血象說不能排除中毒,我說:“好的,我知道了。”


    我們一起來到了秀秀的病床邊,秀秀閉著眼睛,看上去很乖巧的樣子,我看了看床頭的患者床頭卡,診斷一欄寫著“血液病?中毒?”血液病後麵打了個問號,看來是血液的問題,醫生根據化驗單判斷秀秀的血液出了問題,具體是什麽問題,估計醫生暫時也不能確定。既然診斷上寫了中毒,即使中毒的後麵也標上了問號,可見醫生暫時找不到合適的疾病與秀秀的症狀相匹配。


    秀秀的爸爸坐在病床旁邊,他是位個子不高的男人,五短身材,皮膚黝黑,額頭高聳,胡子濃密,他見我看這看那的,就問我道:“你是?”


    我迴答說:“我是法醫研究所的蘇法醫,過來看看你的小孩。”


    男人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蘇法醫,我叫力強,我女兒昨天一整天都好好的,怎麽吃了晚飯之後就不行了呢?蘇法醫,醫生都懷疑中毒,可是晚飯是我親手做的呀,我也一起吃了,怎麽會突然中毒了呢?”


    我說:“你先不要著急,我有一些話要問你。”


    力強好像找到了依靠似的說道:“蘇法醫,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原因,要是查出誰下了毒,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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